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姜蹙眉,监采吏入睡时,房间里明明是没有点灯的,那盏油灯被他打碎在院子里。
这火实在来得蹊跷。
“怎么烧起来的”贺令姜看向一旁的护卫。
那护卫方才正在此处,将这屋舍查探了一番:“回七娘子,屋舍周遭有火油的痕迹,怕是有人故意纵火。”
果然!贺令姜眸中一深。
小吏的尸身就被安置在院中的一块木板上,她拨开人群,走了上去。
虽则已在发现起火后的地去细查私采铜铁案,柳渊虽是顶头上司,也无理由去阻挠他。
甚至,这事还会惊动江州,惊动整个大周朝堂以及圣人。
届时想要再瞒,就绝无可能了。
当下杀不了孙郡丞,柳渊便选择将握了证据的监采吏杀掉。
只要没有证据,孙郡丞便是怀疑他,也毫无办法。
他做官多年,自然也晓得,无凭无据去指摘上司,不可能动摇柳渊不说,自己也绝对落不得好。
贺令姜心下微冷,她倒未曾想过,小吏就这般轻易没了性命。
明明今夜,那严管事刚带人来送东西,还与他见了面,转而就将人这般杀掉了
更何况,杀了这监采吏,又烧了他的屋舍又如何
孙郡丞虽然拿不到人证,但私采的矿洞就在那里,只要派人来查,虽然一时揪不出柳渊来,却也足可证实确实有人私采铜铁。
只要将此事上报,查到柳渊身上只是时间问题。
光杀了监采吏,不过拖延些许时日。
除非——
她与裴攸对视一眼,再想到今夜那严管事反常来送的东西,两人眼中都是一凝:不好!
“先护好刘大他们!”贺令姜只来得及叮嘱贺铮一声。
紧接着,便施展轻功,拔脚向后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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