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笑娼带着从罗宾汉额头中挖出的芯片逃出太学的经过了。 克蕾儿离开后,那片空间仍旧发狂似的发出无数的能量波。随着不断的叠加碰撞,叠加碰撞终于,用来维持三个位面相互运动的,这个类似轴承的空间破裂了。 三个最多有部分相切且保持稳定的位面,再也不受控制的自由运动了起来。但这或许就是宿命,三个位面本就是一个生物演变而来的,现在不过是回到了生物“死亡”后最初的光景。 这样的混沌可能会持续上万亿年,期间三个位面会以各种形式碰撞、重叠、分裂,直到新的秩序建立,或者直接归于最原始的混沌。 克蕾儿等人在见过了世上太多的不平事之发现,无论他们怎么去帮助那些穷人,即使发给他们一辈子也用不完的金钱。到最后这些人还是会在某一天再次陷入绝境,甚至变得比之前还要无助。 这些可怜的人们,就像是被这个不公的世界施加了某种可怕的诅咒一样。永远也逃脱不了他们实际悲惨且又毫无意义的人生。 例如之前他们帮助过的沃森一家。 沃森罹患重病的姐姐,在狐老六等人的暗中帮助下,移植了全新的脊柱神经系统恢复了健康。 一家人终于可以齐聚餐桌,开开心心的坐在一起吃晚餐,讨论一天中发生的趣事。眼看日子越来越好,沃森也换上了母亲为他缝制的新衣,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紧张兮兮的过日子了。 一家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妻子开心的为丈夫打点好装束,包裹好说不上丰盛但在老沃森看来依旧美味午饭,送了丈夫出门后,便留在家中照看后院里的菜地了。 因为不用再支付高昂的医疗费用,沃森的妈妈莉娅可以不用再到魔法纺织厂做工了,丈夫一人的收入便足以支撑起一家人的开销。 而且恢复健康的女儿,由于植入的脊柱非常的优秀,加上卧病期间柯拉曾努力阅读过非常多的书籍,还有沃森在放物堆里捡来的上城区丢弃的废旧教科超梦。 柯拉被下城区的一个小型教育机构录用,鉴定为有资格植入高级知识芯片,从而有机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教育从业人员。这意味着什么呢? 和大陆上的任何国家一样,南国的教育资源也极为宝贵。 下城区的孩子们想要依靠学习晋升,获得进入上城区的门票。他们需要通过对他们来说,近乎变态的细分领域知识考核。 而且在这之前,他们还需要先从这些教育机构中学习所谓“先进的”tiranno基础知识,才有资格更进一步的去学习与他们将来的所要从事的专业相关的知识。 于是摆在下城区孩子们面前的有两条快捷的路。一个是冒着70被弄成傻子的风险,植入各类基础知识芯片。 二是让专业的老师,也就是我们的柯拉小姐所要成为的那一类。来负责更为精细化的知识灌入,他们会根据每个孩子的不同情况。 如神经强弱等进行调控,以确保这些孩子不会在快速学习的过程中受伤。 但这两种快捷方式,依然需要个体成长到一定年龄,在和上城区的对比之下显得十分的低效。 因为上城区的孩子,在胚胎基因成型的阶段开始,就已经开始了灌输了各类的知识。原理是以额外遗传物质魔法和星界沟通魔法为蓝本,直接将知识天然的赋予孩子。甚至都不需要专门为了植入芯片,而去提高神经系统的强度。 当然其所耗费的资源,是下城区的居民们无法想象的。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在不久的将来,沃森一家还会有柯拉带来的一笔巨额收入作为存款。 然而,这一天沃森开开心心的回到家,他又在放物里捡到了许多好东西。可他却发现自家的大门怎么忽然敞开了? 前院母亲刚刚栽种的花盆也被打倒,看着满是狼藉的客厅,还有刚刚上吊还在绝望的蹬着双脚的莉娅女士。 沃森吓坏了,他连忙爬上椅子将母亲救了下来。 “呜呜呜…”母亲落下后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一直哭泣,她的指缝渗出血。那是不甘心的在地毯上抓挠后留下的悲痛的痕迹。 沃森这时才看到桌上一封被拆开的信封,他靠着和姐姐柯拉一起读故事书时认识的字,读起了这封信。 看信封好像是父亲工作的矿场寄来的… “父亲的名字…水晶矿…爆炸…死…”沃森只看得懂这几个字,但他的心中却是升起了极为不好的预感。 沃森攥紧了信纸,他没能读懂完,说不定是自己误会了。对了,姐姐!沃森下意识的想要去寻找识字的柯拉,可还没等他走上楼梯。 却被身后的母亲一把抱住,她不忍心让儿子去看那残酷的一幕。今天来过的,不只有矿场的人,还有tiranno的人。 据强行进入沃森家中的tiranno工作人员的话说。他们收到那所教育机构的举报,检测到柯拉体内脊柱神经系统是失窃的序列,便立刻上门进行了强制回收。 所谓的强制回收,便是不管被回收者的死活,直接将义体器官等直接剥离的粗暴手段。不同于逾期还款,工作人员还会在回收时,假惺惺的询问被回收者需不需要呼叫医疗服务。 因为是收回失窃财产,tiranno没有义务为被回收者提供任何形式的人道主义救助。而且这种极端野蛮的行为在南国的法律中,是完全合法合规的。 所以,若是沃森此刻上去。只能看到一个完全残忍、毫无掩饰的可怕场景。 但沃森坚决不相信母亲对他说的。于是当他挣脱母亲的怀抱,冲上楼亲眼目睹了之后。沃森并没有发出想象中那种悲痛欲绝的哭喊,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就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他多么希望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啊…可现实的引力还是弯曲了他的双膝,他跪在姐姐的尸体旁静静的待了一整晚。 直到母亲离开,他都没有再站起身。老沃森那天清晨如释重负的跪下,又被女儿柯拉扶起。现在,沃森也被压垮了,但压垮他的不是生活,是无处宣泄的愤怒与悲伤。当然他此刻已经是完全感觉不到,这两种激烈的情绪在他的体内涌动了… 其实那根价格昂贵的脊柱的序列在安装前,早就被克蕾儿洗的干干净净了。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所谓“失窃”序列。 “叮铃铃”“吓!!!”昏迷的小唬警官猛然从床上坐起。“这是哪?!!发生什么了?”他惊恐万分的摸了摸自己之前受伤的地方。 “嘶!!”手掌触及缝好的伤口,传来疼痛。 “别动,你那只手伤的很重”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之前那名女医官。 梅拉扶住成小唬,将他又缓缓按回了床上。她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安静的为警员换着伤药。 成小唬于是也借此机会,安静的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这里貌似是一处工厂的内部?不远处还悬挂着有,未安装的泰坦机甲部件。 “潘达重工,tiranno旗下。很高兴你没事,警官呃,成小唬。”一个看起来像是车间经理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小唬身旁,他手里拿着一张从小唬包里找到的警官证说道。 成小唬的羊皮板似乎被弄丢了,所以这个男人只能靠小唬的证件来辨认,其姓名与身份。“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成小唬当然不可能记得,他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是泰坦带着你们逃回来的不过,听说当时还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不知道小唬警官有没有注意到?”男子让开身子,那一台被破坏到几乎报废的泰坦机甲就停在那里。 “我的老天是什么东西干的?”说实话成小唬还是第一次见到泰坦内部的合成人驾驶员,不过他第一次见到的这一位,此时已经只剩半个身子了。 只见这台泰坦的左上部份,一直到驾驶舱的一小半部位。全都好像被一种可怕的力量给撕破了。要知道泰坦的坚固,不只是因为有高强合金装甲的保护,更多的还依赖于其每块部件上独立运算的实时力场保护魔法。 该魔法可以根据受到的攻击程度,来对所有施加在其护甲上的力进行传导。用稍微专业一点的词语来形容,也就是“导力”。 这样不仅可以极大的分担,部分受攻击的装甲要承受的压力。甚至还能将这些力量储存起来,并在之后的某一刻对敌人爆发出来。 所以如果有人想要在战斗中破坏泰坦的装甲,则其发出的攻击必须要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破单块装甲所能承受的攻击极限才有可能。 而成小唬此时所看到的这台泰坦,上面居然有如此巨大的损伤面。他已经无法想象究竟是何种恐怖的东西攻击了它。 “那头庞大的怪兽?不,绝对不可能”他想起了昏迷前,那头从尸鬼群中一跃而出的庞然大物,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即使是如此庞大的怪物,在没有利用特殊工具的情况下,也是绝对不可能在泰坦身上留下任何印记的。 他虽然并不真正的了解泰坦的装甲以及结构强度的具体参数,但他可是亲眼见到过,泰坦将一台疾驰的重达30多吨的魔法蒸汽轨道车,给硬生生截停的画面。 那一幕他永生难忘,轨道被摧毁了200多米的距离,枕轨下的地面也都开裂。结果那台泰坦只是手部受力的中心,出现了一些轻微的变形。 他不自觉的跟着男人来到了损毁的泰坦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似乎在后面忙碌着。 “泡泡,过来帮我把这个液压管钳住不需要多用力,待会儿我打开开关,里面的液体不会流出来就好来了!” “哧!!!”那人一拧手边的阀门,一声液压泄气发出的声音传来。多股气流从泰坦已经被修复的腿部关节部位喷出,接着那人又拨动了两下开关这报废的泰坦机甲居然又站立了起来。 “你是?”成小唬虽然觉得面前这人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却始终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嗯?”泡泡听到声音,先将头从机甲后方探了出来。他的脖子上,还骑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那自然是他的闺女朵朵了。 而负责修复工作的这位,肯定是黑羊了。小唬他们的确见过一面,在西郊的关卡处,如果小唬没记错的话是在几天前了,那时他还没有被调到上城区。 不过黑羊专心工作时,什么都不能使他分心。所以小唬叫他,他并没有立刻转身与之交谈,而是认真在检查刚才测试的每一项参数。直到他将泰坦的位置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他才转过身来。 “你好我叫黑羊”黑羊看到小唬一脸迷茫的模样,先是自我介绍道。随后他和泡泡对视了一眼,两人显然不太记得这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警官了。 当时在西郊关卡的时候。泡泡的注意全在那个看着年轻,但做事十分老练的警官小笼身上,所以没有特别注意到成小唬。 “怎么样?这玩意儿还能动吗?”“还早”这时伦琴走了过来,他听说那个昏迷的警员醒了,于是过来看看。 不过两人虽说都是警备局的人员,但由于工作的类型不同,所属的部门相距甚远。两人也并不相识。 “今天是几月几号?”伦琴一上来,打量了一下成小唬,接着没头没脑的问了对方这么一句。 成小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昏迷了多久了,于是他看向身边那名车间经理,或许对方能够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