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云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揉揉她的脑袋笑道:“逗你玩的。”
茗香恼火的使劲推了他一把,差点又将他推进水里。她气鼓鼓的跳起来,踹了他一脚,说道:“别总拿这种事开玩笑好吗?我会当真的!”
她一揉眼角,发觉自己真的听不得与“白烈云会死”这五个字有关的任意消息,只要获取有这个倾向的任何内容,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流泪。
太苦了。
茗香擦着眼泪,不解气的又踹了他一脚,便奔回船舱去了。
白烈云还是坐在船头,看着随风摇摆的布帘子,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抬头仰望那黑漆漆的夜空。
有些事,他也很无奈,就如飞升这件事,时辰早晚,由不得他定。
他一直觉得,茗香和他的命运紧紧捆绑在一起,他需要她帮忙开天门,她也需要他带她一道飞升,不论天上地下,他们总能在一起,无所谓分别,那便无需考虑斩情缘这种极端的刺激。
但茗香显然沉溺于人间的诸多美好,对飞升所带来的挑战,明显有所退缩。
她在害怕。
她不肯回想过去,是在害怕。
她不愿正视未来,仍是在害怕。
她以前即便害怕,也只能握着巨剑孤身向前,而她现在却可以选择躲在他怀里,不看不听不想,装作一切与她无关。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烈云深深的反思,是不是他将她保护的太好了?
然他是她的丈夫,他保护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有什么错?
所以,并不是他保护的不对,而是保护的还不够。
她若害怕想起过去,他便应该把过去与她有关的一切信息彻底清除,不留后患。
她若害怕飞升上天,他便应该将自己一身修为连带着修为背后的因缘全都清理干净,远远的丢出去,这辈子都别再招惹。
他能吗?
白烈云想着,或许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