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天,驻扎在河湾半岛草场的黑甲军突然出动。 一百多骑浩浩荡荡的涌进河湾营地,直接包围了领主大屋。 驻防的河湾步兵没有收到额外指令,只能守在自己的营墙、箭塔上,惊惧的看着这些军队冲进来。 兰伯特爵士带着两个头目和几名黑甲战士,再次坐到领主大屋里。 乌里扬自然盛情相待,一边让人奉上食物,一边苦着眉头问道:“大人突然出兵,这是何意啊?是鄙人招待不周吗?” 兰伯特爵士看了一眼这只狡猾的老狗,满心怒火,但强忍着没有爆发。 他在北境游荡了两年,屠戮的骑士领数不胜数,却不料在这里栽了个跟头。 兰伯特爵士慢条斯理的吃着食物,并且随口问道:“听说你女儿过几天就要举行婚礼了?” 虽然他对河湾的印象极其恶劣,但唯独食物却非常不错,尤其是眼前的糕点,甜糯可口,清香四溢,洁白如雪。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吃了,颇为可惜。 河湾的土财主虽然狡猾,但是给客人准备的食物非常充分,见兰伯特喜欢糕点,还给他准备了一大盘。 平常吃的白色糕点里,还有许多红色糕点,间或相叠,十分精致。 兰伯特吃了一个,就谨慎的没再下嘴,准备等到事情结束再说。 听到兰伯特爵士的询问,乌里扬笑着回道:“是呀,大人要是有闲暇,不妨等几天,坐下喝一杯喜酒。” 兰伯特内心气急败坏,却没有表露,给旁边的霍根一个眼色,怒笑:“那你的女婿呢?怎么不见人影?” 乌里扬只能道:“带人去剿匪了,说不定今日就回。” 兰伯特皮笑肉不笑,“既然如此,贵女的婚礼不妨提前几天吧?我看今天就很适合。” 他们说话间,手下的冒险团团长霍根已经钻进大屋后面的里屋翻找一遍,没有看到乌里扬女儿的踪影,便直径朝马厩的小门钻去。 维奇和另一名老兵充当领主亲卫,见状准备上前阻拦,却被对方几名甲士往前一步,进入对峙。 乌里扬坐在领主宝座上,摆摆手示意守卫退后。 他有些不安的换了姿势,却强自忍耐,“我不懂大人的意思。” 兰伯特还在酝酿措辞,旁边的黑甲将领戴维,已经冷声道:“不要再装了,我们已经打探清楚,我们要找的小女孩,就在你女婿手里!现在被带去了北方的碎石堡。” 说着他忍不住大喝,“你竟敢糊弄我们,是不想活了?” 兰伯特也阴恻恻笑道:“既然你的女婿赶不回来,婚礼不如就让霍根代劳吧。” 乌里扬抓紧了领主宝座的扶手,手指发白,也笑了起来,“既然你们打探得这么清楚,那有没有打探过我有多少兵啊?” “……”兰伯特和戴维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嘲笑,领主大屋外面就走进一个黑甲战士。 “报告,北面来了一支长弓手部队,人数在一百人左右。” “收到了。”戴维挥挥手,示意黑甲战士退出去。 戴维傲然宣布,“区区一百长弓手,能射破我黑甲军的血皮吗?” 又是一个黑甲战士走了进来,“报告,南边来了一支正规步兵部队,全员剑盾链甲,人数在一百五十人左右。” “收到了……” “报告,西边来了一支狗头人弩手部队,人数在两百人左右。” 戴维大怒,“狗头人也要拿出来说吗?” 进来报告的黑甲战士很为难,“呃,这些狗头人不一般……,更像是一群矮人混血,而且后面跟着十多头食人魔。” 戴维和兰伯特爵士对视一眼,前者匆匆的出门,前去布防。 狗头人或许孱弱,轻易能够驱散,但食人魔却很可怕,最矮小的成年个体也超过了二米五。 真冲进黑甲军的战阵,在它们被击杀之前,也能搅起一阵腥风血雨。 黑甲军不是来这里打仗的,他们另有任务,实在不愿意和本地的地头蛇多作纠缠。 等到戴维出去了,大屋里只剩下兰伯特和他的几个黑甲护卫。 但兰伯特爵士丝毫不慌,反而冷笑:“兵多?一个在驱狼原种田的泥腿子,养几条杂鱼就得意了?知不知道风神要塞的城墙有多高?知不知道奥列尼克的城墙有多厚?” “更何况,你现在在我手里,你的那些杂鱼,真敢冲进吗?” 乌里扬果然变色,有些犹豫,强笑道:“我一个乡下泥腿子,怎么敢和大人作对?不过是自保而已,大人说个条件,我都可以谈!” 他走下领主宝座,来到兰伯特身前,恳切道:“五百金太少,那可是公主殿下,得加钱,我要一千金!” 兰伯特气笑了,“别说一千金,你要是早点坦白,就是想当伯爵,我也给你操作!” 正说着,兰伯特警惕性大作:“你退后!” 但乌里扬已经靠近身边,还要去搭兰伯特爵士的肩膀。 兰伯特也不是傻子,再不迟疑,直接一掌拍在乌里扬的胸口。 这个乡下的瘸腿土财主,根本没有多少战斗力,被他一掌推飞数米,跌落在领主宝座的下方! 兰伯特爵士狰狞笑道:“区区凡夫俗子,敢在超凡者面前撒野,你这是自寻,寻……” 他说着感觉不对劲,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把匕首,已经齐柄没入自己的心脏。 兰伯特爵士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甚至抓着匕首把柄,用力抽出。 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匕首,而是专门用来破甲的三棱军刺。 这种玩意锻造难度太高,在市面上几乎没有。 帝国的重甲精锐步兵,对手除了几百年里不曾露面的兽人战士,往往是另一支领主军的重甲精锐。 普通的匕首根本难以穿透重甲精锐的重型链甲衫和板甲半胸甲,只有这种半尺长的三棱军刺,才能对重甲精锐造成有效杀伤。 兰伯特虽然穿着华丽服饰,一副贵族打扮,但为了保命,他外袍之下仍然披着精良的锁子甲。 可惜锁子甲只能防御刀剑的劈砍,流矢的攻击,却防不住这种针对性的三棱军刺。 乌里扬被超凡者一掌击飞,躺在领主宝座下不断咳血,脸上却满是畅怀笑意。 “什么超凡垃圾?老子不知杀了多少!” “陪你演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