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张霸干笑了一声，被看穿了，还被拒绝了。有点尴尬。 高顺这个家伙，果然是又臭又硬。 但是这么放弃，又是不可能。张霸想了一下后，说道：“说什么招揽，实在有些言重了。” “我真的只是想与壮士交个朋友。对面有个酒肆，我们去喝个酒怎么样？” 高顺没有搭理张霸。 张霸再接再厉，说道：“壮士。我看你卖草鞋也是辛苦，我全买了。然后我们去喝个酒，岂不痛快？” 张霸已经很低声下气了，但是高顺却是鸟都不鸟张霸。 典韦沉得住气。 张辽怒了，正想作色，呵斥高顺。开什么玩笑，我大兄何等丈夫。 你个区区庶民，卖草鞋的。 张霸眼疾手快，制止了张辽，然后带着众人来到了对面酒肆内，随便让老板上了几个肉菜，一坛酒。 量大管饱就行了。 张霸端着酒杯，看着坐在地上卖草鞋的高顺，问张辽、典韦说道：“我注意到你们刚才也多看了他一眼。你们觉得怎么样？” “很有气质，非常人。”典韦很简略道。 “我觉得他有点特殊。”张辽还是愤愤不平，瞪了一眼这厮。 “李兄。你帮我打听一下，这个叫高顺的什么生平。越详细越好。李兄？” 张霸转头看向李肃，但发现李肃心不在焉。 “好，好。”李肃反应过来，慌忙应了一声，出去打探了。 “有点奇怪。”张霸摇了摇头，但没有多计较。打探需要时间，他也饿了。 老板把肉菜上来了，张霸与兄弟几个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没过一会儿，李肃就回来了，坐下对张霸说道：“张公。这高顺在本地还真有名声。” “虽然是庶民，没读过什么正经书，但能识文断字。” “剑术不错，曾经单杀了五个匈奴人。” “有很多人想招揽他，但他都拒绝了。” “张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既然是这样，他只要投奔某人，做个门客，就能过上好日子。就不用在这里卖草鞋了。”张辽探头好奇道。 张霸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李肃，李肃尴尬一笑，连忙说道：“高顺父亲早亡，家有老母，非常孝顺。” “他私下里跟人说，帮人做门客就是卖命。如果我死了，老母该如何是好？” “是个孝子。”典韦肃然起敬道。 “自古忠臣孝子，君王之宝啊。”张辽也点头说道。 大汉朝以孝治天下。 而人们普遍的价值观是，能孝顺父母的，都能忠诚皇帝。 所以皇帝设了两个渠道，招募官员。 一个叫孝廉。 一个叫茂才。 孝廉即是忠孝。 茂才就是有才学的读书人。 只是现在礼崩乐坏，民间笑话。“举孝廉，父别居”，“举茂才，不知书”。 与父分家，就是不孝。 总之，现在有钱有势力，就可以弄到孝廉、茂才的身份。 “忠臣孝子，但却难办了。”张霸却头疼起来。 按照高顺这个想法，老母尚存，哪怕贫寒受苦，也要苟住性命，侍奉老母。 这可比张辽难弄多了。 “算了，先放下，人找到了就好了。”张霸摇了摇头，先把烦恼抛去一边，先吃饱喝足再说。 等吃了饭后，张霸等人付钱走人。来到了集市上的一个肉铺前。 塞北很少有人养猪，所以肉铺里卖的是牛肉与羊肉。 当然是肉牛，不是耕牛。 根据李肃的说法，定襄四虎之中，以屠户成廉最好说话。 看管肉铺的，并不是成廉，而是成家的一个部曲。虽然他也算见过场面的，但是看到张霸、张辽、典韦这三个人一个赛一个高大魁梧，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他强忍住心虚，给旁边的同伴使了个眼色，然后赔笑道：“客官，要买什么肉？多少斤两。” “小店的肉都是今天屠宰的，童叟无欺。” “都买了。你算一下要多少钱，对了，能否弄辆大车，帮我把肉送去城外营地？” 张霸笑呵呵的说道。 铜钱虽然不好使，但还是有铜钱的。 “这。”部曲更是心虚，以为张霸等人是来找茬的，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那要看什么钱了。” 铜钱乱七八糟，所以得看成色。 “都是好钱。”张霸转过头看向一名部曲。这名部曲立刻把背上的麻袋放下，取出了里边的铜钱。 “确实是好钱。”部曲眼睛一亮，觉得张霸不是来找茬的了，连忙说道：“我给客官算一算。” 然后他还真算起来了。但没等他算完，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脸汉子，便带着两个人来了。 他看到张霸等人之后，先是神色凝重，等看到混在人群之中的李肃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哟。什么风把李公给吹来了。”成廉露出笑容，上来给李肃见礼。 “是河东风吹来的，不然我怎么可能专门来定襄这个偏僻小郡？” 李肃抱拳还礼，然后对成廉介绍道：“成公。这位是河东解人张公名霸。家中有部曲数千人，良田万亩。这一次载了数千匹丝绢，并大豆、茶叶等货物，来并州做生意。” 顿了顿，他又说道：“张公生性豪爽，喜欢结交北地豪骏。” 随即，他又介绍了张辽、典韦。 典韦在这里没有名声，但是张辽可不一样了，乃是雁门一霸。 成廉心惊不已。 良田万亩，部曲数千人。虽然他没听说过河东张氏，可能也有水分。 但是李肃这个人他知道，哪怕有水分，但至少有一半干货。 张辽更不必说了。 雁门是大郡。 定襄是小郡。 他们四个人窝在定襄，号称四虎。而张辽是雁门一霸。差距不是一般大。 “原来是张公、典公与张兄弟。”张辽实在太小，成廉叫不出口，只得如此称呼。 张霸三人抱拳还礼。成廉很是好客，与张霸等人寒暄几句后，得知张霸要买肉，就骂了部曲一顿，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还算什么。 让部曲弄了大车，载了肉送去城外。 他则请张霸、张辽、典韦、李肃等人来到了自己在附近的宅子做客。 不是什么好宅子，也没什么精美的家具。但宽阔，有一些强壮的部曲，在宅子里舞枪弄棒，开弓射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