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截断武道气运,难度之大,比无敌天下,毙杀还要来的困难,这不单单是武功强横无敌就能做得到的。 而之后的事情也很好理解,武道气运衰落,高手就变少了,顶级高手更是基本无法出现,造成的动荡,杀伤性,破坏力,自然也就大大降低。 从某种角度来说,算尽苍生的目的达到了,未必尽全功,却有用。 这就和现代社会,严密控制枪械,管制刀具是一个思路。 这时,那年轻一些,只有二十多岁,手持连鞘长剑的那青年好奇问道, “既是重创气运,那为何之后,还会有大雍太祖那等人物出世?” 大雍太祖,也是一个奇才,草莽出身,却有际遇,有能力,草蛇化龙,终成一代霸业,其武道之强,更是毫无争议的当世法,也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不必忌讳对方过河拆桥。 与之相对,元宾心里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比牛大力也简单得多。 他投靠孟昭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眼下自己处境不妙,能救下他,保下他的,除了孟昭,不会有第二个人,属于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经过接触,观察,了解,元宾知道,自己这个选择其实根本不差,反而是抽签抽到了上上签。 孟昭武道愈发高明,气息也愈发高远浑厚,霸烈强势,心中更是极端自信,并不为这红莲大和尚几句吹捧之言就沾沾自喜,也不会因为对方说什么他为武道气运一大支柱就放松警惕,剑眉微挑,目光深沉道, “大师谬赞,孟昭愧不敢当,一生之愿,不过是安安稳稳的练武修心,追逐武道至高,在乎的也只是沿路风景,而不是最终成就。” 一听这话,不但红莲和尚,那始终不发一言,相貌端正,颇有高僧形象的那黑袍和尚,也是一愣,随即心中无限感慨。 一个人有资质,有气运,有背景,都不可怕,这都是先天带来,可成就,也可损坏。 最可怕的是,这个人的心境还如此的高明,如此的清醒,注定对方前途无量。 “并非刻意讨好,夸赞,而是就事论事,以你这个年纪,能在正面交手中,击败我教格布法王,事后还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恢复如初,乃至更上一层楼,天纵奇才,不足以形容。” 孟昭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正色道, “好了,大师,这些闲话咱们可以稍微搁置一下了,你们今日所为何来,我很清楚,无非杀我而已,来时杀气席卷,似千军万马驰骋而至,狼烟冲天。 只是不知为何,大师你临时改变了主意,杀意收敛内藏,至于另外几位,倒是未曾变化。 我现在只想知道,大师你到底想要些什么呢?” 其实孟昭大概能猜得出一点原因,来时杀气腾腾,只因为他们以为自己身受重伤,前来杀人,不费吹灰之力。 然,现在孟昭不但完好无损,反而隐隐有更加精进的趋势,自然不敢冒然出手了。 当然,要说怕他,但也是根本不存在的。 那两个和普度教格布法王相差仿佛的高手,足以进退自如,想来还有别的算计,这却是孟昭所不了解的,且以他的精神境界,也难以精细把控对方的念头。 红莲和尚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丑陋的脸上,此时竟铺着一层细密的金纱光晕,肃穆道, “贫僧说这些,只有一个目的,孟施主乃天授神人,根器深重,不该陨落在此,这是整个天下的损失。 只希望孟施主能摒弃私心杂念,以自己的无上天资,武学,为这神州大地,亿万黎民百姓,做一些善事,益事。” 孟昭笑眯眯道, “那什么样的事情,叫善事,益事呢? 莫非大师非但想要元宾入教,连孟某人,也想拉入普度教中?” 红莲和尚点点头,反问道, “这又有何不可呢? 我教教主学究天人,虽论及天资潜能,未必及得上孟施主,然已经了悟宗师大道,为当世最强之一,且教主他心怀天下,与算尽苍生一样,有志于拯救亿万万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普度众生。 若能有孟施主这样的人加入,必能让我教如虎添翼。 甚至贫僧还会向教主举荐,让孟施主成为我教圣子,日后教主退位,便由你执掌教派,未知孟施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