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蓝氏第三代家主,蓝翼,也是蓝氏唯一一位女家主。 修炼者有道侣的很多,同性之间结为道侣的也不占少数,虽然不能被所有人接受,但恰好她就是例外。不过以往见到的都矜持,她从没见过这副“激情四射”的景象。 魏无羡也察觉了自己的姿势有些不妥,所以拍着蓝湛,让他放下自己。 蓝湛即使放下他,还是下意识的挡在他的身前。 蓝翼看着蓝湛小心护着身后人,也没有怪罪,问道:“你带着蓝氏抹额,说明你是蓝氏后人,不知你是谁的后人,” “晚辈蓝湛见过蓝翼前辈,家父蓝青蘅。” “你认识我?现在蓝氏是青蘅当家!” “家父已逝,现在是叔父当家,我是在蓝氏祠堂里见过您的画像。” 蓝翼点头,又调侃问,“看来蓝启仁很开明呀!你身后的道侣又是哪家公子?” 魏无羡听道蓝翼提到他,探出头反驳,“蓝先生古板的很,还有我不是他的道侣,在下夷陵魏氏,魏无羡。” “原来不是呀!”蓝翼看向蓝湛缓缓开口,蓝湛对于先辈的恶趣味有些无奈。 “我记得夷陵那是一片乱葬岗,何时建立了宗派?”蓝翼把自己封在寒潭洞多年,对外边的事一点也不知晓。 于是魏无羡和她讲自己宗门的发展史,还有自己的出身。 蓝翼对扶风的能力和魄力很赞叹,又听到魏无羡的母亲藏色散人,师承抱山散人时激动不已。转而看向魏无羡的眼神充满了怜惜和慈爱,不知道的还以为魏无羡才是她的后人呢。 魏无羡讲完后,蓝翼面色纠结,但还是问道:“抱山散人,现在可好?” 魏无羡自然不知,只能表示抱歉。“前辈认识抱山散人?” 蓝翼已经压抑多年,她感觉自己也快消散了,如果这次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于是一个激动觉得不吐不快,却不知道这让她以后面对对面的两人尴尬不已,但也为自己赢来了一个生机。 当年蓝翼成为第一任女家主,收到了不少质疑的声音,但她的天赋和努力,狠狠的打了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的脸。 一次外出除祟的机会,让她结识到散修抱山散人,一人活泼,一人雅正。虽然性格不同,但都心怀正义,于是两人一见如故,奉对方为知己。 抱山散人修行讲究随心随性,但蓝翼因为外界的压力,把自己禁锢住了,一味的争强好胜。本来还能控制住的,但慢慢的两人发现她们之间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这世间本人们所认同的都是一阴一阳,阴阳相对,也对应着男女之道,正应了那句一阴一阳谓之道也。 她们之间的感情怕是不能被世俗接受,抱山散人决定顺其自然,但蓝翼受到当初即位的影响,觉得只要修为绝对强,就能压下反对的声音。 她修炼更加的努力,但越急越不得其法,碰巧遇到一块阴铁。她从阴铁上感受到巨大的能量,于是动了心思。 她不顾抱山散人的劝阻,偷偷解开了阴铁的封印。她的成就无人成其右,但终是被自己的聪明所累。 她没能控制住阴铁带来的危害,最后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用自己的灵识堪堪封印住了阴铁。她在寒潭洞的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悔过,也每分每秒都在思念抱山散人。 不过她的灵识越来越弱,阴铁即将出世,如果不是今天他们误闯寒潭洞,她怕是临了也没有没人吐露心事。 蓝翼讲完压着心里的事,开始交代正事。她把自己用的七弦琴以及自创的弦杀术传给了蓝湛,又把收集阴铁,不让它迫害天下的任务交托给了两人。 蓝湛是为了先祖托付,魏无羡则是为了正义太平,所以双双接受了。 蓝翼很满意,在灵识撑不住化形前,还对着蓝湛祝福,“看准了就及早下手,别留遗憾!” 蓝湛看着消散的灵识低语,“我会的。” 魏无羡不明白二人在打什么暗语,但还没等他问,两人就被扔了出来。 “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魏无羡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惊呼。 感觉自己平稳降落后,他也没睁开眼睛,反而用手浑身摸索,“哎,虚惊一场,还好哪也不痛。” 这时他听到旁边突然传来笑声,转头一看,惊喜高呼,“姐姐。” 魏无羡刚一动,又听到身下一声闷吭。 “嗯,魏无羡,起身。”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是蓝湛被他压在身下,当了地垫,怪不得摔出来那也不疼呢。 于是手脚麻利的爬起来,这次没忘把蓝湛拉起来。 “先把衣服穿上吧!”扶风把带来的两身衣服扔了过去。 她算到二人出现的地点,怕他们两人光着身子招摇过市,所以摆脱开众人,独自来送衣服,结果刚到就看见两人飞出来叠罗汉。 穿上衣服不复刚刚的狼狈模样,又是两枚翩翩美少年。 两人一见面,众人提起来的心才放进肚子里。 两人要讲阴铁的事,所以蓝启仁把众人都遣散了,只留下蓝曦臣,还有坐着不动的扶风。 讲完蓝翼希望他们找齐阴铁,永镇寒潭的嘱托,他们便把阴铁拿出来给几人一观。蓝启仁发现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倒是扶风漫不经心的开口了。 “阴铁本身有巨大能量,但是并不是什么邪物。” 蓝启仁不赞同,“我蓝氏先祖因它而亡,而有它碎片的地方,邪祟横生,不是邪物是什么。” “它其实就像是一个镜子,心怀欲望的人才会被它蛊惑,慢慢变得不择手段,但只要使用它的人心性坚定,不被诱惑,那它就是个死物而已。 至于您说的,有它的地方邪祟猖獗,那更好理解。人尚且不能抗拒它的能量,那些怨灵邪物,自然也不会放弃这块大肥肉了。” 几人对此也是无话可辩,蓝启仁思考片刻,“魏宗主可是能制衡的了它。” 扶风的确可以,但还是拒绝了,“不需要我插手,你家先祖还是有些远识的,她交托之人即是可托付之人。” 蓝启仁看着面前两个少年,没有在开口,但眼神里流出了满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