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备婚的和筱莹依然坚守在吃瓜前线,不过两秒便回复。 【宝儿,你终于好奇了!等着!】 不等她回,手机被震得打不了字。 和筱莹瞬间推送几十张冯小艾的照片:整容前、整容后、妆前、妆后、淡妆、浓妆、便装、盛装…… 盛南伊心情不爽:不是,她在凌天晔眼里长这个样? 就算找替身,也得找点有水准的吧。 这人更像兔萌萌吧? 要不是兔萌萌还在蹲大牢,她都怀疑是兔萌萌来客串的。 和筱莹瞧着对话框里持续半分钟的“对方正在输入”,却没收到消息,知她心情波动,赶紧安抚。 【东施效颦,我见过她,一点不像,凌天晔脑子瓦特了。】 打字不过瘾,和筱莹发了一连串语音条,为她狂补进度。 盛南伊转成文字,粗略地扫了一眼,了解个大概—— 冯小艾有意接近凌天晔,起初没入他眼,整容后上位成功。从长相来看,冯小艾整容后也不太像她,只是性子有那么点儿她的意思。不像别人只懂顺从和讨好,冯小艾对凌天晔,该怼怼该吵吵,该迎合的时候也迎合,很对他胃口。 据说,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冯小艾是个捕猎好手。 凌天晔不是什么好鸟,同清白扯不上边,只是追她时不近女色。 阅女无数,还能栽进去。 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避不开坑,自己愿意往坑里跳罢了。 盛南伊冷哼了下,按灭了手机。 这些人蛮有意思。 各个看着非她不可,进无可进了,往外跳还要打着痴情的幌子。 非得恶心她。 洗手间的门适时打开,装扮全新的凌天晔映入眼帘。 沐浴后的清爽气息伴着清冽的冷香一并袭来,沁人心脾。 头发抓出造型,刮了胡子,可能太过匆忙,下巴上有条两公分的刮伤,并未破坏整体的美感,反而给他平添了些许邪性。 凌天晔瘦了些,人也白了,略显憔悴,狭长的眸里布满血丝。 与她对视十分不自然,他迅速看向别处,把精心造型过的头发抓乱,声音异常沙哑,“你、你来……你该不会是来揍我的吧?” 他最近喝太多,脑子压根转不过弯来。 想半天还是没想到盛南伊为什么会来。 只记得她那句“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我给你找个趁手的工具。” 他一本正经地向四周张望,拿起酒瓶,“不行,打碎了会割手。” 伊伊以前是小提琴手,割到手可不行,人又怕疼,算了。 又抄起水果刀,“女孩子家家的,动刀不吉利”,顺手把水果刀塞在水果盘底部。 包厢被清理得太过整洁,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开门出去。 盛南伊有点头大,她就不该留下来,跟个醉汉能聊出什么? 刚要起身,凌天晔拎着一根橡皮棍走进来,“这个比较趁手。” 又轻,打人又疼。 盛南伊哑然失笑。 和筱莹说得没错,凌天晔脑子瓦特了。 她把橡皮棍扔在一旁,在沙发上坐下来,直截了当地说:“是李子岩让我来的。他摊牌了,承认是他下的药。” 凌天晔有点复杂地看向她,“这个傻逼。你该不会……” “我捅了他一刀,不在要害。他捅了自己一刀,不知能不能救活。这件事翻篇了。” 盛南伊清凌凌的眸子定定地瞧着他,瞧得凌天晔发虚,“干嘛这么看着我?” 红唇轻启,“凌天晔,你和那个什么小艾上床的时候,想的是我吗?” 凌天晔明明没喝水,却呛得咳起,匆忙灌下一杯水,狼狈不堪。 盛南伊笑得极冷,“不管你正常恋爱还是乱搞,都不关我事,但别他妈的膈应我。赶紧让那个女的整回去。 还有,再让我知道你玩陆振华那一套,别怪我下死手!” 凌天晔呛得满脸通红,手里的水杯放也不是,继续攥着也不是。 这话他应也不是,驳也不是。 一颗心七上八下。 盛南伊徐徐起身,居高临下睨着他,“我没打压过凌家,傅承屹也会收手的。凌云和盛世多年合作,搞个两败俱伤没必要。明天下午两点,你带着新合同来我公司,过时不候。” 凌天晔跟着站起来,以为自己没听清,“伊伊,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知恩图报,愿意再给凌家一个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就看你了。” 盛南伊说完,不紧不慢地迈步离去。 凌天晔在空荡荡的包厢里凌乱,给凌家一个机会? 那他呢? —— 回到家,夜色已浓。 盛和天际晕在一片暖光中,宁和静谧,完全没有暗潮汹涌的感觉。 盛南伊下车,直接扔出炸弹,“从明天开始,你们不用再跟了,马上打包行李滚蛋。” 任凭小白几人如何苦苦哀求,都没能让她松口。 看来小姐这回是铁了心了。 几人沮丧地回到小楼。 主楼也不太平。 吴妈做了一大桌好吃的,翘首以盼,等盛南伊回来开餐。 谁知几个制服装的男男女女突然走进来,拎着食盒。 把她摆好的餐食全部撤下,摆上自带的餐点,道道精致可口。 这些人热情周到,服务到位,围着客厅为母女两人布菜。 连鱼刺都挑得干干净净。 乐曦吃得不亦乐乎,却也不解,“妈妈,为什么不吃吴奶奶做的菜啊?” 她瞧着吴奶奶刚吃过午饭就炖上汤了,一下午在厨房忙东忙西,好辛苦的呀。 盛南伊享受着贴心服务,“换个口味,不好吃吗?” 乐曦没那么多心思,点头道:“好吃。奶奶,你也一起吃。” 吴妈静静看着,灯光清晰描绘出她的皱纹,一条比一条苦涩。 “乐曦你吃,我就不吃了。” 她默默走向厨房,步伐缓慢,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盛南伊瞧着,五味杂陈。 满桌美食也食不知味,搁下碗筷。 皎洁的月色为大地镀上银光,今晚的别墅格外冷清。 吴妈收拾完厨房就回到卧室,玩了一天的乐曦也早早睡下。 小白等人还没搬走,只能在小楼里安静如鸡,降低存在感。 盛南伊心里烦得很,拎着红酒高脚杯去到院里。 满月时,团聚时。 还在老宅那会,每月十五,伯父都会让家里摆上一桌团圆饭,家人都要回来。 他们家里人一向不多。 去澳洲之前人倒是挺多的,爷爷奶奶还在,爸爸妈妈也在。 不过那些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她对月独酌,影影绰绰的,又想起一些人、一些事。 视线渐趋模糊,有个高大的身影一点点变得清晰,直到近在咫尺。 她看清来人,讽笑道:“呵,还敢给你开门。” 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不怪她要把他们扫地出门。 傅承屹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一把抱起她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