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上天这边开打,熊霸天不顾身上的伤口也开始反击刘伶,熊漫天、熊四海、熊五湖则与众女尼战作一团。 伏魔阵虽然厉害,但三人背靠背,形成攻守之势,难以拿下,此刻!阮丁也给空慈疗伤完毕,当即抽剑向熊四海、熊五湖杀来,众尼这围着熊满天,轮番进攻,熊满天修炼的鳄鱼甲,身体固若金汤,刀枪不入。纵然剑如雨下,熊满天却似闲庭信步,掌风雷动。 一时间!鸡鸣寺门前都成一团,刀剑声中却有叨不休喋喋不休的言语:“够狠、够辣、够毒、你是个厉害角色,我的马死在你的剑下,不冤……” 叨不休本也没瞧得上胸上跳,几个回合下来,便再也不敢有轻慢之意。 铛铛铛…… 剑击声,绵绵不绝,双方斗的势均力敌各出绝技,似有天大的仇恨,都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忽然噗的一声,跟着啪的一声,刘伶一剑刺在熊霸天胸口的同时,也被熊霸天一脚踹翻,二人双双倒地。 与此同时叨不休与熊上天也彼此刺了一剑,双双到底,阮丁与熊四海、熊五湖斗的兵刃已丢,他双掌齐出,打在熊四海、熊五湖胸口的同时,也被二人一掌一脚踹翻在地。 空慈见状,顿时大怒道:“杀了五个恶贼!”原来空慈年轻时与阮丁有过一段情,眼见阮丁被伤,怒火中烧,这才下了下令。 由于双方都受了伤,妙兰、妙言等一众女尼便向熊霸天等人刺去,熊满天飞身挡在了四人身前。 阮丁大喝一声:“住手!”这时女尼一顿,手足无措的望着空慈,空慈见阮丁发了话,便也不在坚持,阮丁看得出来,虽然鸡鸣寺人多势众,但漠北五熊,实力不弱,便是杀了五熊,定然也会死伤惨重。 阮丁转向熊霸天,道:“今天我放你一条生路,你们走吧。” 熊霸天站起身,嘿嘿笑道:“既然你们认输了,那便归顺我天雷地火帮。”熊霸天见阮丁主动罢手,便以为阮丁等人被自己征服了,尽管自己也伤的不轻,还是提出了无理的要求。 阮丁吸了口气,旋即起身道:“既然熊帮主还要赐教,我只能舍命奉陪了……” 叨不休忙道:“二哥!不要逞强。” 空慈也知道阮丁功夫不及刘伶,刘伶尚且败退,阮丁与之交手,定然是九死一生,失声喊道:“阮丁!” 阮丁回过头深深看了空慈一眼,彼此情谊心照不宣,阮丁道:“我不出手,谁还能出手,为了鸡鸣寺千年古刹,也为了……”阮丁忽然一顿,他本想说‘为了你’,可话到嘴边改口道:“……江湖正气,决不能让这帮恶徒为非作歹……” “好!那就来吧。”熊霸天一脸亢奋的望着阮丁,仿佛猎人看到猎物般。 阮也是报了必死决心,从空慈手中接过剑便向熊霸天走去,每走一步,仿佛都在接近地狱,但他义无反顾,空慈看着阮丁的背影,泪水在眼眶打转。 “恶贼!拿命来。”忽然一个女子的撕吼声响起,只见妙兰挥剑便向熊霸天胸口刺来,熊霸天见是女子,,也懒得提刀,一脚踢出,正中妙兰胸口,妙兰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江寻惊愕之下,从人群中跑出,一把接住妙兰,妙兰鲜血喷涌,江寻本对妙兰崇敬有加,眼见她伤在熊霸天手上,顿时!怒火中烧。 众人大惊之下向妙兰望去。 空慈撕喊道:“兰儿!” 熊霸天嘲笑道:“自不量力!想打发我,除非打赢咱爷们。” 阮丁眉头一锁,大怒之下便要冲杀出去…… “阮叔叔!”忽然被江寻叫住。 阮丁一怔,随即转向江寻,江寻道:“熊帮主说打赢他,他就离开,不如我来代劳,我打不过,您再出手不迟。” 阮丁眉头一锁,道:“小兄弟,你勇气可嘉,可这事与你无关。” 熊霸天喝道:“好你个叛徒,居然吃里扒外,帮着外人和我叫板,快来受死。” 江寻淡然一笑,道:“你看到了,他点名让我来。”随即转向熊霸天道:“天雷地火帮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你当帮主?难道就因为你年龄大所以你当帮主,看来这帮主之位不是能人居之,而是论资排辈。” 熊霸天根本不把江寻放在眼里,听到江寻如此说来,不由的仰天大笑道:“你若打赢咱爷们,天雷地火帮的帮主由你来做。” 熊霸天挥刀猛攻向江寻,江寻剑光一晃,似要拼杀,却只是虚晃一招,并未接招,使用灵巧步法闪转腾挪,与熊霸天周旋。熊霸天见状,更不把江寻放在眼里,攻势益猛,挥舞龙雀刀大开大合,江寻接连避开十余招,眼见熊霸天已完全放手砍杀,刀光闪耀,江寻虽然也都避开,却明显吃力,屡次与龙雀刀擦肩而过。 忽然!熊霸天大喝一声,连出三刀,江寻闪身躲过两刀,第三刀直扑腰间劈来,眼看江寻避无可避,便要被拦腰斩杀,众人大惊之下,不由得为江寻捏了把汗。 阮丁大喝一声:“江兄弟!小心!” 妙兰急咬嘴唇,焦虑万分。 忽然!江寻双膝一跪,向后一仰,一招回马枪,正中熊霸天腹部,此一剑,可谓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原来江寻是故意卖了个破绽,早已料到熊霸天招式,这才冒险一搏,尽管江寻得手,但熊霸天皮糙肉厚,剑入肉分毫,熊霸天惊讶之下,很快便回过神,举刀便向江寻胸口劈来,江寻也不恋战,得手后便在地上一滚躲了过去。 熊霸天吃了一剑,顿感面上无光,登时!恼羞成怒,飞跃半空之际,身姿若鹰击长空,刀舞虹蔚然生辉!只听唰唰作响,刀锋纵横交错,如同一张大网向江寻扑来,江寻却没有躲藏,挺剑便刺,熊霸天见状大喜过望,忙加大力道,势要一刀劈了江寻,只听铮的一声,随即哄得一声,众人看的瞠目结舌,兵刃相接后,江寻不仅挡下了熊霸天致命一刀,竟然使出催心掌,一掌落在熊霸天胸口,威力似雷鸣般,将熊霸天推出数丈,摔落在地。 战局陡然翻转,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一时间鸦雀无声,各个呆若木鸡,半晌后,叨不休喊道:“江兄弟!好样的!”随即转向熊霸天道:“大块头!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霸占鸡鸣寺,可笑!可笑……” 江寻虽胜,却心有余悸,熊霸天本就拼了刘伶这等高手,功力已然耗尽,而致胜的关键,则是江寻偷偷在剑尖上喂了苗疆噬魂蛊,刺中熊霸天那一刻,噬魂蛊入脑,熊霸天固然强壮,瞬间大脑迟缓,身体僵硬,江寻这才得手。 众人只觉江寻深藏不露,殊不知其中道理,江寻目光如炬的望着熊霸天,冷声道:“熊霸天!你还有什么话说?” 熊霸天吃了一掌,又中了噬魂蛊,早已筋疲力尽,却还是强撑身体,领着龙雀刀道:“有种的再来!” 熊霸天莫名被江寻一掌打翻,此刻他也吃不准江寻实力,尽管说的斩钉截铁,心里早就没了底,江寻瞧出了他的心思,无非就是死要面子强撑,当即道:“你已经没有再战之力,我既然叫你一声大师伯,我就认你,今天放你一条生路,在敢为非作歹,决不轻饶,快滚!” 熊霸天虽然极要面子,但生死攸关他还是拎的起轻重,也不再争辩,带着四兄弟转身便走。 “慢着!”空慈忽然喝道:“你把我徒弟抓哪里去了?快还我徒弟来。” 熊霸天一怔,随即说道:“什么徒弟?” 空慈道:“昨天晚上不是你偷偷潜入寺中,把人掳走的吗?” 熊霸天大笑道:“呸!咱爷们做事光明磊落,咱要想抓人还需要偷偷摸摸的吗?” 空慈闻言一怔,想到熊霸天的做派,确实不会偷偷摸摸的,登时心中一寒,一脸无措的望向阮丁。 见熊霸天等人离去,众人稍稍松了口气,叨不休叹道:“我们风尘仆仆的来救援,想不到……还不及一个少年,惭愧!惭愧!江兄弟!我叨不休佩服你。” 江寻不敢贪功,忙道:“哪里!哪里!若非刘大侠与熊霸天拼杀,我哪能取胜。” 刘伶道:“胜了就是胜了,没什么好谦虚的。” 空慈忙道:“江兄弟!侠肝义胆救了我鸡鸣寺,贫尼再次感谢!若不嫌弃,请到寺中一续。”说着向江寻鞠了一躬。 江寻心里记挂父亲的下落,便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当即说道:“三位可是竹林七贤?” 阮丁道:“正是!敢问江兄弟有何见教。” 江寻略作迟疑,随即问道:“有一失散多年的故人,前日得到消息,听闻与竹林七贤大有渊源……” 阮丁见江寻虽然年少,言谈举止却显得老成,也不敢怠慢,忙道:“请问江兄弟,你要找到的故人叫什么名字?” 江寻道:“江欲来!” 此言一次,三人皱起眉头,面面相觑,随后阮丁问道:“江兄弟!何从得知你的故人与我们有关。” 江寻闻言怔住,阮丁见江寻有所顾虑,便皆是道:“江兄弟!你与我等有救命之恩,我等必然知无不言,只是你说的江欲来,我确实没听说过,我想问问江兄弟从何得知,此人与我们有渊源,便于我们排查。” 江寻闻言,心一横,说道:“朔方!” 此言一出,阮丁更是大概意外,当即问道:“可是少阳门门主朔方?” 江寻点了点头,阮丁道:“朔大侠一言九鼎,既然是朔大侠所言,定有有眉目。” 随即眉头皱起,看了叨不休一眼,叨不休道:“若说我们几人中有人认识,八成就是王漫山!”阮丁点头示意认可。 江寻闻言一惊,他曾与王漫山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当时不知道王漫山居然与自己的父亲有渊源,这才错失良机,当即拱手道:“多谢!”说完转身欲走。 阮丁忙道:“江兄弟!也不急一时,不如道寺中一续,我等也好略表感激之情。” 本来盛情难却,但江寻寻找父亲心切,且不喜欢与江湖上的人有过多交往,便推辞道:“阮大侠美意我心领了,只是在下有要事在身,他日有机会定然会去竹海拜访,就此别过。” 言罢转身离去,江寻心已暗自筹谋定,先赴杭州西湖,历经当年恩怨之人问清缘由,再去石塘竹海拜会王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