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整个玉鼎仙山顿时好一阵鸡飞狗跳,诸多老怪皆是不约而同的出关,一道道传音玉符更是恍若流星划破天际,使得整个焚天域乃至灵界,都将掀起一场莫名其妙的轩然大波。 寒暑交替,眨眼又是一年过去。 而作为当事人的秦天,压根就没有丝毫察觉,也不会想到误打误撞之下,居然借助玉鼎山老祖之手,将那暗处潜藏的天魔危机彻底解决! 在此期间,他仍旧苟在废丹堂那一亩三分地,干着一夜暴富的无耻勾当,其过程虽然颇为辛苦,但好歹痛并着快乐。 望着一颗颗圆滚滚的丹丸恢复活力,那感觉就是种莫大享受,秦天也一直乐在其中,乐此不疲的做着丹药搬运工。 最终经过一年的努力,所有丹药终于淬炼完毕,期间神识之力多番耗尽,劳累程度着实难以想象,但他终究还是勉为其难的坚持了下来,倒也使得神魂小有增长。 出于慎重考虑,此番除了将自身修炼的部分丹药,全部淬炼到了极品层次以外,其余大部分的五阶灵丹,还有那足以保命的六阶还元一气丹,都只是淬炼到了中下品层次罢了。 这样既省时省力,又能方便出手,还不至于招惹怀疑,实乃万全之策也! 如此一来,再加上先前炼制的大量“生肌断续丹”,秦天手中所积累的五阶灵丹总数之多,已经达到了一个夸张的数字。 而接下来,就要考虑如何将之变现了。 否则丹药就算再珍贵,砸在手里也发挥不出优势,几乎就和废铜烂铁无异。 最关键的是,由于秦天的肉身修为本就已达极限,从踏入灵界开始就一直在苦苦压制,可先前为了实施计划,不得不去刑堂领了一顿雷鞭,再加上这般时日的超负荷,终于使得肉身开始出现了躁动。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能尽快引天劫破境,那后果只怕不堪设想,就算遭遇反噬也未尝可知。 所以秦天不敢有任何拖沓,出关之后连忙招来几名驻守,略做吩咐顺便赐下丹药之后,便独自化作惊鸿直奔玉鼎山门而去。 此行既是要寻找合适之地渡劫,也要想办法分批出手大量灵丹,两者皆是重中之重,断然不可有丝毫大意。 好在晋升执事后,便相当于已经正式入门,所以如今也有了自由出入的权利,不用担心会招惹到怀疑。 而之所以不选择在宗内渡劫,原因也非常简单。 首先,炼体神诀虽是体修功法,但却是由帝寰那货心血来潮,依靠自家传承秘法改造而来,本就是杀性极重的大凶之物,多为正道人士所不容也! 其次,按照以往惯例来说,体修天劫的动静绝对不会小,渡劫时也必须以肉身硬扛,可偏偏玉鼎山又是丹道势力,如果发现混进来一名炼体修士,这场面又该如何解释?只怕招惹怀疑乃是必然! 毕竟玉鼎仙山三大主峰,却唯独没有丹体同修的说法,这实在有些太不合时宜。 因此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再加上本就要兜售丹药,秦天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时值正午,高空烈日普照。 微风徐徐吹过,在外门森林掀起层层叶浪,更惊起了飞禽走兽无数,那画面一如既往的安宁祥和。 而秦天腾云驾雾之下,很快便靠近了山门位置,随即徐徐降下遁光,落在了一座造型古朴、气势磅礴的古老石门前方。 皆因按照玉鼎山门规,只要是炼虚期以下修士,无论内门还是外门弟子,想要出入山门都必须检查身份令符,否则势必难以如愿,如果强闯还会被当场缉拿,这就是灵界大宗的森严之处。 所以此刻在那石门下方,便有数名刑堂执事坐镇,领着十余名元婴弟子作为看守。 见此一幕,秦天自然不会坏了规矩,当即便上前取出令符,以供那看守修士进行查验,整个流程倒是出奇的快,没过多久,便有其中一名执事手持特制令符,准备开启护山大阵门户。 可就在此时,却有意外突生。 只见那原本平静无波澜的光幕,竟是骤然泛起剧烈涟漪,随后快速扭曲形成一道旋涡,更有三道身影先后出现,待得逐渐凝实之后,赫然发现正是荀疣老头和芩明两人。 但令人意外的是,那为首者一袭黑色龙袍加身,面容阴狠、眼神桀骜,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辈,且修为也达到了化神顶峰,竟是那黑龙山当代少主顾亦寒! 见此状况,秦天不由眉头微皱,显然是万万没想到,首次出门便有这般巧遇,当真可谓冤家路窄。 怎奈何此刻想要避开也来不及了。 果然,当对面三人发现秦天之时,也皆是不由微微一愣,特别是那黑龙少主顾亦寒,眼底顿时掠过些许诧异之色,显然也想起了当日极地风暴之事。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看起来不过区区初期的小修,居然神奇的存活了下来,甚至还以外门执事的身份出现在眼前,这可就着实有些难办了。 毕竟当日算计偷袭之事如果公诸于众,到时候一个残害上宗执事的帽子扣下来,对黑龙山名声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说不定还会影响两派关系。 有念于此,顾亦寒眼底不由闪过冷意。 倘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会毫不犹豫出手灭口,但如今身处玉鼎山之内,即便是他堂堂黑龙少主,也不敢随意触犯清规,否则难免会被敌对派系抓住机会,所以他也只能暂且忍耐一二。 与此同时,一旁的荀疣老头和芩明,可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因此仇人见面之后,自然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丹道天才吗?怎么如今成了这副德行?还沦落到废丹堂去了?这可不是南宫师弟的风格!” “嗨~!荀师兄有所不知啊,这位南宫师弟自打入宗以后,早就原形毕露了,就连考核任务都耗时良久,哪有什么丹道天赋可言啊,依我看先前也不过是装神弄鬼、沽名钓誉罢了!” “此言有理,仗着运气好侥幸赢了一场,还真以为自己是天才了?怎奈何一朝梦醒,还不是要跌落尘埃?” “是极是极,总有些人不自量力,还妄想着鱼跃龙门,结果却落得看守废丹堂的下场,当真是可笑至极啊!” 一时间,两人可谓是极尽嘲讽之能效,各种奚落之词更是层出不穷,显然是先前受到的屈辱太甚,此刻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碰巧又有靠山在场,自然要趁机行报复之举。 然而见此形势,秦天却是满脸平静。 毕竟强者又岂会在乎弱者的挑衅?更何况区区两条走狗罢了,还入不了他秦某人的法眼,与之争论也纯属浪费口舌。 最重要的是,他总不可能掏出兜里的五千枚丹丸,告诉世人自个一夜暴富,如今早就是外门第一首富了吧? 所以此刻秦天内心毫无波澜,压根就不屑做任何回应,就连看向芩明二人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两只跳梁小丑。 可他能保持淡定,旁人却不一定。 就比如原本驻守山门的修士,此刻早就认出了黑龙少主的身份,而眼看着一名区区废丹堂执事,居然和黑龙山派系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势,这瞬间便引起了众修的注意,皆是不约而同的投来了诧异的眼神。 至于那黑龙少主顾亦寒,此刻也听出了端倪,立刻便忍不住诧异开口问道: “哦~!这便是你二人所说的,和我黑龙山过不去的那小子?” 此言一出,那荀疣二人瞬间来了兴趣,连忙争先恐后的出言挑拨起来: “少主明鉴,就是这南宫问天,三番两次同我黑龙山作对,摆明了就是针对我等!” “没错,这小子猖狂的很,先前不知使了什么诡计赢下赌斗,至此便开始目中无人,简直不把我黑龙山放在眼里啊!” 一番添油加醋过后,秦天愣是被说成了十恶不赦,就连先前赢下的两场赌斗,也莫名其妙成了作弊之举,那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能力,估计慧宏大师来了也得竖起大拇指。 而作为堂堂黑龙少主,那顾亦寒又怎会不知其中龌龊? 可他却并未在意些许旁枝末节,反而从中听出了不少端倪,眼神也变得愈发凌厉了起来,继而语气不善的朝着秦天开口道: “南宫问天是吧?你好像很不服气啊?看来当日之事让你记恨异常?否则又怎会对我黑龙山怀有如此大的敌意啊?” 说话间,一股强悍的威压自其周身散发,骤然朝着秦天笼罩而去,显然是打算当场来个下马威。 毕竟以他黑龙少主的实力,说是远超同阶也毫不为过,气势威压自然也绝非同阶可比,倘若换作寻常化神初期,断然不可能抵挡得住。 然而结果却注定要让人失望。 面对那股威压笼罩,秦天不仅半步未退,就连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俨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架势。 毕竟面对炼虚期追杀都能逃脱之人,又岂会惧怕区区化神顶峰之境? 可眼看着对方步步紧逼,秦天也不再一味忍让,转而语气平静的开口回怼: “哦?这可真有意思,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阁下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莫非黑龙山就这点气魄不成?”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瞬间死寂! 那群旁观的驻守执事,早就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原本在众人看来,面对顾亦寒等人的挑衅羞辱,那名不见经传的废丹堂执事,碍于黑龙山的名头,最后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罢了。 可谁能料到,这愣头青不仅没有认怂,反而还敢当众怒怼黑龙少主,如此结果怎能不令人震惊当场? 而在另一边的荀疣两人,此刻早已是满脸得意,嘴角还带着奸计得逞的冷笑,就连望向秦天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只因按照以往的惯例,胆敢得罪自家少主之人,最后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这愣头青如此不知死活,在两人看来结局早就注定,能够这般轻易解决仇怨,也让两人暗感身心舒坦,就连念头都通达了不少。 至于那正主顾亦寒,此刻脸色也彻底阴沉了下来,眼底更是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寒芒。 想他堂堂黑龙少主,在这焚天域境内可谓呼风唤雨,寻常之辈根本就不敢轻易得罪,更别说区区一名化神初期了,竟敢当众出言顶撞,这简直赤裸裸的挑衅! 倘若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今后还怎么在焚天域混?传出去岂不是让同族耻笑? 于是乎,顾亦寒索性也不装了,本就肆无忌惮的他,直接语气森寒的威胁道: “小子,希望你的小命,能和你的话一样硬,否则本少定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为!” 然而闻听此言,秦天却笑了。 诚然,从踏入修仙界以来,类似的狠话他也听过不少,但最后说话之人却没有一个活着,死法也大多凄惨的很。且这些人里面,什么门主少主也不在少数。 况且事已至此,一味的忍让退缩没有任何意义,反倒让对方愈发肆无忌惮,倒还不如索性予以回击,以免让道心留下破绽。 而按照玉鼎山门规,各大附属势力接班人选,都不允许拜入仙山潜修,这也是为了防止外部势力作乱夺权,因此哪怕黑龙山和灼炎一脉走的极近,但黑龙少主却终究不是玉鼎山弟子,充其量只能算是旁系分支罢了。 反观他秦某人顶着外门执事的名头,怎么说也是正统玉鼎山修士,至少在明面上,这顾亦寒根本就不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