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两人漫步聊着天回到家。 “小田,怎么洗澡啊?”安悦挠着胳膊问。 “当然用大盆在屋里洗,难道你还想在院子里?”牛小田坏笑。 “唉,好惨,都没个浴室。” 安悦叹口气,感觉像是犯错误被下放了,可见那些美好田园的传说,都是童话里骗人的。 “要不,明天你跟我到河里洗?”牛小田出主意。 “别闹了!”安悦不耐烦摆手,“你这个房东,是不是该提供热水服务啊?” “锅里闷着热水呢,要多少有多少!” 牛小田指指屋内,兀自走到一边,坐在院子里,一边抽着烟,一边仰头看着夜空。 月光皎洁,星光明亮,几朵云彩在流浪。 夜风轻盈地吹在脸上,却吹不走孤单,牛小田默然的回忆着往事,除了跟林英在一起的时光,竟然寻不到其它的美好。 唉!一声长叹。 安悦刷了三次洗衣盆,才兑了一盆热水进屋去了。 听到哗啦啦的水声,牛小田的心思也活络了,要不要做一名君子? 咱只是个村里娃,没出身也没文化,当个屁君子啊! 悄悄地起身,悄悄地开门! 蹑手蹑脚来到东屋的门边,水声更清楚了,牛小田轻轻将眼睛凑在了门缝上。 我去,什么都没看到! 安悦的防范意识很强,居然将门缝用胶带给粘上了。 太失望了! 牛小田抓抓头,还是不甘心,悄悄退出来,又去了窗户边。 同样没戏!窗帘没有一丝缝隙,杨寡妇也是过分了,干嘛买这么厚的窗帘,甚至连个模糊的影子都看不到。 死心吧! 牛小田干脆回屋去了,躺在炕上拿着手机上网,生活在小村里,只能通过网络去了解外面的花花世界。 一个小时后,安悦终于洗完了,换了一套深蓝色的丝绸睡衣,上面还有个可爱的卡通米老鸭。 掐着腰站在西屋门口,安悦皱眉质问:“小田,你刚才是不是想要偷看?” “冤枉,才没有!”牛小田使劲摇头。 “哼,我在门缝里,放了一小片纸,只有贴近了用鼻子吹气,才会陷进去。” 天啊! 竟然还有防备的大招,刚才真没注意。 “扯淡,我才没那么龌龊,你这是栽赃陷害。”牛小田虽然心虚,但绝不会承认,装着不满道:“你要是不放心,那就搬出去好了,记得把今天的账给结了。” “哈哈,逗你的。”安悦大笑,甩了下长发,回屋去了。 这是个高智商的女人,强横霸道,诡计多端。牛小田觉得,以后行事要小心了,决不能让她抓到任何把柄。 接下来,东屋隐约传来了说话声,安悦在跟人通电话,持续了足有半个小时。 牛小田翘着腿,看一部穿越的网络小说,结果越看越困,很快就睡着了。 咚咚咚! 传来了敲门声。 牛小田揉着眼皮起来,打开了房门,“姐姐啊,这都几点了,你都不用睡觉吗?” “小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像是小孩子在哭。”安悦脸色都变了,身体还有点颤抖。 牛小田听了听,不以为然笑道:“那是一只寂寞的母猫,喊公猫去陪它。” 动物在求偶! 安悦稍感放心,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没发出声音。 “还有事吗?”牛小田打着哈欠问。 终于,安悦鼓起勇气道:“陪我去一趟外面的厕所吧!” “屋里就能用尿桶!”牛小田翻个身,断然拒绝,城里女人就是事儿多。 “我不习惯,再说空气质量也不好啊。” “对我像是防贼一样,我怕被你讹上。” “好了,不生气,拜托,就这一次。”安悦带着点撒娇。 月亮已经落下去了,外面漆黑一片,只有漫天的星光。 牛小田到底陪着安悦出了屋,来到西面的茅厕,距离五米远站定。安悦捂着鼻子,进了木质的单人厕所,很快关上了门。 呕! 干呕一声,安悦又冲出来,悲愤道:“怎么这么臭啊!” “刚掏的,谁家菜园子不上肥料?你到底还上不上啊?” 上! 安悦忍住恶心又进去,刚岔开腿,就听到牛小田大声喊:“喂!小心点,别掉下去,我可不负责捞你上来。” 身体一抖,真就差点踩空,惊出一身冷汗。 安悦气得牙根都疼,心里把这个小混蛋骂了很多遍,却还要继续忍受着羞耻,匆匆忙忙结束。 出了茅房,经过牛小田身边,安悦瞪着眼,举起了小拳头示威。 牛小田吹着口哨,顾左右当做没看见,安悦比划几下,只能气哼哼的回去睡觉了。 让安悦这么一闹腾,牛小田睡意全无。 半夜,他带上弹弓,翻出院子。 整个村子都睡去了,能听到的只有牛小田的脚步声,他也不知道害怕,一路溜溜达达,回到了破旧的家里。 拿过木梯,从屋檐下的燕子窝里,找到了小药瓶。 三天了,月生草花蕊浸泡的药液,已经有了功效,这就意味着,进行一番处理后,就可以去青云镇赚钱! 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牛小田仔细观察,井水很清澈,而花蕊却消失了。 突然,牛小田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砸家的居然又来了! 马勒戈壁! 老子今天就让你们尝尝,头破血流该有多爽! 牛小田马上离开院子,躲在路边的一棵杨树后面,拿出弹弓,放好了铁珠。 半分钟后! 两辆摩托车疾驰而来,停在牛小田家的门前,下来三名蒙着脸的壮汉,其中一人,快速从摩托车旁,拿下了两个塑料桶。 又来屎尿屁这一套。 然而,等靠近后,牛小田发现,桶干干净净! 是汽油! 这三个混蛋,居然想把自己的老窝给烧了! 太坏了,不可饶恕! 牛小田拉起弹弓,瞄准拎着汽油桶的壮汉,直接发射! 嗖! 啊! 一声惨叫,壮汉的面门被铁珠击中,汽油桶立刻脱手,双手捂住了脸,有鲜血在指缝里淌出来。 “谁?” 另一名壮汉惊愕的四处张望,牛小田冷笑,再次拉起弹弓,又一枚铁珠激射过去。 稍有点偏差,只是擦着壮汉的脸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