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北堂行尝试性的想要抓过谭采儿的小手,只是叫他失望的是,谭采儿虽然表现的更为野性,更外开放,但似乎对自己仍然警惕十足,并未得手。 谭采儿绕开北堂行的咸猪手,白了他一眼,道, “净想着占我的便宜,就不能想想正事吗?咱们现在就出发,赶往玉京城吗?” 北堂行心中失望,但表面不露声色,这一路上机会多的是,别说是小手,若是时机成熟,连此女红丸凤体都是他的,倒也无需过于急躁。 “不错,咱们趁夜赶路,然后沿水路,离开兖州城,等出了兖州城就好了,我可以带你领略各地风光,全当着游览观光了。” 谭采儿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她既然背着自己的小包裹,自是已经有了准备。 两人于是并肩而行,绕山而走,准备朝着就近的码头而去。 行至半途,山林之内,虽有月光倾洒,可以辨明道路,但四周寂静,两人便漫不经心的开始了谈话。 多数时间,都是谭采儿在发问,北堂行解答,一问一答,倒也破显情趣。 只是叫北堂行有些不解的是,谭采儿问的许多问题,都涉及皇族之秘。 这谭家千金,似乎对皇室隐秘颇为感兴趣,叫北堂行颇有些哭笑不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毕竟谭采儿也说了,我都和你私奔了,将来都是你的人,也是北堂皇族的人,你能知道的,为何我就不能知道? 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着实叫他无奈。 不过,他到底还是念及皇族的规矩森严,该说的,自不会隐瞒,权当男女之间情感的调剂品,不该说的,即便谭采儿撒娇耍赖,那也绝不会说。 待走了半个时候后,谭采儿就叫苦说累,北堂行心中不喜,但念及这丫头金枝玉叶,平常都没受过什么苦,如此娇生惯养,倒也情有可原,便只得应下。 两人找了间山中的破庙暂歇,谭采儿又从自己背着的小包里,取出一些瓜子点心之类的小吃,宛如在郊游,丝毫看不出紧迫感。 北堂行烧起一堆柴火,两人就着明暗不定的火光,倒也在寒夜当中,多了些温暖。 “十二皇子,挪,这百花糕很好吃,我看你的脸色不好,吃几块,补充点体力吧。” 北堂行很是欣慰,总归不是个讨厌的丫头,还知道心疼人,也不枉费自己一番苦心,宁愿浪费一枚天遁梭,也要带其一同回返玉京城。 他没有丝毫防备,也不觉得谭采儿会害自己,就着烧的劈啪作响的柴火堆,将谭采儿递来的几块百花糕吞进肚中,只觉软糯滑嫩,喉舌之间,似有百花香气余韵不绝,的确是好美味。 然而,吃下不过一盏茶时间,北堂行忽然身子踉跄,软趴趴的就要栽倒在地,好在他武功不俗,身手敏捷,及时以巧劲作缓冲,总算撑住颜面,没有真的栽倒。 但,没栽倒,心中却是掀起滔天巨浪,只因为他不但浑身软绵绵,使不出力气来,就连一身的紫薇真气,也是丁点都无法动用,似乎,似乎,遭了暗算。 但,这荒山野岭,鬼影都不见一个,暗算他的,能是谁呢? 何况,何况,以他的武功,以他的底牌,若真有人能悄无声息暗算自己,武功得高到什么程度? 如此,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暗算自己的,就是谭采儿? 一时之间,北堂行胸中被无尽的郁闷和怒火填满,目眦欲裂,双眼当中,一片猩红。 不过,他仍有几分理智,强忍住自己的怒火,双手撑着身子,勉强维持平衡,不栽倒,同时侧过脑袋,勉强笑道, “采儿,你刚给我吃了什么,怎么,怎么我现在浑身没了力气,连真气都无法运使?” 谭采儿此时却是理都不理,自顾自的折断从庙外拾来的干柴,丢进火堆当中。 良久,方才道, “十二皇子,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药,叫做酩酊醉,醉倒了的人,意识不清醒,自然提不起力气,也用不了真气,只是此酩酊醉,比较罕见,乃是魔道的秘传之药,少有人懂得配置。 恰巧,我就懂的一点,在十二皇子刚刚所用的百花糕中,下了稍许。 十二皇子这才如此不适,既没了力气,也没了真气。” 北堂行满腔怒火,宛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心中冰凉一片,目中满是不解, “你,你为何要给我下药,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莫非,你是在和我玩笑?” 谭采儿却一改此前的天真烂漫,冷冷道, “玩笑,不,我不是和你玩笑,只是在想,如果你这位十二皇子,陨落在兖州地界,北堂皇族,会是什么反应。” 北堂行更是如被大锤重击,嘴唇颤抖,满脸的不可置信,道, “你要杀我,你要杀我? 谭采儿,我对你一往情深,甚至愿意求父皇赐婚,将你列为正妃,你怎可如此无情?” 谭采儿更是不屑,随手抓起一根枯枝,就往北堂行身上丢,怒道, “一往情深,一片真心,你可真能胡说八道,还不是瞧上了我的凤体之身,所以刻意来接近于我,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处事卑鄙无耻吗?” 北堂行浑身开始冒汗,脐下丹田处,隐藏在衣服内的肌肤,更是泛起一阵莹润的紫光,缓缓的滋润体魄,驱除药力,不过表面不动声色,道,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莫非,从一开始,你就是有意和我虚与委蛇?” “好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即便我真对你的凤体有所图谋,但又不是始乱终弃,你若不愿也就罢了,何必戏弄于我,甚至要取我的性命?” 北堂行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他倒不是后悔自己用这些小手段被识破,而是后悔自己识人不明,导致浪费了一枚天下奇珍天遁梭。 早知道对方是这个样子,甭管什么后患,也不理会什么大局,直接来个霸王硬上弓,夺取其红丸,凤体精华,也不至于如今这般处境。 只能说,这贱人的确会演戏,演到自己都信了,更从未怀疑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