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的套话没能成功,只能跑到后厨去打趣赵云川,一副贱兮兮的模样:“哟,川哥可真厉害,六条龙都想让你当老大,你真笼络人心的本事行呀,说出来让我也学学呗。” 这交际能力真的绝了。 他比赵云川更需要这种能力。 赵云川一阵阵无语,他哪里笼络人心了,无非是拳头够硬罢了。 但他不说,得给人留点面子。 “成功了?” 一提到这个,王管事就笑开了花。 “成了成了,同福酒楼的大厅被一通乱砸,当时人又多又乱,你砸一个碟子,我砸一个碗,他们找人赔钱都不知道找谁赔。而且那个狗杂种还被打了,该!” 人家就不赔,咬死不承认自己摔了东西。 最后能怎么办呢,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呗。 “估计得整顿个个把月。”王管事心情颇好:“量他们以后也不敢再搞这些歪门邪道。” 下午下工之后,赵云川搬了张桌子到角门处,桌子擦得干干净净,又让王虎帮忙搬把椅子,结果王虎拿来了一把凳子。 凳子不成,没有靠椅。 万一槐哥儿坐着不舒服,想靠一下呢? “没椅子了?” 王虎挠挠头:“没多余的椅子了。” 大厅的椅子不能动,客人要坐,那就只能动楼上的椅子,楼上椅子最多的地方当数文房,有整整六张椅子。 “文房的不能搬吗?” 王虎摇摇头:“那得和管事说。”而且六张椅子两两一组,非常对称,搬一张下来会让他浑身不自在。 赵云川亲自去找了趟王管事,王管事看他的眼神慈爱的哟,像是看到福娃娃一般,这么点小事就没有不同意的。 “搬,一张椅子不够,你搬两张也成。” “一张就够了。” 槐哥儿只有一个屁股。 “对了,咱们结拜兄弟的事,你在夫郎怎么说的?” 赵云川想起了昨日的情景,他趴在方槐的胸口蹭蹭。 “槐哥儿,有人想跟我结拜兄弟。” 方槐声音懒洋洋的:“你当哥哥还是当弟弟?” “按年龄的话我应该是弟弟,但是……我想当哥哥。” 弟弟被哥哥管,哥哥可以管弟弟。 “拜把子一般都按照年龄大小来,你当哥哥可能不太现实。” 赵云川十分赞同,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在方槐的胸口打圈圈,他有些忧伤:“你说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随你。”方槐抓住那只做乱的手:“不许乱动。” “哼哼,就想乱动!” 两人很快闹做一团。 “嘿!回神了!口水流出来了!” 王管事伸手在赵云川眼前晃了一下:“想什么呢,你家夫郎同不同意?” 赵云川擦擦嘴角:“槐哥儿说随我!” “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你要是同意咱们就歃血为盟,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歃血为盟? “还得割手滴血?” 王管事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这不是废话吗?结拜兄弟可不是随口说说,那是要举行仪式的,只有喝了对方的血,身上有相同的血脉,才能结拜为异姓兄弟。” 赵云川有点接受不了喝血这件事,一是觉得有点恶心,二是觉得不卫生。 有很多疾病都会经过血液传播的好吗? 赵云川又问:“是不是还要发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可不行,王管事比他老得多好。 “这都知道?”王管事拍拍赵云川的肩膀:“你认了很多兄弟?” 赵云川实话实说:“我已知的同父异母的兄弟有十一个,我对这些兄弟没什么感情,他们还没有我的朋友来得重要。” 说着,还偷偷瞟了一眼王管事。 王管事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爹是种人吗?” 这么能生? 都快赶上种猪了… 对于这个问题赵云川置若罔闻:“所以不要跟我当兄弟,在我心里,朋友比兄弟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割血和喝血。 现在天气正热,伤口容易发炎,古代医疗落后,他还想好好活着。 被拒绝王管事也不恼,反正结拜这种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他还是笑呵呵的:“行,那咱们不当兄弟,当朋友,好朋友!” “可!” 当天晚上饭桌上,赵云川宣布了卖冰的事。 家里人都挺高兴。 白桂花不确定:“这冰卖得出去吗?” 方大山毕竟比白桂花多见一些世面,他信誓旦旦道:“肯定卖得出去,而且冰价不便宜,一般只有那些富贵人家才用的起冰。” “爹说得对,而且做冰的成本很低,几乎为零,所以到咱们手上的算是纯利润。” 水是井里打的,硝石是山上捡到。 除了麻烦点,投入的成本为零。 “不过有一点,制冰的方法不能泄露,一旦泄露,冰就不值钱了。” 物以稀为贵嘛。 “这是自然,咱们都懂得。” 白桂花又问:“那咱们是在家里制冰还是到来悦楼制冰。” “在家里。”来悦楼人多眼杂不方便,李厨子到现在都还惦记着他的可乐方子呢。 “爹娘槐哥儿我是这样想的。”赵云川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早起将冰做好,用三轮车运去,槐哥儿卖冰,我做工,咱们就上午卖,上午太阳不大,冰存的久。” 大家一致点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那肥皂的生意咋办?” 肥皂的生意很好,几乎镇上所有的杂货铺都会在他们家进货,除此,还有一些外地的商队和卖货郎。 方槐去镇上卖冰,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做肥皂了。 “这有啥难的,我和你爹又不是老的干不动活,你们小两口去镇上卖冰,我和你爹就在家里卖肥皂。” 方大山点点头。 一家人就这么说定了。 晚上临睡之前,赵云川又摇起了尾巴。 方槐:…… 就真的不能休息一天吗? “今天不行,真不行,明天早上得早起。” “好槐哥儿,就一次!” 方槐拒绝的很坚决:“半次都不行,不然明天起不来。” 赵云川的一次可以折腾到半夜,微笑。 “真的不行吗?”赵云川委屈巴巴的,像一条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