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劳驾南宫府的大少爷!”江寻欲扶庄生,却遭到拒绝。 马克正提醒江寻,莫要与江湖中人交往过密,似有歧视之意,令庄生颇为不悦。 见庄生赌气,江寻内心叫苦,呆立当场。庄生勉强支撑起身,脚踝疼痛难忍,不禁“哎哟”一声,再次跌倒在地。 江寻关切道:“你的脚踝伤得不轻,需要赶紧包扎。” 庄生嗔怪道:“我怎样,与你何干?你快走,莫要因我连累了你这位南宫府的大少爷。” 江寻心中不快,反驳道:“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别人的话与我何关?你为何偏偏针对我?我毕竟救过你,难道仙天门的人都不懂感恩吗?” 庄生被江寻一席话说得愣住,她身边不乏谄媚讨好之人,对于江寻的善意理解为是觊觎她的美色,加之马克正的话伤了她的自尊,故而对江寻没有好气。听闻江寻质疑仙天门,她俏丽的脸颊涨的透红,厉声喝道:“无耻狗贼!南宫府仗势欺人,嚣张跋扈,谁要你假好心。” 江寻怒道:“南宫府是南宫府,我是我。” 庄生不甘示弱:“哼!天下乌鸦一般黑,南宫府戕害武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你是好人,就真是好人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江寻见她无理取闹,怒极反笑,凑近道:“是啊,被你看穿了,我也不再装了。” 庄生惊恐万分:“你想干什么?” 江寻见她误会自己有不良企图,便借机逗弄一番,待她受惊,起身便走。虽然庄生姿容出众,但在南宫府中佳丽如云,江寻早已习以为常,加之见她不明是非,固执己见,心中好感大减。 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庄生的抽泣声。江寻心生怜悯,想到庄生脚踝受伤,孤身女子,又值天色渐晚,林间阴森,虽有恼怒,却也于心不忍。 庄生因怨南宫慕,而迁怒于江寻。眼见江寻远去,自己又无法行走,一时急得哭了出来。此时江寻折返,庄生心中五味杂陈,又羞又喜,埋怨道:“你回来做什么?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她语气依旧尖锐,但相比之前,少了些敌意,多了几分柔弱。 江寻见她楚楚可怜,怒气消散,蹲下身,轻轻托起庄生的脚踝,温言道:“我们萍水相逢,没必要像冤家一样仇视。你认定我是坏人,我也不辩解,但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说着,他将采摘的草药在口中嚼碎,敷在庄生的脚踝上,又撕下庄生长裙一角,仔细包扎起来。 庄生见江寻如此体贴,回想之前的苛责,心中不免愧疚。她呆呆望着江寻,二人目光相遇,庄生心中一颤,此刻!他感觉江寻是如此的重要,虽然庄生身边追求者云集,但多为谄媚讨巧之徒,像江寻这般直言不讳,又坦诚相待的绝无仅有,一时间,心中小鹿乱撞。短暂的对视后,庄生猛然惊醒,急忙移开视线,一抹红晕布满脸颊,轻声道:“谢谢你!” 江寻为人内敛,心思深沉,内心欢喜,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回道:“这三个字,让我觉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你的脚踝不便行走,不如我背你吧。” 说罢,他缓缓蹲下,庄生只觉脸颊发烫,愣在原地,江寻回头询问:“能走吗?” 庄生尝试着站立,脚一触地便疼痛难忍,只好趴上江寻的背。 庄生的美貌让江寻心生涟漪,闻着她身上的幽兰香气,江寻心旷神怡,背负着她也不觉得累。他正心猿意马,忽然想到庄生与师兄公良羽的般配,便收敛了那份倾慕之情。 道路虽不算崎岖,但天色已晚,林间的鸟兽叫声让人心慌。江寻加快脚步,慌乱间,脚下一空,二人双双坠入深坑之中…… 庄生本就伤势不轻,这一摔更是雪上加霜。这是一个两丈高的陷阱,上面覆盖着树枝和杂草,显然是捕猎之用。江寻双脚陷入泥泞,别说跳跃,就连拔脚都十分困难。 江寻心灰意冷,回头望见庄生捂着肋骨,痛苦不堪。 江寻连忙扶住庄生,关切问道:“你感觉如何?” 庄生微微欠身,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江寻满含歉意地说:“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庄生紧咬牙关,秀眉微蹙,却没有责怪江寻的意思,只道:“不怪你,谁知道哪个缺德家伙,在路上挖了这么个深坑。” 随后,她仰面向上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庄生声嘶一呼,肋骨疼的更狠,喊出去的声音,也似石沉大海,无人应答。绝望与痛苦交织,她心下一紧,泪水不禁夺眶而出:“那现在该怎么办?” 江寻苦涩道:“天色已晚,恐怕得等到明天才会有人经过。”与庄生的绝望相比,江寻显得颇为豁达。 注意到庄生一直捂着左肋,脸上写满了痛苦,江寻俯身又问:“你感觉怎样……” 庄生面目狰狞,咬着牙,轻声说:“我好像肋骨断了。” “什么?”江寻本想上前检查,但考虑到男女有别,且自己又不懂医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时,庄生无助地抽泣起来,江寻一时手足无措。突然,他想起了朔方赠予的《伏地内经》,心中一喜,随即又觉不切实际,天色已暗,深坑中光线不足,况且即便有治疗方法,没有草药和工具,也是枉然。 见庄生如此,江寻决定尝试攀爬。然而,这深坑上窄下宽,形如葫芦,几次尝试均告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