太子淡淡道：“让你拿着就拿着，三弟都要给你送礼物，孤没什么好的，但也不能小气，借花献佛吧。不过……”</p>
他眼神有些古怪：“不要乱吃。人参虽补，吃错了，也会要命的……”</p>
江凡一愣，心中顿时涌起奇特的感觉，居然没再推脱，伸手接了过来：“谢太子厚赐。”</p>
太子似乎有些倦了：“今日吃饱喝足，有些困倦……”</p>
江凡道：“那么，臣告退了，殿下好生休息。”</p>
太子微微点头，慢慢垂下眼睑，整个人陷入皮裘之中，竟似就这么睡去。</p>
江凡沉思片刻，缓缓退了出去。</p>
他走后，大殿某个角落忽然打开一道门，一个人影缓缓来到太子近前。</p>
“殿下，可有不妥。”</p>
太子微闭双目：“孤方才表现可妥……”</p>
那人沉声道：“正常反应中略有些不正常，说得过去。”</p>
太子微微嗯了声：“还是急切了些。”</p>
那人道：“有人更急切。”</p>
太子道：“没有人，她毕竟是个叛逆。”</p>
那人道：“自然是叛逆，所以才要与太子决裂，才要叛出大周。”</p>
太子沉静片刻：“派人盯紧极乐，孤想知道，为何明明是假的……她却如此固执。”</p>
那人缓缓道：“太子确定是假？”</p>
太子许久不语，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体质不对，龙气不存……”</p>
那人沉思道：“陛下想必也试探过……若是真，似乎没必要再让您如此试探。莫非……”</p>
太子道：“是假，便是假。假作真时时真亦假……”</p>
那人道：“他还有句话，真作假时假亦真。”</p>
太子淡淡道：“想的太多了，便按照假的处理吧。”</p>
那人一惊：“可……这太凶险……”</p>
“没什么可是，他确实已死，通知一下老师那边，老人家知道该怎么做。”</p>
那人静默片刻：“太子妃……”</p>
太子道：“她……只是活死人……”</p>
那人衣衫似乎有些波动，片刻，慢慢安静下来，没再说话，缓缓退了回去。</p>
空旷的大殿中，只剩下太子一个人，和一堆余烬。</p>
忽然，一尾鱼儿从水中跃出，在灯火中溅起一道金灿灿的水珠。</p>
太子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变得无比奇特。</p>
“……向死而生，于死中活，子芙……有可能么……”</p>
——</p>
同样的灯火明灭，江凡托着腮帮，看着敞开的盒中参王，若是有所思。</p>
“好参……”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p>
江凡眼神飘忽一下，喃喃道：“是好参，好要命的参……”</p>
“哦？何来要命。”</p>
江凡轻轻抚摸着参王，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古怪：“若非太子点播，还真不容易看出来呢。”</p>
“参有问题？”</p>
江凡笑笑：“人有问题。”</p>
那人道：“太子有异常？”</p>
江凡简单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那人沉默许久，缓缓道：“当真如此。” 江凡点点头：“我从前没见过太子，今日所见是个病歪歪，又不喜政务之人，但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