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白桂花还特别赞同:“是不好,这年头粮食矜贵,这两回的糕点都是用白面做的,里面还包了馅儿,放了糖放了油,确实值不少银子,咱得回礼,还不能回便宜的。” 方大山点头:“对!” 他们家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可是回啥好呢?” 一家人开始想回礼,赵云川除外,他不想想,不想把自己媳妇儿推给别人。 呜呜呜…… 偏偏白桂花不放过他。 “不然咱们也做一份点心当回礼?” 然后看着赵云川,那意思不言而喻。 赵云川开始哎呦呦,手疼,手疼的不得了,揉不了面、拿不动铲子了。 方槐心疼自家男人,连忙说不用他了,赵云川还没开心两秒,就听见方槐说他自己做。 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妈蛋!!! 他都没有吃过槐哥儿做的点心呢,凭什么要便宜外面的小妖精。 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就是点心吗?我做!” 他要靠自己的厨艺,把外面的花花草草都比下去。 家里刚好有泡好的绿豆和红豆,本来是准备明天早上熬粥的,豆子已经泡的胖胖的,放在锅里煮熟,将煮好的豆子控干捣碎成粉末,再加入淀粉、猪油、白糖和水,家里还剩了小半罐蜂蜜,赵云川也加进去了。 如果有木薯淀粉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这个朝代只有普通的淀粉。 略微有点甜,但是甜而不腻。 弄好这一切之后便是成模,家里只有月饼用的模具,图案比较简单,上面只有一轮月亮和安康两字,但也是可以用的。 脱模之后便是蒸制。 不能让锅盖上的水滴到绿豆糕上,所以火候很关键,赵云川对这个不太精通,于是方槐烧火、他揭锅换盖。 一番操作下来,做好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幸好灶房放了冰,不然非得热成狗。 香喷喷的糕点出炉,热乎乎的,光是闻着就有一股香甜味。 赵云川没用手拿,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到方槐嘴边:“槐哥儿,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吃,小心烫啊!” 怕方槐真的虎,赵云川拿回来吹了一小会儿,才重新喂到方槐嘴边:“啊……张嘴。” 方槐有些害羞,干嘛呀,就跟哄小孩似的,他这么大个人呢难不成还真能烫到自己?! 忍着羞意咬了一口,确实很香,还甜丝丝的,甜而不腻,好吃! 方槐竖起了大拇指,夸奖:“好吃,特别好吃!” “是吗?” 赵云川眼睛亮晶晶的,在方槐的地方又咬了一口,两人是夫妻,吃一块糕点没什么,方槐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是不是很好吃?” 赵云川点点头:“还成!” 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主要是配料不够,如果有现代的那些东西,味道肯定会更好的。 “应该撒点芝麻进去的。” “咱家没芝麻。” 周边的村子顶多在地里种点花生,豆子之类的,种芝麻的没有,想吃就去镇上买,不过芝麻卖得贵,又不顶吃,一般人家不会买,一般只有酒楼和大户人家才买。 “没芝麻也没事,味道不差。” 确实不差,还挺香的。 赵云川装了一盘端到堂屋,给白桂花和方大山尝。 白桂花还没吃呢,就开始夸上了:“我家儿婿就是厉害,光闻着都香,吃起来肯定会更香。” 方大山有点酸,他媳妇儿都没这么夸过他呢。 哎! 没家庭地位诶! “哼哼,好不好吃得吃了才知道。” 白桂花白了他一眼:“又不是猪,哼哼个啥,废话那么多,还不赶紧尝尝?” 糕点还冒着热气。 方大山是个不怕烫的,用手拿起一块就开吃,相比之下,白桂花就斯文多了,秀秀气气的拿着筷子吃。 一吃、眼睛就亮。 “来悦楼的点心不是你做的吧?” 赵云川摇头,来悦楼有专门做糕点的师傅,不用他做。 白桂花评价道:“比来悦楼做得好吃。” 方大山:“还行吧。” 白桂花将盘子端走:“看样子你是不喜欢吃,那你别吃了。” 方大山眼睛一瞪:“谁说我不喜欢吃了?” 其实,还怪好吃的嘞! 赵云川这次差不多做了二十块糕,等糕点冷却之后,用油纸包了八块,给情敌的,剩下的家里人吃。 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现在居然沦落到给情敌做吃食的地步,怎一个惨字了得! 赵云川要去找槐哥儿亲亲抱抱求安慰了。 刚出灶房门就看见自家夫郎在院子里洗什么,仔细一看,是一张绣了两只鸭子的手帕。 哦、不! 古代人怎么会往手帕上绣鸭子呢,那肯定是跟鸭子很像的鸳鸯,那方手帕的底色是桃红色,槐哥儿不可能用这样的颜色,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那手帕是外面的小妖精的。 眼睛有些酸胀,他好想哭,好想去告状,不,他要忍住,他要做一个手撕小妖精的强悍的男人! 只有自己立起来,才能不被外面的莺莺燕燕爬到头上。 深呼吸一口气,赵云川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走到方槐旁边,脸上挂着笑,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槐哥儿,洗啥呢?” 方槐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得眉眼弯弯:“洗手帕呢。” “你的手帕吗?我记得你没有这个颜色的时候手帕呀!” “不是我的,是翠儿的。”方槐也没隐瞒:“就是那个送糕点给我吃的姑娘,她用手拍包着油纸包,但是油纸包漏油,手帕脏了,我就给她洗干净,明天还回去。” 赵云川心中呵呵。 果不其然,那就是个小妖精。 “那快洗吧,天快黑了,晚了就看不见了。” 夏天天长,晚上八点多才能全黑,现在已经蒙蒙黑了。 方槐点点头:“洗得差不多了,冲个水就成。” 家里的肥皂好用,去污能力堪称一绝。 打在手帕上,随便搓两下就能洗个干干净净。 赵云川心里还是有点滋味,他蹲下身,脑袋放在方槐的肩膀上,然后在脖颈处蹭蹭。 “槐哥儿,你说……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仔?” “崽儿?” 这么大一坨的能叫崽儿吗?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