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不要过于悲痛。若是奶奶能看到你现在和洪兴过的这么幸福愉快,她一定会感到喜悦的,那是天上有她的庇护。”看着爱媳的落泪,李军立刻换了座的位置来到身旁,开始安慰她,并放弃了对小叔子的关注,而小叔子似乎也不急着离开了。 对于姐姐的话,孙燕微微笑了笑:“我已经释然,不再难过。”转而看了看自己这个弟弟,“若是要搬到这里住,也完全没有问题,只需要保证下课后能过来用餐。”哭泣一阵,孙燕冷静下来,明白即便再劝,弟弟也不会改变决定。弟弟虽然自小算听管束的乖乖子,但一旦有了自己的主见,就算强塞也改变不了什么。 此外,考虑到这里是祖母的故里,保持家中有人照料也能带来一定的精神慰藉。实话说,不论是孙洪兴还是孙燕,对父母的感情并不多,孙洪兴甚至只能算短暂相伴。提及感情深厚,未免有些夸张?但两人对外祖母的情感却是真实真切的。对于孙洪兴来说,作为穿越而来的灵魂,在祖母离世之后仍然频繁暗自哭泣的情况相信也同于孙燕,因为他们深知这份家族的羁绊,这份亲情无法抹去。擦了擦湿润且红肿的双眼,孙洪兴露出一种略显苦笑的脸容,“呵呵,姐啊,我承诺准时回来吃晚餐,若不能到,则必定会遭到肚子的 哦。” 在这个特殊情境下,孙洪兴中这种既非严肃又略显怪诞的态度竟引得妹妹哈哈一笑,随后轻点了孙洪兴的额头一番,“你还真是不正派。” 旁观着这一切,李军内心五味杂陈,妻子偏爱小叔子的这份亲情,是真的深厚,即便在她看似责备的话语中蕴含着关切,并非真正的怨言,但在外人听来已是满满的温情。 然而对于他自身,这份宠爱却仿佛变了味。记得有一天妻子看到他教导小叔子抽烟的场景时,举起小小的手掌,重重向他的脸颊打了一下,险些让手中的香烟被扔掉,甚至飞进他口里。 每当想起这里,泪水在眼眶打转,李军甚至感慨,在家庭里妻子和小叔子的关系已经超越了以往,母亲对侄子的关注和偏袒,更是让他感到自己如同置身于陌生人之中。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孤独与羡慕。 完成孙洪兴额上的点印,观察着假装受委屈样子的弟弟,姐姐孙燕脸上绽开了满意又带有点挑逗性的笑容。那迷人的神情几乎让李军神思游离,口水险些不受控制地流下。 \"回头给洪兴准备一辆自行车,否则他每天走这么远吃顿饭实在太辛苦,来来 去一个半小时可不好。”在弟弟面前展现温情之后,孙燕马上转过身去对李军下命。“只是语气毫无暖意,彻底展现了权威。 现在这时期,行走一个多小时实在算不了什么难事,可是孙燕怎么能让自己的亲生儿子遭受这样长途跋涉之苦呢。考虑到当下的主要交通工具仍以自行车为王,如果可能买到汽车,恐怕孙燕不会犹豫。 在许多故事书中常听到这样的表述,在那时拥有自行车就像拥有现代的豪华车,这显然夸张了。要知道在建国的早期阶段,北京市街头就有超过十万辆的自行车出现,如今已过去了接近六十个春夏秋冬。近九年来,这个城市见证了巨大的变迁,估计自行车的总数翻番甚至不止,目前至少已达五十万辆以上。当然,总会有那些争辩的人提出质疑,二十年后的北京市,真的会有四十万辆的豪华车如奔驰、宝马吗?这问题确实难以回答,但即使有这样的规模,也必须将其放入到那时人口背景下的衡量标准来进行评价。 让我们换个视角思考,现代自行车的平均价值大约在一百多到二百元左右不等,工厂的技工工资在一年19块5分,换而言之,一年的工作所得对一位不计吃不记睡的工人都足以来购一台全新的自行车。 然而到了2022年,在物价高涨的大环境下,即使价格最低的汽车,一年的薪资对多数人来说又能购买多少辆汽车? 这时还会有争论之声出现,那个时候,技术工人数量不多吗?那一代的技术工人的价值或许超过了半个世纪后国家公务员的身份地位。 这些数字背后反映着那个时代的物质水平以及人民生活的不同面貌。无论是过去的简单自行车,亦或是未来的高科技车型,每一代都在以他们独特的价值,书写着属于时代的精彩故事。 那么,从另外一个维度来看,假设如今京城的贫困人口收入仅为每月5元,确实是处于贫穷标准之内的人,如果我们设定最低的基准线为每日167元(即一个月的收入除以三十)。按照这个标准计算,一个人只需用三年的劳动收入,就能够攒下一台旧式的折叠自行车。 想象一下,如果我们跳回到2022年的社会背景下,再问同样的问题,那么三年内一个最低生活水平贫困人口所能挣得的资金,在当时是否能够买一台最新时尚的进口豪华轿车如奔驰或宝马?这似乎太过荒谬了。 实际上,在当代社会里,“自行车与高端进口豪车”的价格对比显然不太符合常理——除非我们将这架进口车视为一款普通的日本或 汽车品牌的低端车型,大约价值相当于本田思域或者马自达azda3这一类车辆的价格水平。 让我们来思考为什么自行车在当今会被视作较为珍贵。其实原因并不是其本身的经济价值多么巨大,而是在于整体社会的生产率偏低。在这种情况下, 不得不用指令性政策来管理资源分配,因此,在获取任何物品之前都需要满足一定的物质条件或“指标”,比如说购买自行车时除了一般的货币交易外还需要获得相应的配额,或使用各种票证。 目前而言,想要购买一台城市常用的普通自行车,除了现金支出之外还需要得到一张自行车购买凭证或是一定数量的工业票卷。 对于普通的工人,一年只能领取一张如此珍贵的工业票证,这就形成了在经济条件相对宽裕的情况下,自行车的稀有性和吸引力。对多数普通人而言,尽管能够负担车辆的价格,但仍受到购买限制。 对于孙洪兴和他的妹妹孙燕来说,这一切却完全不同,两人不为缺少购买自行车所必要的“票”而烦恼。事实上,孙洪兴凭借着自学医学知识与多年实践经验累积,已经能够在没有医疗执照时向周围的邻居们提供医疗服务,甚至接受各种物品(如票、食物等)作为治疗费,不论价值多少都会欣然接纳。 这样,尽管他们没有庞大的财富库,但对于日常生活的基本所需及非正规途径取得的各种票券、用品则是极为充裕的。 孙洪兴对病症的评估有较高的把握度,并且乐于助人,即使是小问题也乐意诊治。至于不确定的状况,孙洪兴虽然同样会提出诊断思路,但并不强制收取费用。 他提供服务的目的并非纯粹获利,更多是一种对自身临床技巧和知识积累的经验积累。通过这样的方式,孙洪兴不仅为邻里社区提供了免费或象征性的服务,也赢得了社区的信任与支持。 在半个多世纪后,将“两三块”的金额放到今天来看就不过是笑话般轻而易举了。可能街边小孩子的零钱包里的金钱数量,就是这个数字的几十上百倍,但是在现在的社会环境下,这对于很多人而言,相当于半个多月的生活开支。正因如此,愿意向孙洪兴求助的人还真不少,在家的每一天里总有不少拜访者,一月下来的收入也算不小一笔数目。 然而尽管孙洪兴挣得并不算多,钱包里总是仅有区区几块钱的零用,孙燕也不会往他的口袋内放入过多的钱财。对于这个问题,孙洪兴本人并不过分在乎,因为在这样的年代里,他所需要购买物品的量实在是太过寥寥。首要的需求就是如何确保自己有足够的食物来填饱胃。 而在吃饭这个问题上,孙洪兴完全不用担忧。他与孙燕两人都无需消耗粗杂食,每个月都用以粮票或者实物交换的方式换取精致米面,与此同时,找上门来请孙洪兴治病的病人往往会附赠粮食或是粮票,这样一来,在这两项资源下,他们夫妇俩每月的生活粮食就显得绰绰有余。这种情况直至孙燕和李军确立关系后略有改变,由于李军家的支持,粮食消耗情况稍有缓解。正值暑假时节,离九月的开学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另外,孙洪兴对现在这一代流行趋势的自行车并不热衷,在这样的情况下,孙燕决定给他买一辆单车便更有了现实的意义。为了便于日常活动的需要,尤其是开学以后前往岳父家居住期间的吃饭,若没车便得靠步行等待不太可靠的公交。因此,孙燕表示,如果等到开学后再添置会更恰当,“你只需要随时告诉我你的需求即可,提前买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