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全凭岳丈做主。”林靖澄跟在身后拱手行了一礼。</p>
“靖澄,你是尚书令,统管六部,长安城里除陛下外,应当没有人比你更熟悉六部的情况。”</p>
“小婿时时感念岳丈大人的提拔之恩呐!内兄生前跟小婿闲聊时便说过岳丈大人有些不公平,每每都是偏袒小婿多些,这才让小婿坐上了这尚书令之位。”林靖澄应是有些误解了,却又有些玩笑来化解,说的煞有其事似的。不过这话倒也是没假,韦俨作为韦邈的亲儿子,都没被提拔到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文官之位。只不过岳丈韦邈既然提到这件事,结合之前说的必定是要从自己这一派中抽走一个替死鬼,来顶韦俨之罪。</p>
“民部侍郎那个叫叶···叶什么来着。”韦邈恰似是忘了民部侍郎叫什么,有些故意没说出他的名字,“老朽都久别朝堂了,这些事也记不清了。”</p>
“民部侍郎叶作舟。”林靖澄拱手说道,但是心里却可不是这么想的,哪有什么久别朝堂记不住呀,尽管真的记不住,这叶作舟还有一个身份,便是韦晟的岳丈,韦家的亲家。按辈分来说,韦邈是比叶作舟高了一辈儿。韦邈是老了,但倒也没到了记不住的程度,老太师之意恐怕是在划清界限,也是在暗示便用他来当替罪羊,这是再合适不过的。</p>
林靖澄也不禁暗自腹诽,这岳丈大人是真的心狠,连自家的亲家都不放过。不过也要如此做才能说得通,岳丈为女婿购置房产才犯了这贪墨之罪,合乎情理。毕竟是韦晟的长辈,如此看下来他便是最佳替罪羊。这也是韦邈在给韦家指了一条明路,同时也是告诉自己放宽心,不会找自己这一派的人出来,如此说来林靖澄也算是可以长舒一口气。</p>
“哦,倒是想起来了,这还是我韦家的亲家,倒是真老了,孙子辈的事儿老朽都记不清了。”果然,韦邈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林靖澄的猜想,“这件事老朽不便多说什么。但是这件案子既然已经出了,连御史大夫都薨了,那便还是要一查到底的,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也是要给我韦家一个清白。”</p>
林靖澄赶紧应了下来,“此事小婿亲自督办,定是要给内兄一个体面。”</p>
韦邈之意便是叶家在此刻还算是韦家的亲家,只要将此事担下来,后面还有的说。但是我老头子不能出面,免得落人话柄,或说倚老卖老仗势欺人,那便只能让林靖澄私下去提点提点叶作舟。这件案子既然出了就一定要有个结论,而御史大夫死了,众人都说是殁了,什么人死了才说殁了?那是一般人,御史、大夫这等三品以上的官员若是死了,那得叫薨。老爷子韦邈表达的便是我儿韦俨是清白的,即使是死了,也应该是承着御史大夫的身份而死,而不是一个不清不楚的罪犯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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