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生郡主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有注意到拓也眼中的鄙夷不屑。
“我此行……怕是不能同阿爹一道去了……”
“什么?”拓也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年,哪次阿爹出去平定部落,她不是积极跟着,要卖弄自己的本事的?
如今,竟然说不要同阿爹一道去了?
当真是天上落了红雨!
银生郡主低下脑袋,素来扬得高高的下巴,终于不再盛气凌人。
“我有些事情,不能同阿爹一道了……”
拓也挑眉:“什么事情,竟比攻打姚州还要紧要?”
“姚城县已然破了,银生离南诏与姚州边境最近,必然要前去支援。届时只要拿下姚州,你跟着阿爹,又是大功一件。”
“这功劳,许是比你以往跟着阿爹收服部落的功劳,还要大……”
银生郡主却不为所动,摇摇头:“此事对我来说,确实重要。”
说着,她抬眸看向拓也:“你能不能帮我同阿爹说说情?”
她不敢同阿爹直言,就怕瞒不过去。
拓也嗤笑一声:“不能去是你的事情,我缘何要去帮你说?”
他不知银生郡主到底为何,放着这般好的立功机会不愿去。
可她既然不去,便势必要惹怒阿爹。
自己前去说情,不过是触霉头罢了。
这些年,银生郡主凭着她这手本事,确实跟着阿爹立下不少功劳,哄得阿爹求了银生郡主的封号给她,更对她肆意妄为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银生城主先前在外时,与一个偏僻村寨中的苗女,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后来,阿爹便回了银生城,更不知自己在外还留下了一个女儿。
过了十多年,那苗女病逝,银生郡主却突然寻来认亲。
阿爹儿女众多,自然不在乎多了或少了她这一个,便将她收入城主府中,就那么住着。
她在城主府,没有丝毫根基,旁人背地里都会嘲她一声“野种”。
有那胆大的,便是当着她的面,也直接这么唤她。
未曾料,她地位虽卑,性子却张扬不屈的很。
有敢当面嘲讽她的,莫不被她折腾了个死去活来。
如此必然要闹到银生城主面前去,告状的本以为会看到这野种被狠狠惩治,赶出城主府的下场。
哪成想,城主却对她一手驭蛊御蛇的本事很感兴趣。
如此一来,她竟一步一步地爬到了如今的地位。
少城主拓也自然看她万般不顺眼,可她能帮着阿爹收服村寨部落,也是好事。
毕竟,这银生城的天下,最终还是要传到他手中的。
银生郡主即便是本事再大,可她一无根基,二来名声极差,也不过是银生城的一把刀而已。
阿爹能用,此后,他便也能用。
这么些年,他便冷眼看着她行事张狂,甚而还时不时暗中添上一笔。
如今这般好的立功机会,她却不愿上前了?
拓也迎着灯光,向她瞧去。
听说,她前些日子,劫了一个俊俏的男子回来,还特意辟出了一个院落给他,不让旁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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