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扮演变态,其实我是好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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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你可莫要小看了它。”我笑着说,将鱼缸端到石桌上。
柴荣俯身,凑上去,仔细地端详着墨鲤,半信半疑地,清了清喉咙,十分郑重且真诚地问道:“请问,你赞同我和灵玉姑娘在一起么?我发誓我一定会对她好的。一辈子爱她呵护……”
话未说完,只见盆里静默不动的鱼,蓦然一跃,尾巴一甩,带着水渍,“啪”的一声,甩了他一脸!
“好凶的鱼!”柴荣惊叫。
我咳了咳,“显然,它是不喜欢你的。”
柴荣抬起袖子,使劲儿地擦了擦脸上的水。
我瞧着,呵,还别说,墨鲤这一甩,真是够劲儿的,瞧瞧,打得他脸上红了一片。
“玉妹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嫂尖着声音,挺着大肚子进来。
看见自家弟弟红通通的脸,王嫂心疼得不行,插着腰,回头看我,言语颇为不善,“我家荣子看上你,你不喜他倒也罢了,怎的还用一条什么都不懂的鱼来羞辱他?”
我神色一敛,“羞辱?既是他不讨鱼儿喜欢,还怨我头上来了?”
不等他们开口,我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对愤愤不平的姐弟,“王家嫂子,妹子当你是亲邻看待。可不想将你弟弟告到衙门去,定一个‘勾引待嫁之女’的罪名。”
“待嫁?”柴荣惊呼一声,犹不死心地追问:“你与人有婚约了?是哪户人家?”
我眉也不抬,“我自然是有了未婚夫婿,至于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柴荣气急,正要跨步上来,就被王嫂强行拉住,而后对我干笑道:“玉妹子,真是对不住了,是我家小子叨扰你了,请你莫要介意。”说着,拉着柴荣就要往门口走去。
王嫂倒是个识时务的,想必是真怕我将她弟弟告到衙门去。我站在阶上,看着他们,“慢走,不送了。”
将将回头,就看见墨鲤浮出水面,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我,眼中有怒气翻腾。
我扯了扯唇角,“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有本事,就化作人形来啊!”
也不知这话哪里触到他的逆鳞了,它忽然从水中跃起。
我瞪大了眼睛,心想它要是敢跟柴荣那样,用尾巴甩我脸,今晚我就把它做成糖醋鱼!
不料,它高高一跃,在半空中转了个弯,然后跳到我怀里来。
我尖叫一身。这死鱼,竟然咬住我的衣襟!
鱼身滑腻腻的,湿漉漉的,还散发着腥味。我嫌恶地皱了皱鼻子,嘴里骂道:“脏死臭死了!”
手去抓它,它嘴硬地咬着不放。
我一急,寻思着进屋拿剪子,干脆把那块布料剪断好了。哪知,这鱼趁我不注意,便滑了下去。张嘴含住我的手指。
我以为它要咬我的手指,抬手就要挥开它,突然,感觉到指尖一麻,它的小舌轻轻舔上我的肌肤,一排小小的幼齿摩挲着我。
好像被什么烫到一样,我脸上发热,毫不留情地捉住它,将它投到瓷盆里去。
“色鱼!”我狠狠地瞪着它,大骂。
得了我这句话,它沉在水里,默然地与我对视。
“看什么看,今晚就把你煮了!”扔下这句,我愤愤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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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浓郁的香风飘来,一个粉衣俊俏的男子旋身落地,持着扇子,笑得春风醉人,望着鱼缸里的老友,调侃道:“和你相识了十一万年,竟不知你是这么闷骚的人,啧啧……变做鱼了,还色性不改,吻人家的手指呢。”
宁俢淡漠着,对他的话不予回应。
狐仙丘逸收了笑容,认真地说道:“你想不想真真正正地一亲芳泽?”
宁俢倏地转过头来,眼中光芒热烈。
丘逸知他在疑问,摇摇扇子说道:“今晚是月圆之夜,这世间凡是有五百年修为的妖,都能化为人形,当然了。也仅有一夜的期限。而你嘛……”他摊手笑笑,“你如今连五十年都不到,就别想化人形了。”
话落,宁俢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觉察它的不悦,丘逸忍着笑,忙说道:“别气馁,办法也不是没有,我可以给你施法,让你今夜化作人形。不过,这其间有个代价,就不知你愿不愿冒这个险了。”
宁俢一动不动,一副愿听其详的模样。
“咳,你知道的,修为不够的妖,若得了法力,强行化作人形,之后会被反噬,修为尽失,缩短寿命……如此。你还愿意么?”
宁俢望着广阔的蓝天,心中怅然。它想起了小鹿和严锋的故事。
当时,它不懂小鹿为何急于化做人形,而修炼了破元诀。
如今,它终于懂得,原来,爱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只为一夜的缘,散去一身修为,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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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很圆。
我坐在妆台前,卸去头上的珠簪首饰,透过窗棂,看着那溶溶月色。
这样美的月色,本该是一双人共赏。而今,我只身一人,此时观赏着月色,反倒添加了几分寂寥。
正欲起身去关窗,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白润的手轻轻地按住我的肩。
那熟悉的冷梅气息拂过鼻端。让我浑身一震。
抬头,就见镜中,一个俊美出尘的男子,立在我身后,握着月牙梳子,替我梳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他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怔怔地望着镜中的他,已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似乎也没什么话可说,放下木梳,弯腰,将我打横抱起。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在他将我放到床上时,他俯身,贴近我的耳根,说:“我想你,也要你,渴望你已经太久了。”
印象中。他从未说过这样直白撩人的话,听得我脑中一热,也不多问,拉下他的衣襟,让他贴近我,深吻了上去。
此时的他,难得有些急迫,之前那从容不迫的气度全然丢去。
衣裳被他扔出床帐。
他覆了上来,与我深深交缠。
清凉的晚风从窗口吹了进来,扬起翻飞的红帐。
床柱不紧不慢。不急不缓地摇曳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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