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头疼

秦宋勉强憋出一个笑容，“行，我知道了！” 接着，陈大军看向陈小容，“小容，以后你就住在你深哥家，有什么事情你就打电话和我说，或者和你何深哥说，秦宋哥说都行！” 陈小容“嗯”了一声，但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陈大军摸了摸她的头，抱了抱她，随后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差不多了，我们先进站了，你们保重！” 说完，二人便拉着行李箱进了车站。 陈小容站在原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眼泪终究还是流了出来。 这一别，下一次见面应该就是过年了吧！ 送别大军小军后，二人先是把陈小容送回了何深家。 在昨天大军小军就已经把租的房子退了，然后把需要搬到何深家的东西搬了过来，所以陈小容也没什么东西要拿，直接去何深家就可以住下了。 秦宋和何深并没有让陈小容和他们一起去医院的打算。 那种地方虽然不是什么禁忌之地，但还是少去吧，特别是医院的手术楼。 二人来到医院，先是到了何奶奶的病房。 何奶奶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心情也比较好。 看到秦宋和何深来了之后，还要拿起桌上的苹果削给他们吃。 何深见状赶忙拦下，“奶奶，您就别费心这个了，待会您还得手术呢！趁现在多休息会！” 何奶奶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我休息得挺好的，就是有点饿有点渴，这个没关系吧？” “术前8-12小时禁食，4小时禁饮，您这是正常现象，待会手术完按医嘱就可以吃些东西了！”何深答道。 何奶奶笑着应道：“那就好。” “这还是我老婆子第一次做手术呢，有点怪紧张的。” 人在面对未知事物时总是会有些紧张和恐惧的，这无关乎年龄。 秦宋声调温和道：“何奶奶没事，我和何深就在手术室门口等您，等您做完手术被推出来的时候就能看到我们了。” 他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像何奶奶的这种手术，是一定会打麻药的。 只要麻醉医生不犯错，在做完手术之后何奶奶被推出手术室，整个人一定是昏睡的状态。 所以当她再次醒来时，一定是在病房里面的病床上。 二人又陪何奶奶聊了一会后，医护人员走了进来。 一名护士径直来到何奶奶的床前，看向秦宋何深，“你们谁是三号床病人的家属？” 闻言，何深举手道，“我，我是她孙子。” 护士点点头，继续道：“病人的手术在一小时后进行，现在需要去术前等候区做一系列的检查。” 说完，她将手中的a4纸递了过来，“这是术前同意书，你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把字签了，不然动不了手术。” 接着她又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一支笔递给何深。 何深没有多看，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 秦宋看着护士，语气温和问道：“南丁格尔小姐，能不能麻烦问一下这次手术是在几号手术室进行，我们想提前去那边的走廊坐着等着。” 护士捂嘴笑道：“小弟弟嘴还挺甜。” “这次的手术安排在5号手术室，就在隔壁综合楼的三楼，你们去那边按指路牌走就可以找得到。” 说完，她便和两名护士推着何奶奶的病床走了。 她一边走一边与何奶奶聊天，试图转移话题，缓解何奶奶紧张的情绪。 术前等候区和手术室并不在同一个地方，所以二人并没有跟着一起，而是直接来到了综合楼的三楼。 才踏上三楼的楼梯口，秦宋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一股浓烈得有些刺鼻的气味便如海啸般汹涌而至。 与来时的地方不同，这个地方有着一股特殊的气味。 那是一种独特的、混合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与清洁剂的味道。 这种味道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能穿透人的鼻腔，直直地钻入身体深处，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纯白的灯光以及各式各样的白色布局让他的心底浮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它既带着些许清洁的清新气息，又隐隐透出一丝无法言说的压抑与沉重感，就像是医院这个特殊场所所散发出的独特气质一般，让人难以忽视。 秦宋不喜欢这股味道，可以说很讨厌。 在闻到这股味道，看到不远处2号手术室上面亮起的灯时，前世的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就会像潮水般疯狂涌来。 父母去世之前抢救时，他在手术室外走廊的椅子上坐了整整十多个小时没吃没喝。 可最后，期待阳光照射进来的少年，等来的消息却是那么让人撕心裂肺。 前世江晚晚癌症去世之前，秦宋来医院看望照顾她时，也逃不掉这股气味。 在秦宋的鼻腔之中，这些气味仿佛化作了无数根细针，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嗅觉神经。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让人痛不欲生。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那种难以言喻的难受感，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断地从他的鼻中涌向心头，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个角落。 他试图用手捂住鼻子，但那股浓烈的味道却依然无孔不入，透过手指间的缝隙钻入他的身体。 秦宋感到自己的心跳愈发急促，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这种折磨似乎没有尽头，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下去。 下一瞬，他突然瘫坐在5号手术室旁边走廊的椅子上，吓了何深一大跳。 何深看着他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以及苍白的脸色，焦急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秦宋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笑了笑，“没事，就是突然胃疼了一下，可能是早餐吃得太辣了，我去楼下透口气，你一个人在这守着，有什么情况立马发消息给我。” 何深连连点头，将他扶到电梯里，陪他下了楼。 走到楼外，秦宋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嗅着风送来的桂花香，脑海中的刺痛才稍稍褪去一些。 他突然想到一句话————“死去的记忆正在攻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