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老话,够威,够强,够实力,哪怕阵营立场不同,往往也能成为结交的对象。 苏残沉默寡言,话不算多,郑缺则不然,他在按捺下探究孟昭真正身份的念头后,转而对其提出的蓝宝石生意兴趣多多,主动问道, “毕兄,你刚刚自信满满,言说能将蓝宝石卖到一千五百两甚至两千两,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但是否真能保持一个稳定而持续的销量呢?” 人脉关系,有大有小,小的人脉关系,当然也能做到这一点,比如郑缺自己,若是拉下面皮,找自己的熟人朋友,来次杀熟销售,也能将酒以更高价卖出。 但这种法子,只能用一次两次,次数多了,不但不灵,反而会损伤自己的人脉关系,导致圈子内风评恶化,继而招致旁人的孤立。 所以,郑缺就从未动作卖酒的想法,更没想过用这酒来赚钱,毕竟小来小去不解瘾,赚大钱,又没可能,不如用这酒作为一个礼物,用来经营人脉。 倒是孟昭口气不小,对于蓝宝石的数量要求不但大,还有稳定性,这才让郑缺主动开口确认,以免他步子迈得太大,扯到蛋。 许多世家子弟,豪门贵族出身者,或许的确有着强大的潜在影响力,以及实力,但,往往也会自视甚高,行事偏激且急功近利,郑缺看好孟昭胆大心细,却不希望他被利益蒙蔽双眼。 孟昭摆摆手,听出郑缺话外的劝诫和善意,微笑道, “郑兄可以放心,在下出身不错,自己也经营一片基业,有着基本盘,短期内可以维持蓝宝石的销量,而随着此酒名声的打开,还有渠道和关系,能倾销至冀梁兖三州之地,成为上流人士,豪门贵族人人争相竞逐的名酒,贵酒。 所以我不怕你那位好友酒酿的太多,只怕不够多。” 孟昭话音清淡,然内中却透露出强大的自信和霸气,不得不让人信服。 郑缺更加确信,孟昭恐怕真是一个强大世家的子弟,说不定就是九姓之家出身,对其在欣赏之余,也多了几分亲近。 九姓之家,为当世最顶尖的九大世家,排名第一的就是北堂皇族,实力底蕴之强劲,邪魔道诸宗门也只能避其锋芒,可见其威势。 若能多出一个九姓之家出身的朋友,那也是一件美事。 故而,郑缺很快回道, “既这样,那等此次魔会结束,我便去寻藏夫人,她的酿酒之术堪称大师,除了蓝宝石,还有不少珍藏,毕兄有什么生意,尽都可与她商谈。 只是藏夫人脾气略有些坏,有时说话可能不太中听,希望到时候毕兄能多多体谅担待一些。” “这一点郑兄大可放心,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百无禁忌,不论她说什么,我绝不放在心上,更不会为此而心怀不满。” 这年头,有实力,有能耐的人,脾气都小不了,孟昭做人虽然霸道,但也知道礼贤下士这套流程,对于有能力的人,也更加宽容。 在他设想当中,若这套金钱攻势席卷三州的设计能顺利施行,那么这个藏夫人,就是最关键的人物,只要对方做的不是太过分,孟昭绝对不会有所不满。 再者,这人既是个女流之辈,孟昭也不屑于和她相争,好男不和女斗,一般情况下,他还是很信奉这句话的。 郑缺点点头,笑容绽放开来,对于孟昭的回应很是满意,至少对方话里话外给足了他面子,这让他十分高兴。 不过,他的惊喜还不止于此,只听孟昭继续说道, “此事虽由我主导,但也离不开,郑兄,牛兄,苏兄三人的出力,我欲将酒水利润分出三成,作为答谢,送给三位,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大手笔,真真正正的大手笔,别说郑缺,就是牛大力和苏残两个本身对这门生意没那么关注的人,也能知道其中的利润有多么惊人。 如果按照对方设想,真能稳定且持续的卖出,甚至热销三州之地,三成利润虽看似少,但也是一笔他们遥不可及的数字,也代表着孟昭自身切割出一份不小的利润,出了一大口血。 “这,是不是不太好?” 郑缺心动了,而他知道,自己无比熟悉和了解的苏残,也心动了,但出于矜持,还有自尊,并没有直接应下,而是婉转的回问了一句。 两人心中很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孟昭打通渠道,建立品牌,而藏夫人负责技术酿酒,分工明确,根本没有他们出力和插手的余地。 孟昭这么做,无异于主动将钱送到他们的口袋。 但,要不要呢? 肯定要。 银子这东西,不论是什么时候,都不可或缺,先天武者武功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也是需要金银购置资源,堆砌修为的时候,若能有这么一大笔开销,足以让两人省却不少精力和时间,有更充足的准备来冲击更高的武道境界。 这是一个良性的发展趋势,所以苏残,郑缺两人是很希望拿到这笔钱的。 当然,从天而降的甜美蛋糕,往往是有毒的,所以两人委婉的问出那句话,实则是在试探孟昭的真正用意。 若条件可以,两人直接同意,就算苛刻一些,也能协商处理。 相比之下,牛大力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呵呵一笑道, “这感情好,老牛最近手头正紧,用钱的地方也多,就不和兄弟你客气了。” 不过,他接下来一句话,又很识时务,让孟昭心中宽慰, “老牛我是个实心眼的人,看准了兄弟你,所以不装假,兄弟今后有什么事,尽管提,老牛能办必办,不能办的,想尽方法也要给你办。 咱们贵在一个交心,其他的都是浮云。” 郑缺不得不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就这不要脸的尽头,哪怕牛大力没有这身武功,在普通人当中,混的也不会太差。 孟昭则摆摆手,一副舍己为人的菩萨心肠, “牛兄此话严重了,大家既然都是兄弟,就不必分的那么清楚,心中有数便好。” “至于苏兄,郑兄,你们也不必担心,小弟付出这利润,也非无所求,只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两位可否答应?” 他这么说,两人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