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国丝毫没有觉得他的这一番行为掉价。 具有职业修养的优秀老师是培育祖国下一代的园丁,是值得尊敬的。 无论是老师还是人大代表,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各位老师好!” “我之所以一开始不露面,是不想给发言的老师压力,所以才在幕后听着。” “这次来贵校呢,是因为在得知贵校的教室以及老师办公室还没有装空调,我是来捐空调的。” “又恰巧得知贵校有一名学生从默默无闻直接冲到了市联考第一,还有一名学生在不到一个月内就将分数翻了个倍,所以就想着顺便来看一看,了解了解。” 事实也正如郝建国所说,他没有在接下来的会议中插一句话,只是在会议结束后让校长郭追给他安排了一间茶水室。 他想详细问问那位名叫何深的高三学生其家庭的具体情况。 假设需要帮助的话,郝建国将会主动要求去承担何深从现在开始到大学毕业的所有花费。 如果那名叫秦宋的同学也有需要的话,他也照样不会吝啬。 当何辉被请到茶水室,看到里面坐着的正是郝建国后,他有些拘谨站直了身子,下意识拍了拍粘在袖口处的粉笔灰。 “郝郝代表您好,我是高三(2)班的班主任何辉,我是来给您说明那两个学生的情况的。” 郝建国起身向他伸出手,何辉将掌心的汗在裤腿上蹭干净之后,才和他握了握手。 “何老师不用这么拘束,我现在不是什么人大代表,就是一个过来做慈善的企业家。” 何辉笑着点头应了一声,但内心悬着的心却没有放下。 就算只是做慈善的企业家,他也惹不起啊! 领导说是这么说,但如果你当真了的话,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无论郝建国说这句话时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他拘谨一点,态度尊敬一点总没错。 抛开郝建国省人大代表的身份不谈,单单就说他这些年为慈善事业做出的贡献,都值得被尊敬。 二人落座,一旁正在泡茶的男助理也将刚刚泡好的茶端了上来。 何辉小心的接过茶水道了声谢后,这才将何深家的具体情况说了出来。 何深是何奶奶路边捡回来的这没错,但这件事十分隐秘,知情人也就只有秦宋以及陈家三兄妹而已,就连赵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在高一报名时填写的花名册上,何深也是只填了何奶奶的名字与电话号码。 当何辉问起何深的父母时,何深便说他的父母早已经死了,家里只有奶奶一个人。 何深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要让他这么说,但为了让奶奶不担心,他很听话的照做。 于是,何辉便将他了解到的何深家里的情况与郝建国详细说了说,同时也将秦宋的家庭情况也说了一遍。 闻言,郝建国点点头,心中有了想法。 秦宋家的情况倒是用不着资助,但何深是十分需要的。 “何老师,那我们先去吃饭?下午麻烦你带我去班上,我想去看看那位名叫何深的学生可以吗?” “这种孝顺又上进,有天赋成绩还好的学生不多了,我想和他聊聊资助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名下有个名为‘星月计划’的基金会,我觉得何深同学十分符合基金会的资助条件。” 听到这话,何辉十分高兴的说道:“当然没问题,待会午读的时候我就带您过去。” 至于郝建国提到的吃饭一事,何辉却有些为难。 按理来说,省人大代表来到学校里面,肯定是由校长和副校长一众领导招待的,再怎么也轮不到他。 “至于吃饭,郭校长那边想必已经安排好了,我就不” 何辉话还没说完,就被郝建国给打断了,“何老师,我是将郭校长那边的邀请推了的,我的助理已经去学校附近的餐馆准备饭菜去了,我们两个就简单一点,在茶水室里将午餐解决了,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何辉连忙答道。 郝代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他还不答应的话,那就太不懂事了。 过了会后,男助理拿着饭菜进来了。 两荤一素一汤,助理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吃。 吃完饭后,二人又喝了会茶,郝建国简单的问了一下何辉这些年在教育岗位上面遇到的困惑和问题。 二人交流了一会后,午休时间也已经过去。 到了午读时间后,何辉便领着郝建国前往高三(2)班的教室。 因为一直在与郝建国聊天,他并没有空去通知班上的学生做好准备。 现在他只寄希望郭校长已经提前通知了各班学生,让他们拿出最好的状态来迎接郝建国的视察。 所幸的是,郭校长的确也安排人通知到位了。 到了教室门口后,何辉在发现教室里面的学生没有一个在睡觉,要么在写习题,要么在看书,要么在小声的念着古诗词或者英语单词后,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此时何深的座位也已经换到了秦宋的后面。 何辉指着二人,朝郝建国说道:“郝代表,那两人,坐在前面的是秦宋,坐在后面的是何深。” “因为他们俩的各科成绩比较互补,所以我就将他们安排在了前后桌,以便这两位同学能够更加方便的交流学习。” 彼时,在看到何深面容的一瞬,郝建国的内心顿时翻江倒海,以至于何辉后面说的话他都没听见。 像!实在是太像了! 看着何深的脸,郝建国不由得想起了他的妻子。 何深的脸型与眉眼,与他的妻子实在是太像了。 “难道,这就是自己寻找多年的儿子?”他暗道。 何深与自己妻子高度相似的眉眼和脸型让郝建国根本压制不住内心的想法。 但在想起何辉说过,何深曾亲口说他的父母已经去世后,他那躁动不安的心又慢慢平静下来。 即便如此,他依旧抱有一丝希望。 只需要何深的一根头发,郝建国便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自己那被拐多年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