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今年财政的报表,知道咱们县今年太难了,所以这才过来找你这个财神爷来商量一下对策嘛。”说着,凌游放开了马骏腾的手,又指了一下沙发:“坐下聊聊?”
马骏腾恨不得凌游现在就离开,可他又哪敢不让凌游坐,于是便说道:“凌书记快请。”
说着又看向了苏红星:“苏主任,您也请坐。”
然后就赶忙走过去,给凌游和苏红星打开茶叶罐去泡茶去了。
凌游朝苏红星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来,苏红星便走到了马骏腾的办公桌前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凌游的身边,并没有去坐到凌游旁边的沙发里。
待马骏腾泡上两杯茶后,苦着的脸转身时又换上了一副笑意,然后走了回来:“凌书记,苏主任,也没什么好茶招待您二位。”
凌游摆了下手,然后也示意马骏腾坐下:“马局长,我听说,现在县里好几个单位都开不出工资来了?”
马骏腾闻言额头上又冒出来一层细汗:“去年其实县里的财政就己经被掏空了,今年县里又有几个单位的办公设备升级、办公楼需要翻修,哪哪都是用钱的地方,这每一分钱,我花出去,比自己兜里的那点工资还要心疼,可老话说的好,地主家也没余粮啊,之前修路和马河乡建桥都是县里给出的前,现在工程款都没钱给建筑公司结账,我这办公室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所以没办法,也就只能是先让县里的干部同志们受点委屈了。”
说着,马骏腾又装可怜的说道:“您看看我们财政局这办公楼,那都是二十年前的建筑了,局里的年轻同志时不时就和我提,让我和县里申请一下,拿出点钱来给翻修翻修,可我是宁可苦自己也不敢穷别的兄弟单位啊。”
“您看,我这鞋,都穿了两年了,不是不想换,今年我自己的工资都没能开出来,不信您去问问我们局里的同志们,也都半年没开工资了,都难,但我也开会和同志们说了,县里的难,比我们自己的难要难的多,大家大部分都是党员,拿出点奉献精神、拿出点集体荣誉精神,给县里这个阶段的难关一起挺过去,好日子,它在后头呢。您说对不对凌书记!”
凌游一听马骏腾的这番话,就知道这马骏腾是一根老油条了,话里话外的装可怜摆态度,让自己的板子抬起来都不好去打他。
接着凌游便说道:“马局长的苦衷我明白,财政口的工作很难拿捏,我深表理解。”
凌游这话刚说,马骏腾立即便给根杆子就往上爬的说道:“可不是嘛书记,人家富裕县的财政局长说难听点,那就是爷,可像咱们陵安县这贫困县的财政局长,连孙子都不如啊,每天我这都被“追债”的追的满县跑。可现在,我们终于是把凌书记您盼来了,要不您给看看,想个办法搞笔钱来?”
凌游闻言挑了下眉,看了一眼马骏腾,心说好啊,你马骏腾这是在反将我一军啊。
“再苦不能苦县里的各单位的同志们啊,尤其是医院学校的医生教师这样的基层职工们,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既然骏腾同志你都开口请求县委的帮助了,我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这样吧,你先把县里财政的数据给我一份,我回去看看,怎么才能合理的将这个财政缺口给补上,具体需要多少钱才能解决,我总得有个数,实在不行,开个会,把这个缺口分摊给各单位,让各单位都分摊掉领个资金任务,办法总比困难多嘛。”凌游似笑非笑的紧盯着马骏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