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除了接受以外别无他法。 这一刻,他老人家只感觉眼前发黑! 按照玉鼎山不成文的规定,能以化神期修为闯过下层三千阶,不仅可直接晋升为内门弟子,更有机会被前辈高层看中,获得亲传弟子的身份,这几乎就相当于一步登天! 须知从玉鼎山创派以来,能做到这一壮举之人屈指可数,且大多出自内门三大主峰,并且皆是被悉心栽培的精锐之士,至于外门能做到者就更少了,只能用凤毛麟角来形容,甚至距今已有数千年未曾出现过。 然而就在今日,又有人做到了这一点。 且此人不仅出身外门,还是被百般嫌弃的废丹堂修士,试问怎能不令人震惊当场? 他用亲身行动证明了,原来从废材到天才,真的就只有一步之遥! 于是乎,场中气氛在沉寂了片刻之后,很快便被滔天喧闹声打破,面对如此反转的结果,在场所有修士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更有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奶奶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这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南宫问天?这名字以前可从来没听过,现在好了,估计要不了多久,马上就能如雷贯耳了!” “嘿嘿~!闹出这么大动静,待会怕是要有好戏看啰,本门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估计上面那些人也快坐不住了吧?“ “可不是嘛,我现在总算明白,这小子为何能引起赵师姐的关注了,如此良才璞玉,估计三大主峰都会抢着要吧?“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名妖孽之辈,为何会被贬入废丹堂呢?这里面估计门道也不少啊,要是仔细追究起来,恐怕又有乐子看啰!” “嗨~!能有什么门道?不就徐扒皮那点破事吗?整个玉鼎山谁不知道那家伙的德性?” 随着场中热议持续,在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引导下,话题莫名其妙就聊到了废丹堂之上,而作为执掌外门的总管徐扒皮,自然也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别的不提,今日之事倘若追究起来,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是逃不掉了,如果再参杂派系斗争,就算被撤职也不是没有可能! 面对这种结果,徐扒皮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那脸色更是好一阵青白交错,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早知道就不来了。 这和当众处刑有什么区别? 奈何内门精锐本就地位尊崇,区区一个外门总管的身份,压根就不会让人有忌惮之心,因此望着当众难堪的徐扒皮,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修士,竟还主动上前落井下石起来: “哟~!这不是徐大总管吗?外门能培养出如此妖孽,徐老弟你功不可没啊!” “是极是极,眼下这位南宫问天鱼跃龙门,稍后定会向高层禀明徐老弟的功绩啊,我等就先恭喜了啊!哈哈哈~!” “徐总管莫慌,刑堂今日刚好在场,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不如坦白从宽来的妥当!” “唉~!徐老弟,节哀吧!其实你没错,怪只怪时运不济!” 听得众修的奚落讥讽,平日里圆滑无比的徐扒皮,此刻早就成了猪肝脸,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发作,只能按捺住心头惶恐,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勉强回应着周围的“恭贺”。 奈何刑堂本就在场维持秩序,出了这档子事情以后,他老人家俨然成了全场焦点,此刻就算想要脱身都是种奢望。 最终无奈之下,徐扒皮只能硬着头皮一路小跑,赶忙来到了赵灵渠身前连连作揖,语气满是焦急的解释道: “赵师姐,您听我解释啊,千万别信这些流言蜚语,老朽虽然平日里懒散了些,但绝对没有徇私舞弊之举,当年那南宫问天乃是犯了大错,才被发配到废丹堂看守,倘若早知其有如此资质,老朽我上报宗门领功还来不及呢,还望赵师姐明察啊!” 言语间,徐大总管可谓满腹委屈,从那慌乱无措的模样来看,想必是已经彻底失了方寸。 见此状况,赵灵渠不由眉头微皱。 以她的心智,又怎会看不出其中龌龊? 但对于这等小事,生性淡泊的她也懒得干涉太多,更不想过早牵扯到派系斗争,因此仅是袖袍一抚便平静说道: “徐师弟稍安勿躁,此事自有刑堂定夺,你暂且退下吧!” 话毕,赵灵渠不再有过多言语,反而转过身来凝视身前石碑,原本始终平静的眼眸,也终于泛起了丝丝涟漪。 概因在那石碑之上,南宫问天四个古篆大字,早就攀升到了外门第一的位置。 而某妖道今日的表现,也的确没有让人失望,更让这位掌门继承人心中的好奇达到顶峰。 忽然间,那石碑再度闪烁起淡淡的光华,更有一行小字正在快速攀升,已然达到了千层阶梯,赫然是那烈云小霸王紫鸢。 奈何有了先前的壮举,眼下场中修士哪里还会注意到这点小细节?今日这位紫鸢仙子也注定要沦为陪衬了。 至于超越? 从那名次的上升速度来看。 恐怕压根就没有希望。 最终赵灵渠也只能无奈一叹,只希望小师妹能稳住道心,不要因此留下什么隐患才好。 毕竟下界飞升者,在道心方面可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更何况这位神秘青年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果然,事情的发展没有出乎意料,观云台变故也早就引起了内门高层的注意,因此就在全场沸腾之际,高空突然响起了风声呼啸,更有三道遁光不约而同划破长空,最终缓缓降落在了石碑前方,露出了三名仙风道骨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