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郡尉原名段鹏,至江宁做这郡尉亦有近十年,领兵的本事也算不错,按理若是想再往前迈一步也并非不可。但留在丹阳,有数不完的银钱,有享不尽的小美人,哪又为何要离开这块风水宝地?</p>
可当下,这账簿却是丢了,倘若是寻常百姓捡去,只当是柴火烧了倒也作罢,但若是被林御史捏在手中,这丹阳郡恐是要翻了天去。</p>
段鹏深知有他人在场,并不能细聊此事,便挥手命令道,“你们先回去吧。”</p>
画舫内的亲卫闻言应了下来,又齐刷刷地从画舫上跳了下去。可毕竟是四更天跳进秦淮河里,饶是已到了早春时候,这河水也是极冷的。</p>
船尾就只留了一名亲卫坐着,四处张望着动静。</p>
“早些时候,段某就劝你,这账簿万不可由薛坤保管,里头的一应账目得交给个信得过的人,若是你那女婿一直在丹阳,索性就该扔给他去记。”</p>
段鹏听闻这账簿丢了,多少有些着急,现下也只能想着账簿未落入那林尽染的手上。</p>
早前黄之屹便与他说,平日里公务繁忙,未能亲自做这些琐碎的细事,故而账簿都一齐交给薛坤代管,年末与千金阁结算分成时也方便些。</p>
段鹏似是想到些什么,猝然问道,“秦氏夫妇二人可处理干净了?”</p>
这秦氏夫妇是负责黄之屹与揽月楼之间买卖的牙公牙婆,手中也是捏着交易的凭证,本也是秣陵人士,随着黄之屹一同来了江宁,继续做这桩子买卖。</p>
“听闻初五那日他们回江宁,在半道遇了匪贼,已经殁了。”</p>
“那便好。”段鹏稍稍松了一口气,遂又问道,“他们那铺子里的东西,都找着了罢?”</p>
“皆取走烧了,没留下痕迹。”</p>
段鹏闻言,这又微微垮了肩,落了座,凝思片刻后道,“那可查到了薛坤的下落?”</p>
黄之屹叹了口长气,“若是查到他的下落倒也罢了,可这薛坤似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可循,只知去了北边。”</p>
“北边?”这段鹏低语了几声,遂又想到前阵子城外庄子的命案,死的郑金奎及要送去揽月楼的三个姑娘,这案子听黄之屹也提起过,似是薛坤与郑金奎因几个姑娘起了争执,可此案与账簿也并无太大的关联,这薛坤总不能拿着账簿去长安告状罢?</p>
段鹏越想越烦,索性便拍案而起,高声道,“黄老弟怎么说,为兄怎么做。”</p>
知这段郡尉是个没心计的人,黄之屹未曾多言,只让他去胡思乱想。若是点的越透彻,他就越能有自己的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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