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摆摆手:“既然你什么都想好了,那就去做吧。” 皇帝也想得很明白,这质子若是学有所成,再加上他们郑国的教导,有良心的话,必定会是个好君王。 所谓偃鼠饮河,不过满腹。 就看这个鼹鼠,懂不懂知足了。 他们郑国可以说是在白养白教的,若他知道感恩,那他们也只要一个天下太平即可。 听完郑黔说完整个事情经过和后面的打算,文岁雪不禁感叹,郑国真是有大爱啊! 郑黔也是个大好人啊! 自己本来还想徐徐图之,循序渐进,等时机到了再提出让他教自己保命技能和法术,等自己学会了再偷偷教尤季青。 结果不成想,郑黔竟然自己提出养好尤季青,再教导他,甚至还得到了皇帝的肯定! 原来这个就是恋爱脑吗! 希望以后的世界给她多来一点! “黔哥哥,人家也想学习法术,你教教我好不好?” 嘿嘿嘿,要是学会了,那以后的任务就不用愁了啊! 郑黔皱眉看她一眼,随后摇头:“不是我不教你,你没有修习法术的根基,再怎么学也是学不会的。” 文岁雪还没开心几秒呢,结果就直接被拒绝了。 她噘嘴:“我不信,你说没有就没有啊,你肯定是不想教我对不对?” 郑黔:···· “我说得都是真话,没必要骗你。” 文岁雪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不管,我就要学,你就说你教不教吧?” 不让劳资学,怎么可能,这么吊的东西,劳资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郑黔无奈点头:“行吧。” 反正等她发现自己真的学不会后,她自己会放弃的。 文岁雪高呼一声:“那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开始吧?” 看她这迫不及待的模样,郑黔在心里叹气。 “不急,过几天,那质子到了,我让我师傅一起教你们。” 不过,也不知道那质子有没有修炼的根基,若是没有,那也只能教一些功夫了。 法术是必须要有根基才行,不然再怎么熟背法诀,也是白费。 文岁雪胯下一张脸,但这样倒也不错,到时候她也不用找借口去和尤季青套近乎了。 就是有点让人心急啊。 好想快点修习法术。 小黑忽然开口问:宿主,你就不怕郑黔发现尤季青根本不认识你这么一号人吗? 文岁雪完全不担心:怕什么,我既然编了谎,后面的谎肯定想好了怎么圆啊。 小黑:我怎么感觉你当时根本没想到要怎么圆谎。 文岁雪:···· 一边去,不需要你一个熊来操心,好吧? 小黑软软的手手扶着脑袋:好的。 几天后,护送尤季青的队伍终于抵达郑国。 就在尤季青以为自己即将要面临新的一场磨难时,看着这华丽的宫殿,还有牌匾上那三个大大的晴雨宫让他愣住。 一股风吹来,他面色苍白地咳了一声,不禁转眼询问郑黔:“这···是我住的地方?” 郑黔笑了笑,明知故问:“嗯,怎么了?是不是这个晴雨宫让青兄不满意?” “没关系,你要是不满意,完全可以直说,我保准找个让你更满意的地方。” 尤季青不知道郑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人家貌似没有恶意,看神情,也很真诚的样子。 像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兄弟一般。 尤季青不由多看了郑黔几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露出真实的情绪。 在冷宫里待了十五年,他早就学会察言观色,对于很多人的表面情绪和不易察觉的东西,他基本都能一眼判断其中的真假。 郑黔就这么站在原地,任尤季青看。 只是,他身边的几位皇子都是一脸的不满。 其中一位开口:“大哥,他一个质子,有什么资格住那么好的宫殿?” 听到质子,有什么资格几字,尤季青垂眸,掩盖眼底深处的阴霾。 郑黔转头睨了那皇子一眼,语气冷若冰霜:“三弟,这是父皇的意思,你要是不服,自己跑父皇那里说去,在这叫嚷什么?” “再说了,作为质子怎么了?我倒是挺欣赏青兄的魄力,人家敢来,你敢孤身一人去尤国宫内吗?” 三皇子:···· 怎么今天的郑黔不吃这套了? 竟然还为这个质子说话,还一口一个青兄,那叫得,比叫他们几个皇子还亲和是怎么回事? 而且,以往自己煽风点火,郑黔都会顺着自己的话来说,怎么今天跟变了个人一样。 三皇子哪里知道,平时郑黔会顺着他的话说是因为他说的那些无非都是小儿科,郑黔心情好的时候自然不会戳穿他的心思。 但是现在,竟然敢说他家岁岁的救命恩人不是,这不是找死? 简直就是触犯了他的逆鳞! 逆鳞! 瞧出郑黔今天心情貌似不好,几位皇子顿时不好再说什么,纷纷找借口离开了这个让他们觉得晦气的地方。 尤季青还在诧异郑黔会为自己说话,一时间顿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平时冷言冷语听惯了,那些嘲讽的话他也学了半数,现在有人维护自己,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感谢人家。 郑黔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青兄体弱,还是快些进去暖暖身子的好,莫要加重了病情。” 郑黔的神情真诚无比,尤季青神色复杂,学着他们刚才见面的样子鞠了一躬。 “多谢。” 是了,原来他没有忘记如何感谢别人,只是这十五年来,没有需要他感谢的人罢了。 郑黔看着他进了宫殿,笑而不语。 看来,这个尤季青确实不容小觑。 换作别人,对于自己刚才的示好,或许早就出口嘲讽说什么假情假意之类的话了。 在冷宫里被人苛待了十五年还能保持一丝善心,懂得感恩,倒是个好事。 至少,他接下来也能放心让师傅教导尤季青了。 抬脚进入殿内,示意尤季青坐下,郑黔开门见山:“我这有一位青兄的故人,是她告诉我,你在尤国的处境艰难,所以让我待你好些。” 尤季青神色狐疑:“故人?” 他哪有什么故人。 就是有,也巴不得他不好过吧,怎么会让郑黔待自己好些? 郑黔看他想问问是谁,抬抬手道:“不急,我刚才已经命人去叫她过来,一会儿你就知道是谁了。” 话落,他又继续道:“不过你也别怪她这么多年没有去接济你,她也过得不好,刚才本来还想跟着我一起在城门迎接你,但她忽然就闹肚子,还望青兄见谅。” 一番话,可谓是说得既诚恳,又真诚。 但,听的尤季青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