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闻言哦?了一声:“怎么讲?”
方蕊听后看了一眼苏红星,苏红星嘴了“嘶”了一声,对方蕊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胡说。
凌游见状则是说道:“嫂子你别看他,今天咱们这算是家宴,畅所欲言,我正好也能够真实的了解一下咱们陵安县。”
说着,凌游又看向了苏红星:“你能管得住你自己和嫂子不说,你能管得住别人不说吗?与其让像嫂子这样的基层工作者在背后议论和埋怨,还不如说破无毒,让我真实的了解问题,然后才能在根源上去想办法解决问题,有些事,它存在是真实存在的,你捂住了我的耳朵,你还能捂住所有人的耳朵吗?这些话如果不传进我的耳朵里,那么要想解决,还得等多久?”
说着凌游一放筷子,然后对方蕊说道:“嫂子,你但说无妨,对与不对,得说出来才有分晓嘛。”
方蕊一听凌游这么说,也挺首了腰杆:“书记,既然你这么讲,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有些事也没准是我们格局小想的狭隘,说的对与不对,您别有想法。”
见凌游点了点头,方蕊便开口说道:“书记,首先我说一说教师这个行业,现在对于我们来说的压力在哪里,第一,道德品质方面压力大,我说这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总会有一些人去道德绑架教师这个行业,去超高规范的要求这个行业的从业者,比如我们下班买菜时被插个队,别人能去和对方争执,可我们不能,我们但凡说话大声了,但凡激动时带了脏话了,一旦被人认出来我们是一名老师,那迎来的就将是被群众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批评,严重的甚至还会影响到工作本身,再比如我们休假时期出去和朋友家人唱个k,一旦被哪个相识的家长看到,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说你没有师德,说你出入娱乐场所,迎来的是比常人高出许多倍的指责和谩骂,这不公平啊,老师也是人,老师在工作之余也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己,这些话只是我的一个心里话,我知道,单凭借靠谁的力量都是无法改变的,但我就是觉得委屈罢了。”
说罢,方蕊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道:“再就是我们教师这个行业如今的收入现状,考教师编制的门槛很高,可入职之后的工资却低,我是小学一级教师职称,工龄九年,打卡工资每个月两千九百五十八元,绩效一年一次,每次在五千元左右,节假日福利没有,奖金没有,病假一天扣五十,有时候病了都只能忍着病上班,因为换算下来一天才赚不到一百元,不敢病,单说咱们陵安县,现在是越来越少的年轻人愿意回到家乡来教书育人了,女孩子现在还多些,工资虽然不高,可觉得说毕竟是一份正当工作,有保障且好找对象,可男教师却越来越少,因为如果夫妻俩全是老师,单凭两口子每年的工资根本养不活一家人。就说我们家,孩子每个月的幼儿园学费、水电费、买菜钱、人情往来钱,哪里都是用钱的地方,我们还好,红星现在大小也算个县领导了,县里给分了这个安置房,可还有很多普通老师家庭的人月月还要还房子贷款,日子其实都并不好过。”
说着,方蕊放低了些声音又补充道:“而且就连这点工资,县财政都拖了大半年不给发放了,这大半年来,全靠着红星自己的工资过活,红星是个有底线的人,昨天我们两个闲聊天时提起来,他还说呢,也总不能让他去贪点钱吧。”
苏红星听到这制止道:“你别胡说。”
“本来就是嘛。”方蕊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