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循着那拳头猴的方向,几人很快来到之前孟昭和甘明峰所在的悬崖边。 而且,三人也明显看到了,半空当中,若隐若现,似虚似实的镇邪金殿。 当然,孟昭以及甘明峰两人踩踏悬空金阶,所形成的背影,也落在他们的眼中,叫三人既感到吃惊,又后悔不已。 “这,这定然是那皇隋国师镇压高句丽邪器所在之地,甘明峰和他师弟已经上了那里,我们现在却无法进入其中,这可如何是好啊?” 武辰此时当真是百感交集,太多的情绪在心中激荡,不吐不快。 一来,见到如此玄奇之景象,海市蜃楼一般的场景,足以说明他们的方向是对的,至少证明了这犁首山的一些传说是真非虚,他们真的可能从中得到天大的机缘。 但另一方面,他们似乎因为和孟昭甘明峰的失散,而错过了此次天大机缘,只能后悔,惋惜,却也做不了别的。 “没办法,你们可能不曾发现,每当甘明峰和小孟朝着那金殿靠近一些距离,咱们眼前的金殿就更加虚幻一些,只怕,两人到达那金殿大门时,咱们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许庭筠也是带着无比的失落感叹道,若始终跟随孟昭,没有失落,或许,他们也能借此走进那镇邪金殿当中,不但有可能获取无上机缘,为自己的武道修行提供帮助,还可能解密古老的神话传说,探究历史的真相。 闵涛的表情也满是不甘,可不甘也没办法,他们并没有进入那金殿的途径,也不了解如何才能找到那金殿真正的位置。 一时之间,三人心思莫名,一直盯着那天空之上的金殿,以及金阶之上,孟昭甘明峰近乎变成黑点的背影,直到,两者彻底消失。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留在这里等待,还是,另寻机缘?” 武辰一屁股坐在崖边的一块粗糙皲裂的大灰石旁,一边给手里的拳头猴喂食,一边问道,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离开吧。 再说了,现在回去的路上,说不定还有阴兵借道堵在那,他们贸贸然回去,没了孟昭的精血开道,仍是九死一生。 本来,若是那火云树树心在他们身上,倒也还罢了,不至于真的一无所获。 但,恰恰火云树树心也落在孟昭身上,才叫他们显得如此尴尬。 不等吧,看起来倒不错,但风险太大了,而且之前的收获,也可能因此打了水漂。 等吧,天知道那两个人什么时候能回来,而且会不会在这里回来。 万一,万一就和当初的甘明峰一样,不是从原路返回,而是自另外一条通道出去,他们傻傻的等在这里,岂不是傻瓜? “你的拳头猴难道感应不到甘明峰了吗?这里没有路,可以从别处寻路,找到他们。” 许庭筠也期待的看向武辰,然而,武辰却给了两人一个十分失望的回答, “不行,其实甘明峰留下的气息,也只是在这悬崖边停留,虚空中似乎有某种无形的能量在干扰我的秘法,现在已经找不到甘明峰了,你们也别指望我了。” “继续等吧,至少,也要等外面的白色云雾散去,咱们或许有机会找其他的机缘,不然外面危险重重,反倒不如留在这里安全。 而且你们别忘了,外面可能还有一个无比诡异的彭海冰,他现在很危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异样变化,最好小心一些。” 许庭筠的提议,得到了两人的同意,于是,三人便在这风大,湿气重的崖边等待下来,至于等到什么时候,三人也没个准信,至少在干粮和清水消耗干净之前,应该不会随意走动。 再说另一边,白三公子,月先生,以及陆猴儿带领排帮以及大批临时招揽的炮灰,进入犁首山,一路上行进速度也是慢之又慢,而且遭遇到极为频繁的袭击,包括且不限于凶兽,毒虫,沼泽,瘴气,地脉震荡,巨石滚落等等。 一开始进山时,人手浩浩荡荡,不下五十人,虽然多数是炮灰,但敢于进山的炮灰,明显也是有着一定的自信和水准的。 待到深入犁首山一段时间后,这个人数便直线下降,变成了仅有的十二个。 单单白三爷,月先生,陆猴儿这三人便占了四分之一,另外还有六个童男童女之身,乃是月先生以自身宗师武道,特意护持的,极为重要的布阵之人。 最后的三人,才是武力,心性,手段,乃至气运都十分不凡,堪称佼佼者的强人。 这三人的身份也很有意思,一僧,一道,一儒生。 僧者,自号成空,眉心一点朱砂痣,容颜俊朗,气质温润慈悲,明黄色的僧袍僧帽,应该不是大寺庙出身,手持一杆金刚杵,金灿灿的,很是亮眼。 一路上,成空和尚最常用的一招,实际上是一招大挪移身法,极为高深玄奥,哪怕是月先生,也赞不绝口,猜测可能是中古某支佛脉的遗泽传承。 道者,自称宇道人,背负阔剑,膀大腰圆,身高九尺,浑身透露着精悍与强势的气息,一身太极阴阳道袍被他撑的鼓鼓的。 不过面貌却脏兮兮的,长满了繁茂的胡须,乍一看像是深山老林的野人。 关于此人,月先生评价也不低,其一路上出手虽不多,但剑气犀利,剑意充沛,灵韵非凡,颇有一种一剑破万法的深沉与强悍。 最后一个儒者打扮的,背着书箧,身着浅蓝色长衫,大袖飘飘。 双眸蕴神,脸颊修长,一副温文尔雅,见识渊博的模样,很符合常人认知中的那种儒家子弟。 更关键的是,此人竟然从头到尾没有出手过,因为所有的袭击,都被他完美的避开,又或者是,巧合的,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这一点,月先生最为吃惊,因为成空和尚,宇道人,至少出过手,留有痕迹,再为不凡,他至少也有一个大概的衡量。 只有此人,着实看不透。 实力似乎只处于月先生可以忍受的范围,但这是否就是他真实的实力呢? 这个人的过于好运,反而叫月先生起了疑心,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