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高级钳工

\"不，你会驾驶，我可以坐在后面。”她看着张航满脸的疑问，进一步说明： “你看嘛，即便在假期时出行娱乐，两人都可以在同一辆车里享受旅行，总不能每次让你背着我去吧？你体重那么重，开学后咱们都上学去的话我依然无法背着你，于是就只能让你来载我了。那么不弄块垫子如何坐得舒适，岂不是会被压痛了屁。” 听到孙洪兴一番言辞，连一贯粗旷的张刚都感到了丝丝道理所在。 也许，在某些场合下有些人的确更容易选择逃避问题。 与此同时，钢铁锻造厂到了午餐时分，此时贾东旭正在排队购买自己的伙食，他凑向师父身边不仅是想要沾沾师父的口福，同时也是为了省去自己购买的开销，减少生活压力的一种手段。 师父易中海如今是一名高级钳工，每个月薪水在80元左右，而且需要供养两人。因此，在食堂中，优先获取的食材常常是一些较为优质的部分。相对而言，贾东旭的工作已经有七年之久，尽管目前还只是名二级钳工，每月加上岗位补贴才仅有四十元上下。 但是由于家中有五位成员（四人持农村户口），导致他的收入需要承担更多的生活费用。通常来说，如果有机会，他会尽力从师父的菜盘里拿取。 以贾东旭目前的工资水平，在当时的生活中，要抚养五个人已经是相对富裕了，然而他面临一个难题：家里只有他是城里户口，其余的都拥有农村户口，这意味着只有一张购买粮食的配额分配在他的名下。其他家庭成员则需要到特定的地方去收购食物，且价格通常高于官方供应的商店百分之三十以上，从而造成他在有限预算下的困难处境。 一边夹取师傅餐盒里的大块猪油，同时询问道：“师父，你昨天跟孙家的那小子说过吧？” “说了。” 易中海一面吃饭一面对贾东旭的回答表示心不在焉，脑海回响的仍是昨天夜里孙洪兴的话语。此刻观察着贾东旭的表现，他又在心中思考：与这样一个无能为力的小子共度晚年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呢？通常情况下，师徒间应该有互相尊敬的关系，但贾东旭不仅笨手笨脚工作多年仍然是二级钳工的身份，还曾是自己帮助他作弊才提升的等级。 “那个小崽怎么说的？”贾东旭急于继续追问，他也明白，在人际关系的博弈中，冒犯任何人的后果都不如惹恼一位医者的严重程度。于是渴望重新找回与孙洪兴之间的联系。 \"有人传言，钱不是问题了，往后我们贾家与你们家绝无来往。\" \"啊，这小子居然不领情、不给您老人家面子？\"贾东旭愕然，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师傅才是家里的最高主宰，任何人行事都应当遵循师傅的指示。他甚至幻想将来只要师傅介入，家人的医疗费用在向孙洪兴求诊时，可以不必支付那一块零钱。然而之前的钱已经不计其内。 当易中海听闻这一情况，怒火冲天。昨天晚上他在孙洪兴面前已经失去了尊严，此刻被人提起更让他难以平静，于是声音提高几度：\"我这脸！谁的面子？你要闹着让天翻个屁股？给我滚出去！\" 看着贾东旭灰头土脸离开，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他遗憾的只是没能享用到易中海上饭菜盒中的一块肉而已。此事使贾东旭对孙洪兴心生恶念，从昨日下班到今日返岗，不光街坊邻居，就连同事们都以鄙夷目光对待贾东旭，要知道南锣鼓巷附近，居住有千余名轧钢厂的工人，而今整个车间都已经得知自家借钱之事被发现并未还清的消息，这让他在家族内的颜面跌至最低点。 但这并不影响孙洪兴中对此事的态度——对贾东旭而言，那不过是一个即将走到生命的终点的人。至于易中海，在孙洪兴的眼里也只是 湖中的角色，总是喜欢耍一些所谓正义的手段，然而这种伎俩多受限于眼界，他的手段大部分是非法的，在法律的审视下不堪一击。不过若真激怒到孙洪兴，孙洪兴有足够的手段直接让他入狱接受处罚。 吃过饭后，孙洪兴开始翻找衣物。他取出一件老式的保暖裤，虽然裤脚略显短了，然而当下人们缺乏\"断舍离\"的精神观念，即使物品无 常使用也被留着舍不得丢弃，孙燕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人物。 \"嗯，那你过去吧。\" 孙洪兴得意地将那件旧保暖裤塞给张航，并示意他立刻投入工作，\"记得让你母亲帮衬着把床垫做厚点呀，毕竟我的肉是少了些。” \"这真是被娇惯成性的毛病。”面对这个命令，尽管心有抱怨，张航还是拿着那件旧保暖裤，推着自行车回到家中告知他的母亲——尽管他内心认为针线工作不适合自己这样手脚灵活的人。 对于家中购置新的自行车一事，张丽没有过多的疑问，因为对孙家来说，如今三个收入四人消耗的情况，自行车不过是寻常家庭日常中不值一提之物罢了。然而一想到明年儿子毕业能立即加入工作行列的消息，她心里不禁充满欢欣。原来家里并非多么贫瘠，再过一两年，这个小日子就会步入全新的发展阶段。 “洪兴今天在做什么呢？中午饱餐了一顿吗？”张丽一边拆解旧棉裤的布料，一边对孙洪兴情感挂怀，因为今天自家儿子的饮食，明显与孙家人的品味格格不入，仿佛永远都有不够吃的感觉，切不可浪费人家的口粮啊。 \"肯定吃得足足的啦，你不知道啊，他总是吃得不多的。”面对张航的回应和他口中的孙燕喜糖分享，张航只是含混不清地答了一声，随即拿了一粒昨日晚些时候从孙燕那里收到的糖果含在嘴里，以此暂时缓和心中的不满与好奇。 不是在说李明吃得多或者少，那个时代人们的饮食普遍缺乏油脂，因此即便是吃得更多，也不会有很强的饱腹感。而李明的情况却有所不同，虽说不如现代那样多变化丰富的美食，但他们家庭至少能经常享受到普通的家禽鱼肉类食品。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米线并不是每天都有的食物，那时候北方人主要以面食为主，但对于出身南方的前任的李明而言，他对馒头和面条还能接受，至于包馅和水饺，则往往不很感兴趣也不习惯搭配生葱和大蒜来食用。 因此，在想象中可见，身为大姐的李红对于弟弟们的 到多么费心周旋了。 当张明完成了当天的任务，他立刻离开了房间寻找捕蝉的机会，不管夏季的日头再热也无妨碍，出发前，张明告知了姐姐李红关于自己的去向，李红等待张明消失的这段时间后，关上了房门并且小憩了一会，起床后的时光，她依然专心地研读书籍，并照顾几个兄弟们的健康状况，对于他们的轻微头疼脑疼问题进行了初步处理。 大约在四点钟的时候，张琳完成她的准备工作，组装好了坐垫，并且把自行车推出来请家人确认质量如何。 「嘿嘿，李姨，活干完了，没什么可担心的事了，您可以坐一下来试试感觉。」坐垫只要不是让人坐起来不适，其它没什么挑剔的地方。李红将她母亲挽到座位上来尝试。 「嗯，好说哦，李姨，请先坐着体验一下。」 李琳也是笑意融融，把右手中的手放在母亲即将把脉的枕头上配合动作。 脉搏测量完成之后，李红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不错嘛，李姨，按照之前开方的方案，继续坚持再调理两轮疗程。以后，我们就不需要继续使用药膳了但请注意，以后还是要按时吃饭，不要因为无所作为就可以拒绝饮食。」之前的李琳因为长期饥饿导致身体健康情况欠佳，这一点毋庸置疑。 「嗯嗯嗯，我会保证按时进餐的，吃这些中药药食相比正常饮食费用确实高出很多啊！」 李红听了也是开心笑着。 李琳的脉像检查完成之后，李红开始独自骑行前往弟弟的工作地点，在这时并没有太多紧迫的事情可做。她并不熟练家务活，去姐姐所在的公司也无法给予太大的帮助，所以，街道办事处的工作模式就是——忙碌时异常忙碌，清闲时候极度闲暇。 当李红到达时，正好赶上孙艳与办事处领导正闲聊嗑瓜子的时间段。 这片位于南锣鼓巷区域的办事处领导名为王氏大妈，大约四十五左右的年龄。她性格温和，而且尤其偏爱这个名为李红的年轻人。王姨家里也有个和李红相差一年的女儿，在玩笑中常常会说希望长大后能与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结成眷属。 「哎呀，王阿姨，你们在敷衍了事呢吗？」一走进来发现王主管的办公室后，李红注意到门口警卫大叔告知说孙艳在里头等待他们，整个办公室里对李红是耳熟能详的人物，在此地没有人阻止他的出入。 「嘿小伙子啊？」 见到这个年轻人的到来，在场包括孙燕和王主委都露出笑容。「哟？是不是要接你姐下班回去啊？」 「对头，反正也没事儿在家等」 他完全不顾礼仪随意抓了些坚果，在自己的位置找到椅子坐了下来。 虽然现在市面上已经相当稀缺甚至买不到的瓜子成为了奢侈品，每个月每人仅分得的少许食品配额只勉强够吃上个大半天罢了。 \"刚才我还跟你姐聊起你，听说昨天有个人在欺负你？”就在我身边这些辈份比我们高的大人，每一个都感到心疼的是这个孩子实在太温和、容易被人轻视，王叔也很赞同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