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军的朋友的确给力,说不到一个星期就不到一个星期,所购买的85套新电脑硬件就全部到货。 可是,预约好的卸货工人那边却出了点问题,没法当天到达。 一卡车带着包装的机箱、主板、电源等等硬件一大早就停在网吧门口却没人来卸。 没有办法,秦晓军只得临时把骆波涛这个好大外甥拉去当壮丁。 陈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本来是没有叫他去的,但这种事儿又绝对不能装傻,于是吃过早饭和父母说了一声就也过去了。 刚到达,就看到秦晓军和骆波涛爷儿俩,以及值班的小网管已经是忙活地汗流浃背,可卡车上的货却没见卸去多少。 既来之,则安之。 陈沫很快加入了卸货队伍中。 秦晓军在车斗上负责卸,为了尽量不影响网吧正常运营,陈沫三人负责往二楼搬。 只搬了两趟陈沫就发觉,这玩意儿虽然不重,但是又多又麻烦,还得小心翼翼。 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卸了三分之二。 这可是大夏天啊,北方的天气也是正热的时候,陈沫还好,秦晓军和骆波涛早已经累得跟狗一样。 不过,秦晓军也大方,中午又带着两人吃了一顿好吃的。 回到网吧。 秦晓军刚把带回的饭给了小网管,就接了个电话说自己临时有事,随后撒腿就跑了。 小网管也累趴了,又借故说网吧里太忙,死活也不去帮忙卸货。 最后,只剩下陈沫和骆波涛这苦命的哥俩。 望着还有小山高的货物,陈沫感慨道。 “这个时候,真的期盼一位富婆能看穿我的逞强,让我卸下伪装,带我走进她一千平米的大房。咬紧牙,抓紧床,再累也比搬砖强。” “小沫,你又说骚话,难道你还想吃软饭不成?”骆波涛表示鄙视。 “萝卜,你千万不要小瞧吃软饭的男人,他们靠的都是很‘硬’的本事。” 忽然,陈沫似乎又想起上辈子看到的一本小说,于是问道。 “对了萝卜,咱们这一届有没有既漂亮乖巧,学习又好,还呆萌呆萌的女同学啊? 对了,最重要的一点,家里要特别有钱,随随便便就能从他爹那偷…… 不是,是‘拿’出来六百万借给我当创业启动资金。” 骆波涛听后,抓了抓脑袋,说道。 “小沫,你脑子没事吧?整个一中我也没听说有这么一位啊。” 陈沫一听,随口骂了一句。 “靠,敌站小说里的科幻童话剧情果然是骗人的,干活干活。” …… 足足差不多三个小时,两人才把剩下的货全部搬完。 而秦晓军那个老6就像掐好了时间一样,准时回到网吧。 看见累到趴在地上的骆波涛,象征性地关心了几句。 随后又拿出400块钱,每人两张。 一看到钱,骆波涛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 陈沫也不客气,劳动所得,应该的嘛。 …… 二人也没再让秦晓军带去吃饭,临走前约定好明天早上就来开始组装机器。 走出网吧,随便找了一个地方胡吃海塞了一顿,骆波涛抢着算的账,陈沫也不客气。 回去的路上,华灯初上。 两人一边溜达,一边聊天。 “小沫,我怎么突然感觉你最近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最好的发小能够发现点异常也很正常,但陈沫绝对不会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事儿。 而且这种事儿就算说了,可特么谁会轻易相信啊? 弄不好骆波涛还以为自己发神经呢。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事儿并不是我之前看到和想到的那样。” “是啊,你陪了林芷瞳整整三年,报志愿时连北体和省体院都没去,而是跟她去了京都工商。 可即便如此,最后不还是被她当场拒绝了,就是换作我,我也会受刺激。” ——这家伙原来把自己改变的原因归咎到了表白被拒后受了刺激。 陈沫也不想解释,继续往前走。 骆波涛追了上来,又说。 “小沫,马上咱们就上大学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当然是好好学习了。” “嗯,好好学习,我妈说将来回老家努力考个公务员,再找个同样在体制里的媳妇儿,这辈子就稳了。” 陈沫看着依旧和上辈子想法一样的骆波涛,笑道。 “我还要努力赚钱。” “赚钱?在大学里吗?” “对啊。”陈沫一点也不隐瞒。 骆波涛似乎更加惊讶。 “你在大学里怎么赚钱啊,没有本钱,也没人拉你一把,开玩笑的吧。” 听到这句话,陈沫转过身。 望着这个曾经自己最落魄时拉过自己一把的兄弟,郑重说道。 “萝卜,你以后一定要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 在这个社会上,当你在低谷的时候,能拉你一把的是兄弟,能拉你几把的是女朋友。 然而,你不能总靠兄弟拉你一把,也不能总是靠女朋友拉你几把,想拉几把就拉几把的是你自己的双手。” 说完这句话,陈沫直接转身向前走去。 只留下风中凌乱的骆波涛站在原地。 “我靠,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又在说骚话啊。” 说罢,快速追上了陈沫。 …… 京都国际机场。 站在航站楼大厅接机通道上的罗佳琪引来无数男士的回头注目。 白嫩如玉的脸蛋透着红润,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尤其一袭紧致罗马红裙,更是将几近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 然而,罗佳琪似乎不关心这些目光,只站在那焦急地翘首以盼。 终于见到那戴着帽子、高高瘦瘦的身影后,大声喊道。 “小鱼儿,我在这。” 小鱼儿抬起头,费力地拖着行李箱缓缓走了过来。 罗佳琪赶紧接过行李箱,看着他消瘦、柔弱的样子顿时心疼的不行,皱眉说道。 “小鱼儿,你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这么着急的吗?” 小鱼儿并没有接她的话茬儿,只问道。 “你没告诉我妈妈吧。”声音永远是那么冷清。 “你叮嘱过的事情,我哪里敢违背。” “那就好,走吧。” 说完,小鱼儿直接朝着前面走,步伐有些虚无缥缈,弱不禁风。 走在后面的罗佳琪摇了摇头,忽然发现了什么,急忙跟了上去。 “小鱼儿,你左手怎么又戴上护腕了?”罗佳琪面色紧张地问道。 小鱼儿抬起左手看了看,面无表情地说道。 “没什么,习惯了。” 罗佳琪不敢再追问,却也知道这护腕的来历。 记得是三年前,小鱼儿的那个笔友在打胜高中联赛的第一场比赛后,寄给她作为纪念。 好像还是小鱼儿主动找人家要的。 而在那次事故之后,她便几乎时常戴在手腕上了。 出了航站楼。 在去找车的路上,罗佳琪掏出烟递了过去。 “要吗?” “不了,以后也不抽了。”声音依然冰冷。 罗佳琪也不勉强,自己点上一根,继续往前走。 找到黑色的卡宴,两人坐了上去。 小鱼儿似乎很虚弱的样子,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现在去哪?”罗佳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先找个最近的邮局吧,我给他写了回信。”提到“他”,小鱼儿似乎有了一些精神气儿。 “然后呢?你不是说……”罗佳琪欲言又止。 小鱼儿深吸了一口气,用力说道。 “我这个身体现在的状况无法长途跋涉,需要休养几天。 先去你自己的住处吧,等身体稍微好一些就出发。” 看来这次坐飞机回国,她也是拼了命才硬撑回来的,也导致身体状况更差了。 虽然早已是迫不及待,可现实真的不允许。 “好。” 罗佳琪答应一声,启动车子。 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