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震中

汨水河下游河段有一个地方叫做摇头嘴。这地方地势较高，身后还跟着几十公里的小山头，即便是汨水泛滥，也淹不到它。古时候，春季涨水，有的年份从左边入大湖，有的年份走右边，所以这里被称作摇头嘴。 摇头嘴常年郁郁葱葱。高的竹子、臭椿、苦枥和樟树；矮的圆穗、刺头、狗尾巴和牛筋草；水里面水葱、芦苇、水葫芦、水蜡烛等等，这些常见得神奇的植物将这块地整成了一个绿色世界。 然后，人类来了。前期的围湖造田，联产承包，农场养猪，搞得好好的一个宜居湿地差点重金属超标。后期在上面的指导指示下，大家爱护环境，搞微旅游，宜居养老，科技护村。环境好了，科技方便了，人也长寿了，摇头嘴就成为了仙家地，安逸村。 这里离未对旅总部近，交通方便，监控多，通信信号无死角，最重要是老人多，年轻少，没有刺头好管理。这里是最好的户外观察场地。虽然不知道重阳一副农民样子出现是否代表着他曾经是农民，但是这里的农田总可以起一点作用吧！ “死了四个！”庞世涓一边小跑一边口吐芬芳。即便是口口声声‘科学最重要，牺牲有必要’的她，也是一身冷汗。心里头一百个念想，可千万别是重阳搞出来的。 “重阳有一定的连带责任。但他并不是造成死亡的主要原因。这些老人原本就年纪过大，体衰严重，多有隐疾。按照我国现有法律，他无法律责任。”跟着庞小跑的重甲（重阳节计划小组成员甲，后面简称为重甲）向她汇报。 “当时的天气状况不好，空气中水汽很重，高空摄像头看不到地面情况，法堂内也没有安装摄像头。依据外围摄像头看，事件发生得很突然。但是没有全貌和细则。我搜集了所有现场人士携带的行动记录仪信息，没有人动手。村监控站反馈数据，并无病毒传播迹象，死亡与疾病都是自发产生。”重乙汇报。 “法堂是什么？”庞问。 “和尚的道场。给死人超度，给活人念经用的场地。” “我尝试联系年更益。他可能在现场帮助抢救病人，没有时间向我们说明情况。根据年收集的数据，死亡与疾病不是病毒传播，”重丙负责监控年更益，“年更益是护理机器人，这个结论可靠。” “我们安装在重阳身上的定身仪起作用了。在大事故当时，定身仪检测到重阳身体内产生的波动，”重丁汇报。 庞世涓停下脚步，立刻查看重丁手上的信息。甲乙丙丁也跟着停下脚步，庞是传闻中的天才科学家，也是计划组组长，他们要向她学习。 重丙无表情地不屑道：“他在线上发表了一段话。很有意思的一段话，回头我放给你们听。定身仪是不是检测到他说话的振波？上次他走路产生的波动也让你兴奋了半天。” 重丁：“不是。人类说话有喉部、口腔为震中。重阳说话那一瞬间，是脑部和心脏部位为震中。” 重丙：“所以你怀疑他说话用的是脑电波或者心电图？” …… “申请更多的仪器设备，全面监控摇头嘴。空气、声波、水，土壤一切都要纳入监管。通知采购办，重阳身上还需要安装更加精密的仪器。甲做好上报，控制舆论。丙跟我赶往摇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