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城。 皇宫梦竹殿。 安宁公主此时正坐在秋千上拄着腮帮子,目光呆滞的看向远处。 精致的妆容下,却带着一丝愁意。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香儿看着自家的公主像失了神一样,也不由摇了摇头。 一旁的婢女见香儿叹气的样子,小声的问道:“怎么了,香儿姐姐?” 香儿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安宁公主:“担心殿下呢,你看殿下这心神,早就飞到扬州去了,身子也要成望夫石了。” 小丫鬟恍然大悟的说道:“是想徐大人吧?” 香儿瞪了她一眼,怎么什么话都说! 也不怕殿下听见。 香儿赶忙看了安宁公主一眼,见她没有动作,不由松了一口气。 “香儿?”安宁公主呼唤道。 香儿身子一颤,像做坏事被人发现一样,有些心虚的走上到了安宁公主的身旁:“殿下,怎么了?” “本宫怎么听到你们刚才在讨论徐大人?” 香儿赶忙低头转移话题:“殿下应该是听错了,我们哪会讨论徐大人。” 安宁公主想想也是,不由叹一口气:“徐大人去扬州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恩……应该有一个月左右了。” 安宁公主从秋千上站了起来,开始在梦竹殿的园子内走动了起来。 除了半个月之前去徐府的时候,得到的大理寺大闹辰罗宗的消息,徐大人一人战二品之外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不是事情办完了吗? 那为什么还不回来? 虽然安宁公主觉得凭借徐沅的实力,想要跟二品打还是有些不靠谱的。 但她对徐沅就是有种莫名的光环存在。 她就是相信他。 “殿下若是无聊,不如再去徐府转转?” “人都不在,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韩姨与徐大人父亲对我在满意,也得徐沅真的喜欢我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能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甚至可能连他的人都得不到,不然我早就让父皇……” 安宁公主又叹了一口气,因为她觉得最近父皇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喜欢疼爱自己了。 虽然表面上看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求必应,但安宁公主就是能感觉到其中发生一丝丝变化。 “殿下?” 香儿见公主走神了,提醒了一嘴。 “都怪那该死的国师!一定是他蛊惑了我父皇!” 安宁公主不符合形象的怒骂了一句。 香儿赶忙提醒:“殿下,注意形象。” “本宫在自己的寝宫,难道还得受这些三纲五常的束缚吗?” “额……是香儿多嘴。”香儿闭上了嘴巴,退到了一旁。 安宁公主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香儿,你说那个裴大人到底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成了我大景的国师。” “香儿驽钝。” 安宁公主瞪了一眼香儿,又扭头看了看那些瑟瑟发抖的婢女。 偌大的皇宫,安宁公主就找不到一个可以与自己谈心的? “自从裴大人当上国师后,这朝廷好像就变了,前些日子沈首辅病了,顾大人告假,徐大人若是再不回来,那朝堂之上岂不是就变成靖王的一言堂?” “殿下……”香儿阻拦道。 安宁公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本宫不能讨论国事。” 香儿连带着身后的婢女纷纷低下了脑袋。 “那我们讨论点别的吧。” 安宁公主扭头看向香儿。 香儿抬头问道:“殿下,想讨论下什么?” “前些日子不是跟韩姨一起开了一些奇玩店,把徐大人发明的那些好东西都做成了商品卖出去了吗,我们今日出宫去看看收成如何,另外在去徐府看看韩姨。” “啊!”香儿脸色大变:“又偷溜出去啊……” “你不敢啊?也行,本宫自己去,但是若是让本宫发现你们谁再把本宫溜出宫的消息告诉给母后,别怪本宫翻脸不认人。” “奴婢不敢。” 婢女纷纷行礼表忠心。 安宁公主冷哼一声,转向大殿的方向走去。 说干就干,这皇宫一刻她也待不下去。 “……” 定远将军府。 此时的江则正坐在自己的书房翻看着与徐沅有关案子的情报。 并听着一旁手下汇报的徐沅在扬州所发生的具体事情。 江则的黑眸盯着情报微微闪烁,从情报上移开双目后,问向一旁站立的手下。 “这么说,徐沅与二品打斗的事情,是瞎传出来的?” “是的将军。” “有趣。”江则忍不住的摇了摇头,感叹了起来。 方瑜站在一旁有些无语:“这他一个六品不到的,怎么可能打过二品。” 江则淡淡一笑,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世亮啊,那你说,为什么我在他这个修为的时候,没有人传我能够打二品呢?” 方瑜微微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一旁的手下。 江则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是。” 手下离开后,方瑜沉声道:“徐沅被百姓与江湖人神话了。” “不错,从一个碌碌无名的小执事走到成为人人熟知的大理寺少卿,徐沅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这其中巧合也好,运气也罢,终究不是人们关注的东西,在如今的大景……哼。” 江则冷笑一声,余光瞥了一眼面前的情报,将其扔在书桌上后,开口道:“沈首辅自从顾秋书告假回来后就也告假在家里,他们把朝廷都交给了靖王,这是一次推手啊。” 方瑜皱了皱眉头:“裴元之依靠长生不老的噱头竟然当上了我大景国师?将军,此时若是在不选好立场单位话,怕是要……” 江则打断道:“真正的赢家往往都是最后下场的,赌局都有输赢,没有永远的赢家,但有永远的同盟者。” “我不介意帮靖王一次,就像我帮了徐沅一次一样。” “将军的意思是?” “我们也告假,彻底退出如今的朝廷,没有顾秋书沈首辅的朝廷,太无聊了。” “可这……” “我们又智不在此,不出三个月,也有可能是徐沅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有人请我们出去,到时候,才是站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