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的牌又悄咪咪地放回去,她不耐烦地道:“那你倒是出啊!” “牌场如战场,沉不住气,不是好事。” “牌场如市场,兵贵神速。” 说一千道一万,到头来牌还是最大的底气。 她只剩一张3、一张6、一对j、两个几乎到顶的炸弹,两把搞定。 然而……没有大小王,说不定对手有王炸。 她盯着老的,神色淡定,啥也看不出。 又盯着小的,一脸纯良,也捉摸不透。 瞬间没了耐心,“你还出不出了?” “出。” 骨节分明的长指缓缓扔出炸弹。 嗯,真的炸弹:aaaa。 cire:“哇,爸爸好厉害!” 盛南伊盯着桌上的炸弹,说不慌是假的。 原本胜利在望,这个炸弹真是拦路虎,粉碎了她两把搞定的希望。 不过没关系,忍一时风平浪静,她优势依然很大。 她微微一笑,“要不起。” 傅承屹扯唇:“呵……” 扬起的弧度竟那样讽刺。 一想起刚才洗手间受辱的画面,盛南伊不禁怒火中烧,忍无可忍了,学着他的语调,“慢着。” 傅承屹冷笑,“都说要不起了,还能反悔么?” 盛南伊眨眼,“不允许我说话慢么,我说的是要不起……才、怪。” 挥挥手,排出2222。 cire惊呆了,“哇,两个炸弹!妈妈你的炸弹比爸爸还要大耶!太厉害了!” 她在一声声夸赞中迷失自我,得意一笑。 明媚恣意,像太阳下盛放的花。 傅承屹又眯了眯眸,“王炸。” 美梦稀碎不说,每块碎片还将她划得遍体鳞伤。 盛南伊紧绷下颌,呼吸不畅。 她为什么要逞强?炸弹根本没有发挥应有功效嘛! 算了,好歹还剩一个炸弹。 只要能把一对j或一张6顺下去,也不是没有赢面。 结果傅承屹扔了所有手牌,“单顺。” 盛南伊:“……” “不可能!” 她赶紧上前查看。 3-k的单张顺牌,共计11张。 不是,这是人会有的手气么? 她数了一遍又一遍,难以置信。 急得涨红脸。 浴袍松松散散,大好风景摊在桌上。 傅承屹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眸色暗了几分。 她满心愤恨地坐回去,懊恼自己的冲动。 早知道让傅承屹先走,抓cire一个也好,至少能保证平局不受罚。 不过现在能确定cire手里没炸弹,手牌也差不多能推算出来。 琢磨间,cire问:“妈妈,你要么?” 盛南伊:“不要,你呢?” cire摇头。 她迅速打出一张三,cire出了一张q。 她手里比q大的只有炸弹k,不可能出。 她纠结几秒,微笑,“先不要吧。” cire爽快扔下手牌,“三带一,我有四个耶。爸爸,我们是不是赢了?” 傅承屹笑容淡淡,“嗯。” 盛南伊:“……” 不是,这两人什么运气? 她不可思议地查看小家伙的手牌,苦笑着点头。 “都说了牌场如战场,你一上来那么洋洋得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手握好牌?” 不轻不重的斥责让盛南伊本就不富裕的心情雪上加霜。 冷笑一声,“少在那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cire很是兴奋,“妈妈输了要接受惩罚呢!” 盛南伊呵笑。 愿赌服输,她撩开头发,露出脑门。 cire懂得尊老,“爸爸,你先来吧。” 傅承屹不懂爱幼,倾身上前。 活动着指骨,咔咔作响,极具威慑力。 想起他的力道,盛南伊不由得瑟缩了下。 手指停在与她视线持平处。 戏谑的嗓音传过来,“再叫声哥哥,说不定就免了。” 盛南伊恨得牙痒痒,“我才不叫呢!” “啪——” “啊——” 傅承屹这个狗男人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居然用了十成的功力! 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来,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偏偏那罪魁祸首还在幸灾乐祸,“啧啧,疼哭了,瞧着是有点可怜呢!” 他屈指给她抹泪,被狠狠打掉。 “傅承屹,你别落我手里!” 还是女儿心疼妈妈,cire温柔地点她额头,还问她疼不疼。 盛南伊擦干眼泪,斗志昂扬。 今天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不报仇雪恨誓不为人! 吸取上局的教训,这一把开始,她也开始喜怒不形于色,隐藏实力。 然而好运都是别人的。 第二局她又做了地主,又输了。 傅承屹弹脑门之前,如旧问了那句:“要不要叫哥哥?” 她悲愤交加,大义凛然,“不叫。” 然而紧闭双眼,咬着嘴唇,脖子都往后缩。 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像刽子手往刀上喷的那口酒。 她甚至能感受到中指弹出的风…… 然而,想象中的力道并没有落下来。 额头一凉,药味弥漫。 清凉的药膏在她额头晕开。 还是调笑的口吻,“真是娇花,弹个脑门都红得不像话。” 盛南伊冷哼,“也不看看你用了多大力气。” 傅承屹语调慢悠悠的,“我记得给过你不同选择,自己逞强能怪谁。” 盛南伊闭起眼,“少惺惺作态,要弹快弹。” 傅承屹笑笑,也用手指轻轻点了下。 …… 又输几次,盛南伊发现致胜的关键似乎是cire。 小家伙运气超好,自己做地主会赢,傅承屹跟她一队也能赢。 看来有新手光环加持。 她又摸到地主牌,没要,顺延给傅承屹,瞪着傅承屹,生怕他不要。 傅承屹依然面无波澜,却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叫了地主。 新手光环再次奏效,她终于赢了! 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她激动地爬上桌子,含笑杏眸充满狠意,冲他挑眉,仿佛在说:傅承屹,你也有今天! 摩拳擦掌,每一根神经都跳出喜悦。 她汇聚全身力气集中于中指,放在口中用力哈了下,狠狠弹出去。 谁料无论是真丝吊带裙还是光滑的肌肤,皆与光滑桌面没什么摩擦。 她“嗖”地一下往下滑,被傅承屹长臂拢了一把,捞在身上。 双膝跪在男人腿上,一阵兵荒马乱地挪动,调整到舒服的姿势。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盛南伊抬眸,发现傅承屹脸都变色了,忽然意识到什么…… 迫切地想把膝盖换个地方,却顾上不顾下,在他腿上失去平衡。 膝盖又往那儿狠狠杵了几下。 傅承屹:“……” 疼得脸发白,男人呵笑,“得不到就毁掉是不是?” 盛南伊一脸抱歉地从他腿上下来。 傅承屹长腿阔步,迈向洗手间。 cire晃晃小脑袋,“妈妈,爸爸怎么了?” 盛南伊尴尬地笑笑,“可能……可能突然肚子疼吧。” 虽说阴差阳错,但……怎么不算报仇呢?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