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是旁的事情的话,段正淳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动摇的,可提起女人和或可能存在的女儿时老段顿时就信了八成。 虽然眼下木婉清、王语嫣和小钟灵的存在他不知晓,可阿朱和阿紫的存在他是知道的——毕竟这货把阮星竹放在小镜湖的行为基本等同于养了个外室,女儿丢没丢他哪儿能心中没数儿? 所以陆景麟一说起闺女他就记起了这俩苦命的女儿,甚至心头都有些火热了——他和其他几个女人断了联系,却独独把阮星竹留在小镜湖,这其中肯定有丢了女儿的愧疚感在作祟。 于是没等陆景麟回答段正淳就急切道:“我女儿在哪儿?” “王爷!”陆景麟踹墙后第一时间就赶到段正淳身边的褚万里叫道:“此人来历身份均不知晓,王爷岂可轻信于人?” “我理会得。”段正淳对他点点头,又看向陆景麟拱手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看公子这一身气势,想必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吧?” 嘴上在这么说,可心里却已经开始估测面前这人到底是谁了,毕竟陆少爷看起来年岁不过二十,可这一身威压换个人来和他说话时只怕舌头都捋不直,所以他又怎可能寂寂无名? 陆景麟轻笑一声:“大明普通百姓陆景麟……在大宋这边儿我还真是无名小卒呢。” “陆景麟?陆景……西景麟!”朱丹臣惊叫了起来:“阁下就是废了丁老怪的西景麟?难怪,难怪了……” 段正淳惊了一下,然后再次拱手道:“原来是最近名声鹊起的陆公子,段某久仰大名了。只是……” 说到这儿段正淳嘴角都抽搐了一下:“只是公子便是要来找段某,径自上门便是,为何……为何要搞得仿佛要行刺?” 这话是真的,毕竟老段算是个平易近人不摆架子的人,并且也算是个江湖人,遇上陆景麟这等年轻俊杰上门拜访不可能不接待。 陆景麟捏着下巴道:“因为这样上门比较帅?” 段正淳一脸木然:“……帅?” “而且我不知王爷为人,也不知王爷肯不肯承担一个父亲的责任,更不知王爷是否抛妻弃女,索性还不如把关系搞僵一些,到时候动手时不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么?毕竟前些日子恰好遇上段誉,看他还算顺眼,揍了你有些对不住他……” 段正淳:“……” 合着你是抱着揍我的心思来的? 再次稳定了一下情绪的段正淳又问道:“公子是誉儿的朋友?” “辈分上说,他该叫我师叔祖。”陆景麟眨眨眼道:“他学了我师侄的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前几日我还指点了他一下……” 段正淳惊喜道:“誉儿愿意学武功了?” “……”陆景麟沉默了一下:“待他回来后,你自己问他是因为什么吧。不过话说回来,听得你儿子的事儿后,你果然就不管女儿了,这让我很闹心啊。” 说到这儿陆景麟就稍稍挽了挽袖子:“既然你真没把女儿放在心上,那咱们就先比划比划吧,反正我说好了要把你带走,那不管怎么说你都得走……” 段正淳闻言瞬间不淡定了:“公子切莫动手,有话好说!” 一边儿的朱丹臣如临大敌般挡在了段正淳身前:“陆公子,便是要去见故人,好歹也得让我家王爷知晓是什么人在找他吧?” “都说了是去见他闺女,你是聋了还是老糊涂了?边儿去!”陆景麟瞬间拔高了威压和溃压强度,挥袖就将老朱扇到了两丈外,随即伸手以控鹤功的法门将老段遥遥擒了过来:“过来吧你!” “王爷!” 渔樵耕三位齐齐要上来和陆景麟拼命,但陆景麟随手封了老段的穴后提溜着他的后腰带直接拔地而起,不等那三人扑到跟前他已经窜到五丈高了。 这一手轻功吓坏了所有人,而段正淳这也是头次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恐高,顿时人都麻了:“陆……陆公子,你……你可千万小心啊……” “我没问题,倒是你……”陆景麟眨巴着眼睛:“你腰带结实不?” 段正淳一愣,然后忽然惊恐:陆景麟打上门的时候他是急急忙忙穿衣出门的,所以腰带是随意系上的,并没有很牢靠…… “陆公子,我跟你走就是,你还是别……别飞了好不?” 老段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陆景麟浑不在意道:“莫慌,马上就到了,我也没打算把你带多远。” 说话间陆景麟已经开始降落了,同时段正淳也看到了客栈房顶上站着的四个姑娘,这让老段有点惊恐:四……四个女孩儿?谁能生这么多? “陆公子,这几位都是……” 老段刚开口就听得腰部发出嗖的一声,紧接着身子就是一轻,然后…… “哎哎哎……啊!” 呯! 段正淳以标准的五体投地方式落在了房顶,顿时就摔了个鼻血长流五脏剧痛,而平稳落下的陆景麟叹息道:“段王爷,没事儿吧?” 老段干巴巴的呻吟着:“没……没事儿……” 不过是从两丈处跌落而已,虽然瞧着凄惨了些,但老段的身子骨还能扛得住这一摔的。只是被封了穴位后他连抬头都做不到,目光所及只能看到面前的四双小靴子。 然后…… 然后忽然就有一只白嫩嫩的小手递到了面前,手中还有一角银子。 段正淳眼角抽搐:“……这是何意?” “呃……您老行这么大的礼,我总得有点表示吧?”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传来:“喏,拿着吧。” 段正淳:“……” 天可怜见,他这么大一个王爷,居然被人赏了一角碎银子!此刻若非疼的厉害的话,老段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在梦里了。 “非非,别闹,给段王爷点尊重成不?”陆景麟拎猫一样拎着老段的后颈想把他拽起来:“就算是看在段誉的份上……” 刺啦! 呯! “啊!” 陆景麟看着手里的半截儿脖领呆了又呆,良久后从空间摸出个五十两的金锭子蹲下身递到了段正淳面前:“段王爷,我都不知道大理国紧迫到这等程度了,连你的衣裳都如此的……嗯,脆弱。拿着吧,好歹置办一身儿像样的行头啊……” 段正淳默默流泪:“我可真是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