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兄,之前的种种恩怨,我已无力理清。” 说完这句话,沈寻突然想到了祝无邀说得那句——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是非对错我也无意申辩。」 看来,她早已看清,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信任的基础,也没有化敌为友的可能。 最终的结果必然是——谁有本事谁说了算,谁实力差了一筹、谁就要受制于人。 在这种状态下,谁都想将主动权放在自己手里。 沈安之沉默着将一方木盒放在桌上,里面是枚疗伤用的丹药。 沈寻看着这枚丹药,笑了笑说道: “谁受伤你都看不得。 “与其让我伤好了再去找她斗,还不如放任我伤重、再去将她击伤,好歹能省下你的灵石,也能安生好一阵子。” 沈安之问道:“是我没将你教好吗。” 沈寻摇了摇头,说道: “也许是我本性难移。” 之后,这间小院便只剩寂清。 ———— 祝无邀走在半路上,被人拦了下来。 她本以为只是来打招呼的。 自从那日之后,她的人气水涨船高,出去溜达一圈儿,再也不像之前一样、到处受人冷眼。 人们突然变得热情友善了起来。 来者站在她面前,颇有几分激动地说道: “祝师姐,我……我对你仰慕已久……!” ? 祝无邀低头看了看被塞进手里的信封,眼睛一亮,有人来送礼? 银票还是符箓? 多多益善! 结果拆开之后,居然只是一封情书。 「……会不会有这样一天,我们共同漫步在盛秋铺满落叶的小道……」 祝无邀面无表情地把信合好,将它扔进了储物袋。 会有可能的。 如果你哪天得罪了我,我就会一剑劈下去,那条小道上不仅会铺满落叶,还会平铺着你的尸骸。 我保证,我这一剑下去,你会去世得格外凄美。 不远处。 “她收了她收了!” “我早就说了,虽然祝姑娘为人略显桀骜,看起来有些高傲,但不会平白践踏他人心意!” “那我的这封书信……” “你想什么呢!她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你这长相平平、胸无点墨,若她持剑杀敌,你站在旁边儿就只会叫好,甚至都不能吟几句诗相赠!” “你懂什么?我笛声一绝,若她挥剑,我便以笛声相合,到时羡煞尔等!” “对战台上睥睨众人,一剑既出、万局皆破,这是何等的豪情。” “若能相伴于她的身侧,共同行走江湖,那是何等快意之事!” “此生若得同行,死生无憾啊……” “她过来了!” “祝姑娘!祝姑娘!收下我的信!” …… 祝无邀略带茫然地抱着十几张书信,又抬头看了眼神色激动地同门们,很快反应了过来,把信件扔进了储物袋,腾出双手抱拳道: “各位抬爱,我现今一心求道,咱们既为同门,应当共同进步,如果哪天我对此事有了想法,会来告知各位一声的。 “没广而宣之,就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告辞。” 向眼前的师妹师弟师姐师兄表明过态度之后,祝无邀就要转身离去。 结果差点儿撞上了个人。 她本能回了句:“我没这方面想法,之后的书信就不……” 话说到一半,祝无邀才看见眼前这位师妹、并没有拿着书信,于是对她笑了笑,想要错身而过。 “祝师姐,你还记得我吗?” 祝无邀回过头,确实有些眼熟。 稍一思索,想起来了此人曾上过对战台,也是。” 方掌门早已对它忍耐多时。 甚至曾经动过假装邪修途径、出手将其拔根的念头。 但巨阙派始终盯着这个啸天宗,若摘星楼在师出无名的情况下、无端覆灭了一个宗门,且被人抓住了把柄……难免会让北方诸门派自危,到时,摘星楼对北方的掌控将岌岌可危。 身为掌门,行事总要考量良多,不能随心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