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感到了一种隐秘的诱惑,他加劲儿着哭,他死命哭着。他认为他将直接哭死过去,他对此确信。他认为在懵懂的哭泣中走向死亡,是这世界给他的隐秘福祉。他要抓住,他必须抓住。</p>
他滴落着血泪的嘴角挂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他感觉自己像一株正在风中消散解体的蒲公英,全然放松着,好不惬意。</p>
“嗬……嗬……嗬……”他哭出了血来,他又笑。他这株蒲公英开始流汁液了!</p>
彻底些!再彻底些!不需要给必将光秃的根茎留待慢慢枯萎的水分!</p>
“对不起……对不起……”他眼睛里流出了血来。他笑得难看。他感受到他的心跳开始有一下没一下了。他体内血液一停一顿,像即将崩溃的堤坝。</p>
将根茎冲断!冲断!根茎不想留在泥土里腐烂!</p>
他抱着姜轻巧倒在豹舌上,无声哭着,慢慢流着血,泄着气儿。一种死亡的安稳沉醉将他笼罩,他一个细胞一个细胞的自由。他在某种虚无存在里下坠,下坠,抱着轻巧。</p>
啪!</p>
一个狠狠的大逼兜把他打落了出来。</p>
他睁眼,视线里糊着一层血幕,里面的汪笸箩模模糊糊。他用杀人的目光看着汪笸箩,像一只护食的野兽。</p>
啪!</p>
又一个大逼兜。</p>
啪!紧接着又一个。</p>
他的眸子被打成了清澈的空洞。</p>
“咕咚……咕咚……”孙秘书的嘴被粗暴地掰开,一道液体灌了进来。这味道他知道,是治疗药剂。</p>
他被呛得咳嗽,看着汪笸箩又给姜轻巧灌进去了剩下的。</p>
然后他就走了,又关上了豹嘴,世界重归黑暗。</p>
孙秘书这才意识到,汪笸箩全程面无表情。</p>
很快,姜轻巧就醒了。他忘了自己抱着她哭诉了什么,也忘了她又哭着跟他说了什么。总之,他们打开豹嘴,决定出去。</p>
外面云层散了一些,月亮仍被笼罩,一部分星星闪烁着星辉。</p>
外面在打斗,打斗得好激烈。脱脱达罗在和约伯斯他们近身肉搏,他穿着一身金色全身铠,手里一刀一剑,抡出了两扇幻影,伴着他招牌式的怪笑。</p>
阿留大哑巴在一旁打辅助,眸子里的字符时不时变换着。他似乎在主导着战场中一些细微的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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