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望着眼前这两位仅有筑基修为的女子,邢漠并没有表现得太过热情,而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们不必如此多礼。 我此番前来,乃是接到一封匿名信,得知此处有人遭受欺凌,故而赶来查探,并不是刻意要关照你二人。 日后时光漫长,老夫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来护卫你们周全。 倘若……你们觉得力有未逮,难以立足,倒不如趁早退出赛事,起码能确保自身安全。” 道完这番发自内心的建议,邢漠便转身迈步,朝着场外而去。 可是当他路过场边的假山之际,步伐却忽地缓慢下来。 他侧过头,目光快速扫过假山上的巨石,嘴角轻撇,发出一声冷哼,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 “哼!今日权且算是老夫帮你一把,但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话音落下,他加快脚步,匆匆离开了训练场地…… 在假山之后,其实正躲着两道身影。 他们便是刚刚前往邢老居室送去匿名信,随后又折返回来观察局势的柏九与金丞沱。 实际上,邢老早已发现他二人藏身于此,并推测匿名信乃出自他们之手。 若是换作其他任何人,即使见到匿名信,邢老也绝对不会前来多事。 其一,解决学生之间的私人恩怨并非导师的分内之事; 其二,这场比赛本就充满竞争意味。 能否在赛事期间安然生存下来,亦属于一种考验。 只要学员未遭受重创或者丧失性命,导师通常是不会轻易介入到个人纠纷之中的。 但考虑到柏九是乌州府的供奉,也算是半个自己人。 所以邢老才破例出面干涉一次,纯粹是卖给他一个人情罢了。 不过,像这样的“人情”仅限一次,临行前邢老已向柏九言明:下不为例! 因为要在宿舍抄写心法,所以在之后的三四天里,柏九一直没见到雄州三杰的人影。 三点一线的枯燥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第五天的清晨。 当柏九如往常一般来到晋仙堂时,一件奇怪的事引起了他的注意——今天不仅是雄州三杰没有出现,就连邱菱婉及她的助手袁琴也没在学堂。 要知道,在此前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邱菱婉从未缺席过任何一节课程,和柏九一样保持着满勤记录。 但今天突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了,这让柏九心生疑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见距离正式上课还有约莫半个钟头时间,坐在课桌前思考了良久的柏九,最终还是决定要去究竟一番。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说是内急,独自一人走出晋仙堂,径直朝着宿舍区走去。 由于不清楚柏九的真实目的,金丞沱这次并未像以往那样紧跟其后,而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堂内,替柏九精心准备起等下上课要用的笔墨纸砚…… 来到宿舍区,柏九直奔邱菱婉居住的乙六号宿舍。 他敲响了房门,却久久得不到回应。 于是移步窗边,透过窗缝朝里面张望。 此时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的踪影,但衣物和行囊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这就意味着她们并未退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