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啊…… 谁能来救救我啊,救命啊……” 一名女子边哭边喊叫,脚步踉踉跄跄的,瞧着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头发散落的像个疯婆子,灰头土脸的瞧不清长相,脸上还有被树枝刮伤的痕迹。 追在后面的一群恶霸似的人恶狠狠的放出狠话。 “哼——别跑了,跑了也是白费力气了,还不如乖乖的跟我们回去,你也能享福,我们也交了差,大家何苦互相为难呢!” 眼见人就要追过来了,女人吓得不知该往何处跑了,眼见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而是一个陡坡,眼睛一亮,慌忙跑过去。 只是跑到尽头才发现是个极高的陡坡,下面就是官道了,可是这么高,她要是跳下去不死也要少半条命了。 后面的人已经追过来了。 “小姐,你还是别跑了,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跑你也是跑不掉的,乖乖的跟我们回去算了。 你若是现在想通了,即刻回头,老爷和夫人或许还会网开一面,若是真的叫我们抓住押送回去,小姐,你可真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女子听着威胁的话没有半分心动,稳住身形强忍着惧意朝下望去,几颗石子掉落,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她闭上了眼,握紧了手,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脸上露出了决绝。 深吸一口气,就在后面的人快要碰到她的时候,跳了下去,后面的人连衣袖都没有碰到。 “这可怎么办,小姐这跳下去不死也得残了吧。 还有咱们回去怎么交差, 要不要下去将人带回去?” “这” 一时之间众人犯起了难,不知道怎么办。 “小姐这估计该摔死了吧。这儿这么高。” “摔死了咱们也得把人带回去吧,不然死在路上被人报了官可怎么是好?” “哎呀,真是晦气,你说她要是乖乖听话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现在整的咱们没得办法交差。这都什么事儿啊。” “哎,你说咱们这位小姐也是命苦的很,按理说也是个正经的嫡女,却过得还不如个庶出的女儿,人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真没错。”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呢,在背后嚼主子的舌根,现下倒是还有心思说这些个东西,先想想怎么处理现在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啊。” “我说咱们不若就回去算了,若是下去看了是具尸体,被人瞧见了倒是也说不清,也不说若是,铁定是活不成了。 现下咱们悄悄的回去,就算是有人发现了也只当是失足掉下去的。 毕竟现在天色也不早了。 再说了,咱这位小姐从小就被送到乡下养着,一直算是“流放”着的,也没有出去见过什么人,应该也不会有人认出来。” 众人权衡利弊之下,为了防止惹麻烦,赶紧回去跟主子报备。 “主子,天色不早了,咱们就在前面找个客栈先歇着明天再赶路吧。” 顾风仰着头看了眼天空,然后放慢了速度正好与顾清恒和沈蓁蓁的马车同步说道。 “嗯。” “哎?前面路边上是什么,那边躺着什么东西。” 顾玄眼尖的瞧见了碰了一下顾风的胳膊。 一听顾玄的话,随行的侍卫都警戒了起来,很快就有个去探路的侍卫回头回话。 “报告首领,那边地上躺着的是个姑娘,瞧着像是昏死过去了,属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像是从上面滚下来的。” 闻言,顾玄和顾风二人朝着山坡望去,还真是挺高的。 虽然遇到这种事,理当不能见死不救,但是谁知道有没有诈呢,怎么可能就这么巧呢。 在这种情况下,理智是胜过情感的,他们的警惕性不会松懈半分。 “怎么了,前面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停下来了。” 沈蓁蓁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梅秀等人赶紧从后面的马车里下来看看什么情况。 “回夫人,前面有个女子似乎是从坡上滚下来的,昏死过去了,挡在了马车前面。” 闻言,沈蓁蓁撩起帘子朝外面瞅了一眼,看不清,等着梅秀回头来回信。 “怎么说?” “那位小姐伤的还挺重的。” “既然遇到了,也不能见死不救,左右咱们也得在前面找个客栈休息,将她一同带过去吧,找个郎中给她看看。” “小姐” 梅秀还想再说些什么。 “你方才不是也瞧过了,伤成那样就算是个什么危险的人物也不过是想先套取我们的信任,暂时构不成什么威胁。 我们也就只当是做个好事,万一真的是无辜的人呢。 大家别松懈警惕着些也不妨事。 先把她一同带过去,然后找个郎中给瞧瞧,明日我们也要赶路了,多给她留些个银子傍身,后面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而且估摸着这个姑娘也是这里的人,说不定她的双亲很快就寻来了。” “是。” 到底是个女子,由侍卫抬确实是不太方便,好在熙春、念夏、敛秋和拂冬从前都是暗卫出身,有些身手在身上,故而就让她们几人里随便谁将女子抬进了她们坐着的马车里。 “我处置的怎么样?” “蓁蓁处理的很好。” “真的?” 沈蓁蓁笑着看着顾清恒不太相信。 “自然是真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同情心泛滥啊。” 毕竟他们这样的人有时候是真的不能心软,因为杀手出现的形式总是层出不穷的,有时候心软只会害了自己。 这样的道理她怎会不懂。 “不会,蓁蓁是善良。若是我,一定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 顾清恒轻轻的摸着沈蓁蓁的秀发。 顾清恒是征战四方不错,也的确得民心,不过他不是绝对意义上的为了平民百姓,只是不想自己父皇倾注了毕生的心血打理的国家被别国冒犯而已。 人性不过如此,他从来不信这些,有些人值得,但是有些人半点不值得。 他们会因为你打了胜仗而拥戴你,也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云亦云然后开始声讨你。 看吧,人就是这样! 沈蓁蓁看着顾清恒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她知道他其实是不开心的,安抚的拍了拍顾清恒。 “蓁蓁,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其实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凶啊。” 沈蓁蓁一想到自己挥着鞭子揍人的场景就有点不好意思。 顾清恒轻笑一声。 “蓁蓁什么样,我都喜欢。 再说了,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 你是不是忘了,上次还是我给你递的鞭子,给你擦的手呢!” 沈蓁蓁想想也是,不过她也是很久没有动过武了,算一算还是上次去江南的时候。 “反正就算你嫌弃我泼辣也不行了,我已经嫁给你了,这辈子都得跟你黏在一起,你想甩都甩不掉了。” “好!” 盛京里对女儿的教养多是教导些针织女红,将女儿培养成大家闺秀,而沈蓁蓁自幼没有娘亲,还曾经被一群皮孩子欺负过。 沈苍默本也不打算让女儿学武,但是怕女儿再在外面受委屈,若是有了武力,不必与她们废话,直接上手就行,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老父亲兜着。 当然,还有一层原因是为了让她强身健体,便让她也跟着一起练武。 不过就是没有像沈扶苏那般下功夫罢了。 但是沈蓁蓁也是小有成就的。 自然,那些个女儿家要学的东西,沈蓁蓁也是一样不落的学,琴棋书画学的倒是不差,就是不爱下棋,说是不愿意动脑子。 还有就是针线活怎么学都是不行的。 府里又都是些疼她的人,没有人欺负她,于是沈蓁蓁从小都是被千宠万爱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