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地紧跟陈春莲，两人同时迈出步伐，距离不过四五米。 陈春莲是村子里典型重男轻女家庭中的六女儿，在家不受重视，死在外面她的父母不会关心，死了就死了。 她家什么都少，唯独，女儿不少，她有九个姐妹，一个弟弟。 弟弟是最小的，家里很穷，他弟弟吃的，穿的比城里的小孩还要好，她的姐姐们早早嫁了。 大姐嫁给了瘸子，因为给的彩礼是最高的，足足有100块，嫁过去几年生不出孩子，天天被男人打。 二姐嫁给邻村一户死了老婆有孩要养的人家，给人做继母，原配的孩子不喜欢她，婆母也嫌弃她。 三姐看到上头两个姐姐的惨状，不愿重蹈覆辙，精心谋划，挑中途经村子的卖货郎，不要彩礼倒贴，趁天黑连夜随着货郎逃离陈家村，逃之前，把家中财产席卷一空。 当时，正值大饥荒，陈春莲三姐把钱财卷走，家中金钱不够，买不到粮食，再说也没有人卖粮食。 家中的儿子，每餐也只能吃个半饱，日渐消瘦，陈春莲父母担心饿坏他，放肆让他吃，家里的粮食存储告急，禁止女儿吃粮食，她们想吃东西自己去外面找，家里的粮食留给弟弟。 大饥荒有三年，他们家在第二年，粮食就已经支撑不住了，没有来钱的路子，没有钱买不到粮食，家里人口多，消耗太多，想起自己女儿可以嫁人了。 第二天放出话，谁能拿出三百斤的粮食，他的女儿就是谁的。 太阳高照，烈日灼灼，人人自危，两个月，村子里没人搭理。 迟迟没有媒人上门，降了五十斤粮食，还是没人上门，村子里没钱娶妻的或者村子没人愿意嫁的混子和痞子，知晓降价消息，内心大喜，他们虽然想娶妻，但是兜里空空如也，拿不出粮食，想要等到再次降价，他们好捡漏。 可惜，降价了，不过娶她的是离陈家村最少二百公里以外的深山人家，她家五女儿和四女儿一起嫁进去了，嫁的是亲兄弟，嫁出去再也没有回来，那两个女婿每年来一趟。 陈地，陈家村村支书，村子一把手，与多人有着不正当关系，最重要的是——他喜欢人妇，祸害过不少。 陈春莲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不时蹲下身采摘野菜，身形没有被掩盖，陈地掩藏行踪跟踪，苦恼下手时机。 周边空无一人，安静，杀人放火好地方。 陈地他想杀了陈春莲。 陈春莲把竹篓装满野菜，坐在小河边清洗手脚。陈地见此情形判断出，正是杀人的好时机。 自己用力撞向陈春莲，撞进河里，河流水位超过陈春莲的身高，防止浮上来，砍了根竹子，陈春莲往上浮就向下戳。 一套流程下来，伪装成失足落水，简简单单。 陈地行动了。 肩扛竹竿，脚步轻柔，不发出任何响动，到达陈春莲背后四米处停下，缓慢放下竹竿，蓄力。 就是现在——冲刺。 陈春莲感到身后有阵风，有些害怕，转头。 “噗呲——”陈春莲掉进水里，溅起巨大水花。 陈春莲转到一半，身体就被巨大冲击力撞进河里。 陈地冲刺太用力，差点根据惯性，冲进河里，还好平衡性很好，岸边摇晃了几下就稳住了。 陈地恍神片刻，他杀人了。 陈春莲落水瞬间，脑袋空空，窒息感涌来，陈春莲清醒，奋力挣扎。 “救” “救命” 陈地眼疾手快，抬起竹竿，戳中陈春莲的身体向下压，陈春莲沉下去了，她感觉身上有东西阻止她上游，眼睛看不到，手臂使劲划拉没摸到东西，下潜翻身，摸到一根竹竿，陈春莲知道这是有人要她的命。 但是她已经在水中和凶手过招十数次，水中浮动更加耗费体力，河边的凶手有工具，更加省力，致使体力差距过大，陈春莲无力反抗，身体乏力放弃抵抗。 陈春莲身体慢慢下沉。 “姐姐” “春莲姐，春莲姐” “春莲姐” 陈春莲两个妹妹和她的伙伴找了过来，她在外待的时间过长，家里的猪饿了，她还没回去，她的妹妹来寻她 。 陈春莲意识到有人来了，她可以获救了，不断开始挣扎，水花声“哗”“哗哗哗”传递到她妹妹的耳朵。 陈夏莲以为听错了，没有多管。 陈地自然也听到了小孩子的声音，心下一慌，手中竹竿戳错地方。 陈春莲抓住这个时机，脑袋浮出水面，用尽生平最大的音量：“救命” 说完，她完全脱力，身体自动向水下沉去，闭上眼睛，静待死亡。 陈春莲浮出水面没有看到凶手，因为她面向河对岸，凶手在身后。 陈夏莲听到了，联合小伙伴往这个地方走来。 陈地听到了陈春莲呼救的声音，也注意到一群小孩，陈春莲剩半个头露在外面，最后把陈春莲戳进河里，慌慌张张跑走藏起来。 “姐姐。” “姐姐。” “春莲姐” 陈夏莲注意到姐姐的竹篓在岸上，人却不在，内心忧虑：“姐姐，姐姐” 陈春莲吸入过量的水的，已陷入昏迷，没有物品压着她，她的身体浮出水面。 “七姐，河里有人。” “啊，有人溺水了？” “在哪？” “那边，那边。” 陈春莲八妹陈秋莲看到了她，但是没看清脸，不知道是她。 “六姐” “河里的人是六姐” “呜~~~\" 陈秋莲说话已经带上了哭腔，不敢相信水中的人儿是她的六姐。 “呜谁能救救我姐姐。” “救救我姐姐” 陈夏莲没有犹豫，立刻跳下水，向陈春莲漂浮处游去，拽着陈春莲单腿，费力拽到岸边，众人合力拖上岸。 见状不好的小伙伴，分散找大人的，找长辈的，找医生的。 陈秋莲和陈夏莲一左一右跪坐在陈春莲身边，拍拍她的脸蛋，试图唤醒她。 使劲摇晃身体，陈春莲没有回应，她的妹妹们焦心不已，提高声音对着陈春莲喊： “姐姐” “姐姐，醒醒” “姐姐，起来起来” “姐姐，你不要吓我。” “呜呜……” “呜…呜…” “姐姐，你不要死啊” 陈春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