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宫偃坐到暗纹沙发上,语调没有任何波澜。</p>
“辛苦了,出去吧。”</p>
“是。”</p>
秘书走了许久,膝盖上的书迟迟没被翻动,徒留一室寂静。</p>
顺着面料考究的西裤往上,男人闭着眼,攥拳抵住额心。</p>
太阳穴的痛蔓延到头骨,那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让他眉间聚起折痕。</p>
“家主。”</p>
管家敲门进来,年近七十的面容每一道皱纹都透着刻板严肃。</p>
明明看到宫偃不适,却没开口询问,而是先放下手里的茶水点心。</p>
因为对于宫家的每个人来说,都是规矩大于人情,甚至超过生死得。</p>
无声摆好,管家站在距离宫偃三步之外的地方鞠躬。</p>
“您是不是旧疾发作了,需要给您叫医生么。”</p>
“不用了。”</p>
宫偃揉了揉眉心。</p>
治疗需要时间,去京城之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p>
管家还是维持着鞠躬的动作,脊背的弧度没有任何变动。</p>
宫偃睁开眼,“还有什么事么。”</p>
“老夫人说您许久没回老宅请安了,叫您回去一趟。”</p>
宫偃撂下了揉着眉心的手,“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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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p>
这里早些年是王府旧宅,曲水回廊,每一草一木都雕修的精致无比。</p>
岁月沉淀而下的不只是古色古香,还有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规矩。</p>
入目的佣人皆垂着眼,缩着肩胛,走路无声。</p>
通传后,宫偃迈入主屋。</p>
宫老夫人不喜电灯,房间里昏暗的很。</p>
在这种环境下,榻上的人浑身都透着一股腐败的朽木气。</p>
宫偃依照规矩行礼问安,“祖母。”</p>
上了年纪的哑嗓自上响起,“听说你要去京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