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摇了摇头:“我身为蓬莱之人,不能以真实面貌行走江湖,所以一直都是用这画像之上的模样与婉之他们行走江湖。” “至于同行的那人……” “我只知道他是大景京城的人,其余一概不知,因为我觉得他也是隐藏了身份。” “婉之死后,我便也怀疑是他做的,所以我便让人去京城调查,可……同样是一无所获,所有东西都没抹除干净了。” 周寻的表情十分痛苦,也在对婉之的死而感到悲伤。 顾子枫看他不像是作假,倒像是真的不知情,于是他收回了散发而出的气力。 周寻见他收回气力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上前问道:“还没问你是什么人呢,找到这来,可是为了婉之?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到时候我们一起找出躲在京城的那人,为婉之报仇!” 顾子枫瞥了一眼周寻,回道:“确实是为了顾女侠,但我不过就是一个行走江湖的道士罢了,仅仅只是看不惯这些事情而已,而且目前怀疑的也只有你们二人,毕竟顾女侠死的太过蹊跷。” “现如今已经见到了你了……接下来我便打算去京城碰碰。” 顾子枫的的眼神没有一直放在周寻的身上,而是移开观察着屋内,说的十分平淡。 周寻眼珠子微转,笑道:“你放心,婉之跟我的关系那是世人都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我做的?不过既然你怀疑京城的那位,确实可以去看看,这样,你跟我留在蓬莱几日,而后我腾出时间,与你一同再探京城!” 顾子枫摆了摆手,拒绝道:“没有任何眉目,就不劳烦您了,看你这身在蓬莱的职位,怕是不低,哪会有时间跟我去京城啊。” “道友不信任我?”周寻逼迫道。 “怎么会。”顾子枫笑道:“这样,我先去京城探探,然后一有消息便告诉道友你,如何?” 俩人目光直勾勾的对视到一起。 良久,周寻笑着拍了拍顾子枫的肩膀:“行,那就按道友说的意思办,不过今日你可一定要跟我去蓬莱住上一晚,也好让我好好与你讲讲我跟婉之的事,也好消除你我之间的误会。” 顾子枫赔笑道:“不了,我随商队而来,马上就要启程了,就不耽误了,还没问道友名字呢,看道友这身穿着,怕是地位不低啊!” “哈哈哈,那里那里,我姓周,单字一个寻,在这蓬莱也就是一个小小得长老罢了,不值一提。” “嗷嗷。” “还没问道友你的名字?敢问尊姓大名?” “哈哈哈,我就是一个江湖上的无名小卒,不值一提,不敢尊称,也就是姓叶名风,叫我叶风便是了。” “好,叶兄,既然如此,我们便算是共同为婉之洗刷冤屈的盟友了!” “自然。” 顾子枫抬起放在一旁的酒杯敬了一口周寻,随后脸色一变:“唉呀,这时间快不赶趟了,我得走了,要不回九州就得等过几日了,早回去早给顾女侠报仇雪恨!” 周寻淡淡一笑,也抬起酒杯回了一下:“如此,那就祝叶兄一路顺风!” “多谢多谢!” 顾子枫回完周寻,便拿起包裹向着富江楼外走去。 在顾子枫离开的瞬间,周寻洋溢着笑容的表情快速严肃了起来,而后走到窗边看着匆忙离开的顾子枫,嘴角莫名扬起了一丝弧度。 “婉之,看来这江湖,还有人记得你啊,这可不是好事呦。” 顾子枫一路奔着来蓬莱岛上岸的位置跑去,中途不敢有一丝懈怠,甚至是头都不敢回。 这周寻在面对自己三品压迫的时候,纹丝微动,他便感觉出来俩人实力的差距。 什么江湖传言的三品中期,根本就是明面上的数据,这周寻至少得有三品巅峰,甚至更高。 而且从刚才与他谈话的过程内,顾子枫的右眼就一直跳动,整个人都有些紧张。 身为道士,更是花出性命的道士,对于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更是十分的看重。 这周寻绝对知道什么! 更甚至,他就是杀害婉之姑姑的凶手! 刚才富江楼内的邀请,明显是想将自己留在蓬莱,也好斩草除根,自己必须快点离开,将消息传递出去。 而那周寻之所以没出手,顾子枫推测可能就是顾及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当时所在的环境,传出去对他的不利,他在等一个机会。 现在自己离开了城镇,正好方便了对方,可自己又不能不走,毕竟留下来可能就是羊入虎口。 虽然接下来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无情的追杀,但自己必须将消息传出去。 一边动用手段快速逃跑一边给徐沅传消息,数道金纸,道法接连打出,知道身上没有任何通信的手段,顾子枫才放下心来。 但是内心的躁动感愈发强烈,这让他的瞳孔快速放大! 杀气! 还不止一波? 顾子枫顾不及其他,跑到海边看见自己的那只青牛后,便快速上前在它耳边低语了几声。 而后拍了拍它的身子,便转身释放着自己体内的气力,先是拉开数十丈的距离,然后奔着海里跃去。 那青牛在得到了顾子枫的话后,也是向着与顾子枫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些追杀顾子枫的人有些看到了青牛,但也并没有太多在意。 等到可能会在意到这种细节的秦嬴赶到时,青牛已经远离此地躲了起来。 “大人,那顾子枫跃入海中奔着玄海深渊的方向跑去了。” 秦嬴瞪了他一眼,然后骂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用我告诉你们?给我追啊!” “是!” 秦嬴恶狠狠的盯着海面,紧握的拳头更是咔咔作响。 这时,拦住了顾子枫传出去的所有消息的周寻赶来了。 他打量着秦嬴,面露不悦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秦嬴自然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是靖王派来的人。” 果然,周寻瞳孔微缩,但他很快又将这股情绪压制了下去,然后冷声道:“你们来我蓬莱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