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玉四十多岁,长得不算多漂亮,但身材很好。 她从其它乡镇调来何冲乡担任专职副书记,等于提了办格。 一般专职副书记都排在第三位,有很大概率接替书记的位置。 何义盛有个爱好,跟曹操有一拼,对人妇情有独钟。 胡灵玉一调到何冲,就被他给盯上了。 暗示了几次,胡灵玉不上套,何义盛就开始威逼利诱。 前不久,何义盛终于逮到机会,把胡灵玉灌醉后,带到宾馆给强办了。 事后,胡灵玉虽恨不得把何义盛剥皮抽筋,却因为面临工作和家庭的问题,不得已,选择了沉默。 温浩发现了端倪之后,就找到胡灵玉,胡灵玉虽知道他跟何义盛一样,也是一丘之貉,不过,怀着对何义盛的滔天恨意,当即就答应了。 何义盛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已经被自己搞到手的女人,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摆了自己一道。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胡灵玉已经被何义盛杀了一千遍了。 何义盛甚至不恨死对头温浩,也不恨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梁栋,唯独对胡灵玉的背叛耿耿于怀。 但是,已经成为事实,后悔也无济于事。 何义盛知道这次交锋对他的影响,出了小会议室,直接叫上司机,去了县里。 他必须要去县里活动活动,以补救这次党委会失利有可能带来的影响。 几家欢喜几家愁,与何义盛的忧心忡忡不同,温浩则显得意气风发,出小会议室的时候,还破天荒与所有委员一一握手。 这个手握得意味鲜明。 晚上,温浩在‘香味楼’请几个委员吃饭,饭前是固定的‘经济半小时’,梁栋也被温浩拉着,按在了麻将桌前。 梁栋刚起好牌还没捋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梁栋拿出手机一看,是何孝堂。 他歉意地向温浩示意了一下,拿着手机走出了包间。 “何常务,我是梁栋,有什么事吗?” “梁栋啊,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来家里一趟,小叶也在呢。” 梁栋一接到何孝堂的电话,就知道他为的肯定就是何孝丰的事,但他搬出了何叶,梁栋不去也不是办法。 “现在就去吗?我还在乡里呢。” “现在就来,我们等你。” 何孝堂都这么说了,梁栋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等何孝堂挂断手机,梁栋推开包厢的门,再次歉意地对温浩说:“温书记,真不好意思,家里临时有急事,我得回去。” 温浩还没说话,旁边的孙正亚不乐意了,阴阳怪气地说:“梁副乡长这主次可得论清啊,都这个时候了,家里该有什么事情?即便你家里有事,是你家里的事重要,还是乡里的事重要?今天是温书记请客,你要是当了逃兵,温书记面子往哪儿放?” 孙正亚跟梁栋一样,也是党委委员、副乡长,他觉得自己比梁栋资历更老,但在乡政府那边,梁栋却一直都稳压他一头,这让他十分不爽,别人都喊梁栋‘梁委员’,他就偏偏喊他‘常副乡长’。 一般情况下,单位里称呼领导职位都是就高不就低,比如何孝堂是常务副县长,大家一般就都叫他‘何常务’。 称呼副职通常也都把那个‘副’字给省略,比如某副乡长,一般都喊他‘某乡长’,极少有人会喊‘某副乡长’的。 孙正亚挑梁栋的刺也就算了,他还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不该拿领导的面子说事,这有些绑架领导之嫌。 果然,温浩就不高兴了,斜了孙正亚一眼,道:“小梁接到电话,那就是真的有事。家里真有事,那就回去办事,不要耽误了。酒嘛,啥时候都能喝。” 梁栋连忙说:“对不起,温书记,我这就先走了,回头还是这里,我做东,给温书记赔不是。” 周鹏回了家,梁栋就自己开着车回到槐安。 到何孝堂家时,何叶果然在。 何义盛、何义亭也在。 宴无好宴,这让梁栋想到了‘鸿门宴’。 “小梁,坐这边。”何孝亭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对梁栋说。 梁栋向几个人打过招呼,坐到何孝亭旁边,何叶端着一杯茶,走过来,坐在梁栋的沙发沿上。 “小梁,说说,今天的事你是怎么想的?”何孝堂直接切入正题。 “何常务,我跟何支书无冤无仇,不可能针对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站在工作角度,公事公办,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梁栋回答道。 “梁栋,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有没有唆使我弟弟?唆使我弟弟,陷害我爸,还敢说不夹杂私人感情?我就纳闷儿了,就因为他周鹏给你开过几天车,就因为他周鹏跟你关系好,你就为了他一个不相干的人,把我们一家子置于死地?”何义亭忿恨道。 何孝堂摆摆手,制止了何义亭:“小梁啊,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老何家的女婿。一笔写不出两个‘何’字,何孝丰再怎么不对,你见了都要喊一声叔的。周鹏那件事我知道,他们做得的确不对。不过,现在周鹏进了乡政府,也有了编制,说不定比他在林业局更有前途。所以,你就不要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梁栋没想到他们会联想到周鹏这件事,这样也好,不用再去想理由来糊弄他们了。 该道歉就道歉,道个歉又不会掉二两肉,梁栋就厚着脸皮说:“对不起,何常务,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 何孝堂不悦道:“都是在自家屋里,称呼就不用这么正式了。” 责备完梁栋,何孝堂又对何义亭说:“你爸的事已成事实,谁也无能为力,那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这事。他反正也快退休了,就让他消停消停。你抽个空,去把他接到县城来,让他也享几年清福。” 何孝堂的安排,何义亭不敢有任何违逆,不住的点着头。 安排完何义亭,何孝堂又对何义盛说:“你们乡了的事,你自己把握,不要事事都跑到我这里诉苦。我要是啥都替你做主了,要你这个乡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