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恋爱脑,团宠师妹被迫修罗场

第160章 零碎的记忆和愤怒的乌林

少女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时分才醒,橙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衬的肌肤晶莹剔透,如新月生晕,花树堆雪,格外妩媚动人。 她似是有些懵懂,待看清坐在床边的人时,眼里露出一抹害怕,下意识往墙角缩去。 身前落下一道阴影,男子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鸦青色的睫毛微微颤抖,如受惊的昆虫展翅,她咬着唇低下头,似是有些抗拒,却不敢违逆,只是顺从地依偎着。 他垂眸,看她秀美修长的脖颈,莹白透润的肌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全是拜他所赐。 眼底划过一丝歉意,却又在下一瞬间渐渐翻起墨色,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他声音微哑,“昨日是我过于莽撞,你身上可有什么不适?” 少女脸色瞬间羞赧,嫣红透白的双颊如熟透了的霜桃,她轻轻侧过头,明显不想理他。 他挑了挑眉,嘴角微扬:“看来是没有了,”他低头,灼热的呼吸吐在她耳畔,咬字带酥,“不然、我们继续?” 她眼里闪过一抹悲愤,趴在他肩头含羞忍耻地咕叽了一句,“不要,疼……”声音软软的,带着哑哑的鼻音。 “哪里疼?”他眼眸微眯,唇边弧度加深,嗓音清润低醇,带着浅浅笑意。 少女恨恨地咬了一口他的肩头,声音闷闷,“你够了。”她全身都快散架,他居然还问她哪里疼? 云义点点头,一本正经模样,“昨日我看着是有些红肿了,”手心一拂,变出一只药瓶,搂着她轻问,“要我帮你涂吗?” 脸色唰地红透到了耳根,她忍无可忍,顾不得害怕,怒嗔:“你滚。” “让我滚?”他眉弓微扬,挑唇轻笑,“胆子倒是不小。” “……” 她沉默半晌,神色复杂,纤细的手指微微攥起,咬唇问他,“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他眸光微侧,“哪样?” 少女哪里说的出口,只是瘪着唇瞪他。 他却是轻哂一声,“本尊宠幸自己的宠姬还需要理由吗?” 少女脸色瞬白,眸光渐渐黯然,垂着颈子一言不发。 他站起身,将药瓶放下,“涂好药,收拾一下,我待会带你出去。” —— 青云宗,南仙阁。 夜色渐浓,山巅吞没了最后一缕余晖,幽静的暮色暗暗围拢天地,今夜没有月亮,却有满天繁星,漫若浮光。 凉风习习,云义站在阁楼最顶端,墨色的发轻轻飞扬,他捏着那一纸婚书,负手而立,目光静悒。 良久,他垂眸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划破指尖,取出一滴血珠抹在生辰名姓的落脚处,旁边是鹿呦的名字,同样染着胭脂色。 心念微动,一道干净纯粹的灵力自手心缓缓浮出,他指尖轻点,画了一个古老的印咒,借了星辰之力,含着天威,永不可逆。 红色的乾书微微发亮,在道印结成的瞬间无火自燃,化作金色的烟霭飘向天际。 他抬头,注视着迢迢星汉。 【道印既成,自此后,你便是我的妻。】 【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讨厌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活的好好的,能够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就好。】 至于陈最……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是答应了不会杀,但她也永远别想再见到他。 —— 云义回去的时候,少女还赖在床上,她扒着被子侧身朝里躺着,肩膀轻轻颤抖,嘴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咕哝的哭音。 “什么清冷高傲,不近女色?我呸!都是什么人在误传!狗屁仙尊,呸呸呸!” “明明是色中饿鬼,色魔转世,色欲熏天!到底是哪个眼瞎的说他洁身自好,不染俗尘,只知道一心修仙的?这种人就应该被抓起来凌迟,简直是妖言惑众!” 云义:“……” 他驻足站了半晌,冷不丁出声,“骂的可还开心?” 少女身体一僵,扯过被子盖过头顶,往里头一滚,裹成虾米状。 他嘴角微翘,撩了衣摆往旁边一坐,声音清冽,“不是让你收拾一下吗?”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不想去。” “合欢宗的长老,渡海道人不想见见吗?” “什么?”少女猛地掀被坐起来。 云义见她身上已经穿戴整齐,还故意套了好几层外衣,不由微哂。 他自然地揽她入怀,本想就这么抱着出去,又看到她脚上不着寸缕,便又折了回来,找来干净的缣袜欲给她套上。 只是……手中的玉足,白皙细嫩,纤纤精巧,莹彻似雪酥,五个圆圆的脚趾泛着淡淡的粉,可爱非常。 他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下。 “你……”少女被吓的花容失色,蛄蛹着往后退,眼里震惊的瞳孔地震,“你、你变态!” 他笑了笑,拿过绣鞋替她套上,从角落里给她揪出来抱在怀里,嗓音微微上扬,带着些许慵懒和沙哑,“那也只是对你。” 鹿呦:“……” 云义带她去见了渡海道人,准确来说,是被绑在树下,被打的面目全非,看不出一点人样的渡海道人。 当然,比起杀害鹿香如的那两个凶手要好一点,至少眼睛还没瞎,还能在看到鹿呦时双眼愤恨喷火。 夜黑风高,适合杀人。 这是来安城里靠南的一处宅院,宅子不大也不小,是他名下的私产,只不过他从来不住,只用来埋人。 院子里,灯火通明,十几个黑衣人持着火把列队两侧。 台阶上放了一把宽大的禅椅,云义半搂着鹿呦坐在上首,衣袖一挥,眼前多了一张石桌,桌上还多了两只金色的酒樽。 他勾了勾唇,手肘撑在膝上,身躯微微前俯,声音淡漠地吩咐道:“继续。” 话音刚落,便有人拿着带刺的鞭子朝着渡海道人抽打,那鞭子上勾着倒刺洒了盐水,每打一鞭都会带下一层血肉,渡海道人嘴里堵了抹布,却仍旧从喉咙里溢出杀猪般的闷叫。 鹿呦看的脸色一白,不明所以地看向云义。 他却执起一盏金樽,递给了她,鹿呦愣愣地接过,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手指摩挲着杯壁,半张脸映着火光冷白如玉,半张脸隐在黑暗里,晦莫难辨。 他问:“喜欢吗?” 鹿呦:“?……” 他举杯浅啜,语无波澜,“他身上涂了灵蜜,地下的噬人蚁应该过不了一会儿就会闻到味道爬过来,腥甜的味道是这些小妖兽的最爱,你猜,他能坚持多久?” 鹿呦拿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水顷刻洒湿了手背。 云义侧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酒杯,“不喝吗?” 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喉咙,抽动了一下嘴角,“喝、喝呀……” 虽然她也觉得渡海道人这个老畜生死不足惜,他借着收弟子的名义,玩弄了不少少女,一般这些弟子会被养到十五六岁就会由他亲自开苞,从此沦为他随意打骂的炉鼎。 但,云义的手段还是让她觉得胆寒。 她颤巍巍地举起酒杯递到唇边,他却突然靠了过来,一手把着她的肩,一手穿过她的手腕,形成一个交叉的姿势,仰头一口饮尽自己手里那杯酒,然后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喝。 这不是交杯酒的姿势吗?她脑子一时有些拐不过弯来,但云义的眼,悠然散漫,极深的眸色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看的她微微发怵。 她就着别扭的姿势喝完了这杯酒,他这才满意地笑笑,放开了她。 阶下,渡海道人身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噬人蚁,他痛的状若疯癫,白色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鹿呦甚至亲眼看到,那些蚂蚁爬进他的嘴巴,鼻孔和耳道…… 她微微发抖,闭上眼睛别过了头。 他心底一软,将她揽过来抱在膝上,声线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淡淡的冷,“还跑吗?” 鹿呦浑身一僵,原来这人想杀鸡儆猴给她看…… 她的脸更白了几分,踌躇半天勾起一抹讨好的笑,“嘿嘿,我怎么会想逃跑呢?仙尊大人您说笑了,我以前可是说过要做牛做马报答您的。” 云义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角,声音不辩喜怒,“叫知还。” 她脸色微微涨红,半晌,才嗫喏着叫了一声,“知、知还……” 声如蚊讷,他却觉得心里舒坦极了,眼里漾了几许笑意,抱着她站起身,衣袖一拂离开了这里。 …… 他是存了几分吓她的心思的,免得她整天管不住腿,成天见的想往外跑,他又不能时时刻刻都跟在她身边,若是被人发现她是无垢之体,只怕会有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对她下手。 他心里盘算的很好,却没想到会因此把人越推越远。 她开始躲他,躲在藏书阁里,一躲就是一整天,但确实是没想着逃跑了。 他问凤渊:“她最近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不是挺能蹦哒的吗?最近倒是挺乖。” 凤眼的眼神一言难尽,“有没有可能是怕了你。” 他摸着下巴,“怕我,我很可怕吗?” 凤渊翻了个白眼,“你可不可怕,自己心里没点数?” “小姑娘,还是得对人家温柔一点啊。”凤渊摇头叹气,语重心长。 “温柔一点?”云义眼里闪过若有所思。 他开始尽量用轻柔的语气和她说话,小丫头却不太领情,见了他便堆起虚假的笑。 她极会说讨好的话,眉眼弯弯,一副爱极了他的模样,可笑意却从未达过眼底。 他何尝不知,这些都是假意讨好。 可假的也无所谓,他会欺瞒自己,将这些全部当成她的真心。 他想着时间还长,他会慢慢做给她看,打消她心里的害怕和顾虑,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等妖界的事情一了,他就告诉她所有事情,然后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地,与她携手一生。 时间明明还很长很长,他明明还可以与她在一起很久很久,可最后,他却只等到了她的尸体…… —— 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最后一道灭天雷霆从云团中破空而出,划破天际,犹如一道金色的箭矢,带着不可抵抗的力量,劈向了那个遍体鳞伤,浑如烂泥的男子。 身体被雷光覆盖,他仿佛成了一团燃烧的电火,血肉崩开,筋脉碎裂,又在下一秒重新愈合,如此反反复复,直到重新组合成了一具新的肉体。 终于,雷霆渐散,乌云退去,碧空如洗,天边飘来一片七色的云彩,降下灵力丰沛的雨水。 “滴答”一声,雨点砸在身上,稀稀落落的,轻轻冲刷着受伤的躯体,有金色的光芒淡淡闪烁,他抖了抖身体,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滴泪,蓦然划过脸颊,滴在手背。 他茫然伸手一摸,眼角竟是冰湿一片。 眼泪?可笑,他明明早已不会流泪。 他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可是梦醒了,却只记得一些零碎的画面,梦里的少女是谁?为什么他看不清她的脸? 头痛欲裂,他忍不住双手抱头,可手心却突然多了一个东西。 荒吼丹已经不见,多的是一枚洁白无瑕的玉,细腻晶莹,镂空雕成琼枝海棠,下面还坠着泛旧的墨穗,一看就是被人经常把玩。 他怔怔看了良久,嘴里不自觉地轻喃:“阿吟……” …… 远在阜西城的鹿呦突然打了个喷嚏,她皱了皱鼻子,继续扯着嗓子喊:“你们别打啦,别打啦!” 总觉得眼前这个场景莫名眼熟,好像从前看过的一部台湾偶像剧?男主男配淋着雨跳舞,女主站在旁边嘶吼着叫他们别打了? 但,眼前这两个人是真打呀! 分堂院里,乌林拎着剑不要命似地冲着云晨挥砍,剑气凌厉,招招快狠,像是要把心里的愤怒全都发泄出来。 云晨收敛了修为,只是躲避,并不还手,眼见剑光逼来,他脚步一溜,后退七尺,背脊抵上了一棵树干。 乌林尤不罢休,长啸一声,冲天飞起,剑也化作了一道虹光,朝他飞来。 云晨双足一点,身形如燕,瞬间腾空跃起,轻飘飘地落在了屋顶之上,衣袂飘然,稳稳而立,看的乌林又是一怒。 “狗云晨!”他咬牙,“你他妈有本事别躲,老子今日要跟你决一死战!” 云晨:“……”他是不会还手,但他又不是傻,会愣愣地站在那里让乌林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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