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乔氏乃一深宅妇人,见识自然仅限于眼前。她若如此执念于与柳红情分,那此番就顺了她的意,权当扫清二叔公治腿疾的障碍。”</p>
“大司马反复交待过老奴,告诫世子爷,要以自己的意思为主。”秋伯瞥他一眼,不忘洗脑。</p>
为掩人耳目,柳红的卖身契是秦佐亲自送来的,当然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二人的联系真的由此就彻底断开了。</p>
乔挽却没有给他丝毫停留的机会,借着正在为人诊病的由头,只让祥顺接待了他。</p>
当乔挽将折得一丝不苟的卖身契拿给柳红的时候,大字不识一个的柳红竟然上下左右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p>
对柳红来说一切都如在梦境中一样,有种不真实的踏实感。如意倒是仗义,陪着她又哭又笑的,着实疯了一阵。</p>
喜欢的人就陪在左右欢声笑语,这就是乔挽最想见到的,她笑眯眯地看着,恍如隔世。</p>
“忠勤伯府的人皆是性情凉薄之人,小姐可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世子爷心甘情愿地促成此事?”趁着如意陪林氏出去,半卧榻上的柳红急急发问。</p>
“你呀,就放心好好养身子。这么和你说吧,这可都是他们应该做的,与我乔神医撕破脸,于谁都没有好处!”乔挽不知天高地厚地自夸,眼中闪着稳操胜券的光彩。</p>
秦明夫妇如约再来施针,乔挽尽量不提钱,提钱多伤感情啊。这位有病的老爷可是他财神爷的活爹!</p>
但提别的会更伤感情,于是在这间并不宽敞的诊室内几双眼睛互望,有一种叫做尴尬的情绪缓慢滋生出来。</p>
“这是最后一次施针了吧。”刘氏搜肠刮肚地寻了一个无伤大雅又正点题的话题开始了。</p>
乔挽点头,</p>
说:“再配上堂内配好的腰腿疼的药,连喝十日左右即可,但后面也不能恢复成最初的样子,别再凉着。”</p>
“还是治晚了吧,只是早些时候我们竟不知挽儿会医术,且如此精进。”刘氏由衷地夸赞,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乔挽的神色。</p>
“行医毕竟是属于抛头露面的行当,深宅妇人哪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宅经商,遑论出府行医诊病了。”乔挽开始拔针,要结束了,后面接触也少了,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p>
秦明动了动腿,果真愈加轻松,赞赏道:“有此等手艺乃我大魏之幸事,不行医诊病着实可惜了。”</p>
刘氏尴尬地张了张嘴,又咽下,吃了屎一样难受的表情。</p>
拔下最后一根银针,乔挽说:“夫人有话尽管说。”</p>
秦明瞪起眼睛看向刘氏,给了她一个你说出来试试的眼神,奈何刘氏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坚定下来的决心,哪能被他一个眼神吓回去。</p>
“挽儿,你看我们两个,有没有可能再生子?”刘氏眼睛盯着脚下的一小块地方,低低出声。</p>
秦明当然也好不到哪去,当着昔日侄孙媳妇的面,他的脸如一块红布一样,满满的血色。</p>
“你二人年岁正值壮年,可以一试。”</p>
“那……”刘氏犹犹豫豫地正欲往下接话,却被乔挽泼了一盆冷水:</p>
“不过若是受孕您也属于高龄产妇,很是危险。”出于医者的职业素养,乔挽还是将最坏的情况告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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