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孟昭脚步沉稳,缓步迈向还躺着不起的史思明,声音清淡道, “史少侠,胜负已分,想来这次你不会再有我使诈弄奸的想法了吧! 先天之后,为我做三件事,希望史少侠说到做到。 另外,也希望史少侠不要为今日这胜负而耿耿于怀,以免滋生心魔,阻碍拖延进军先天的时间。” 对此人,孟昭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观感,无喜,无恶,也就是既不欣赏喜欢,也不反感厌恶,只能说当成一个可用之人而已。 说罢,孟昭也不理会史思明,脚步轻跃而下,飘飘然来到孟继祖身后站定。 明音女道惊奇而又复杂的看了眼孟昭,心道, “看来切磋武艺,展示自己,是做不下去了,罢了,不如归去。” 不只是她,火龙洞其他三个先天也是如此想法。 今天这个脸算是丢大了,而且想找回来也很难。 有孟昭刚强猛鸷如斯,摧枯拉朽胜敌,其余小辈哪还有什么心思和志气上台,珠玉在前,上去献丑无异于自取其辱。 反正孟昭下擂台后没多久,火龙洞诸人便脸色难看的告辞离去。 赵康以及赵家两兄弟既然是和火龙洞一起来的,为了避嫌,自然也不会孤身留下,也紧跟着离开。 孟继祖,孟弘道两人带着孟文,孟昭,以及孟川三个回到正堂之内,关紧门。 “昭儿,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不过出去短短时间,竟然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有几分同境界无敌手的气象了。” 孟继祖声音很平稳,眼睛灼灼,两道凌厉而又富有压迫性的目光刺向孟昭。 他尽管不想刻意猜忌,打压孟昭,但必要的了解还是要的。 而且他也着实好奇,孟昭究竟是如何鲤鱼化龙的。 孟文眼睛瞪大,又是忐忑,又是期待,若是能弄清楚孟昭变强的秘密,或许他也能借此发生蜕变,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及潜力。 史思明虽败,但仍是他心中一根刺,唯有他自己亲身击败对方,才可能释怀。 孟昭早有腹稿,并不惊慌失措,落落大方,拱手道, “回大伯,小侄也不知是为何,只是在外出闭关突破修为时,先练成罗汉童子功所记载的白玉之身,而后得到一门绝学。 修行之后,便有了紫瞳紫发的异象,一身实力也是狂飙猛进。” 孟继祖不由沉思,白玉之身他知道,罗汉童子功所追求的一种肉身境界,但也不可能有如此变化。 要么是修行的那绝学而成,要么,是孟昭无意之中,觉醒了潜藏的血脉。 但,孟家真的有这种血脉吗? 自孟神通开始,他们孟家才开始发迹,但也从未有特殊体质的天骄诞生过。 当然,血脉,体质,偶然性更大一些,不然以往那些特殊体质之人留下子嗣,经年累月繁衍下来,岂不是直接成就血脉家族,威压天下了? 孟继祖还想发问,但随即意识到,孟昭若是有心隐瞒,他根本不会有多少收获,何必落得个以长欺幼的恶名? 至于让孟昭交出那绝学,更是无稽之谈,除非孟昭主动上交,不然他若是开了这个口,传扬出去,天下武人都能将他骂死。 孟弘道知道孟继祖的难处,主动开口道, “昭儿,咱们孟家赤旗令所成内力霸烈难当,酷热绝伦,很难兼修旁的武功,你修行这门绝学,莫非就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孟昭摇摇头, “没有,而且很奇怪,赤旗令竟然与这门武功相互促进,威力更盛,这也是小侄实力大增的原因之一,可惜这法门只有后天篇幅,我说给大伯和三叔听。” 而后也不废话,直接口述出一段极为高明的练气法门,即是天都隐龙诀的后天练气篇,其精义之玄妙,深奥,远在赤旗令之上。 孟文和孟川两个人在一旁立即竖起耳朵,眼睛铮亮,默背心法。 孟继祖和孟弘道两人都是武道大家,先天高手,境界远超孟昭,虽没有过耳不忘之能,却能当时听闻,当时推导,甚至暗暗运功。 很快,两人就摇摇头,四目相对,脸色复杂的看向对方。 孟继祖看孟文记得辛苦,摇摇头道, “文儿,不必枉费心机了,这武功并非你所能修行的,强自运功,对你有害无益。” 孟文当即愣住,满面不解,却还是耐着性子,谨慎问道, “父亲,那为何四弟能修成这门武功,似乎还与咱们家的赤旗令相互作用,发生奇妙变化?莫非四弟所说的心法有什么隐患吗?” 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赤旗令生变,且是往好的方向变化,既然孟昭能做到,还将心法背诵出来,他用心揣摩联系,如何不能? 除非是孟昭背诵的武学有陷阱。 孟继祖拉下脸来,阴云密布,狠狠瞪了他一眼,才道, “心法无碍,字字珠玑,微言精义,我和你三叔都看得明白。 但这门心法是有限制的,必须符合某种条件和要求,才能修行。 想来,是昭儿怀有某种特殊体质,恰恰契合这门武功,才能生出如此变化来。” 其实也未必是特殊体质,比如葵花宝典,非自宫不能修行,比如北冥神功,必须未曾修行武功,或者自废武功才能练成。 某些神功,少了某种关窍,也无法入门。 但孟继祖堂堂武道大家,楼乞儿看来有望冲击宗师的强者,见识自然不凡,已经窥出个中奥妙。 孟文面上当即红一阵,白一阵,咬着牙,没有再说什么。 一侧始终沉默的孟川似是按照心法运功,猛然气息一弱,嘴角溢出鲜血,抬手擦拭了一番,眼神若有失落,点点头应和道, “大伯说的没错,这武功,咱们练不了,行气法门没问题,缺的,应该就是某种血脉或者体质了。” 说着,羡慕的看向孟昭,这四哥真是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孟昭主动给孟川输了一点赤龙劲,助他平复内息,道, “是不是血脉体质,我不清楚,不过这武功的确很邪门。 五弟你虽然天纵之资,但还是不必强求,以免坏了自身的根基。” 这次孟川是浅尝辄止,受伤很轻很浅,休息一天就能恢复如初。 若是还不死心,极可能伤势累积加重,最终积重难返。 孟弘道更是恶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通,看孟川嘴角淌血,他最是担忧。 最终,还是孟继祖拍板, “昭儿,既然是你的际遇和造化,日后就更要勤勉踏实,希望追赶先祖,未来我孟家还需要你出力壮大。 至于那心法,不管是不是只有后天法门,你都不必再外传了。” 不能练的武功,和废物没什么分别。 “还有,特殊体质之事,未曾明确之前,谁也不准外传,以免贻笑大方,清楚吗?” 孟昭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点点头,回了声是。 正是知道孟继祖会选择为他隐瞒,他才会刻意显露自己的不凡之处。 如今看来,他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