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陈琳琅满脸嫌弃的瞥了一眼皇长孙,一脸不爽的将皇长孙地还给了陈琦。撒手前,大公主还恶行恶相的在皇长孙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果然,皇长孙一到陈琦手里,立马就不哭了,脸上挂上了开怀的笑容。 大公主陈琳琅见皇长孙这德性,更气了,恶狠狠的用右手食指点了点皇长孙,表达她的愤怒。 只可惜……人家皇长孙完全不理会大公主陈琳琅这个姑姑,在陈琦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的睡着了。 二公主几人见这姑侄俩的互动,都快笑岔气了。同时,几人也震惊于陈琦与皇长孙这莫名的亲昵关系。 “三哥,还真是奇了。”三公主陈琉璃好奇的看着陈琦,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小家伙可是很少与人亲昵的,我们来看了他好多次,他连抱都不让抱一下。” “没想到,你们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吧。他就这么粘着你,真的是不可思议。” 陈琦看着怀中的婴孩,脸上露出了宠溺的微笑:“或许真的像大嫂说的那样,我和这小家伙有缘吧。” 兄弟姐妹几人又闲聊了一阵子,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结伴向着东宫大殿走去。 ………………………………………………………………………………………… 今天这东宫可是难得一见的热闹。 皇室宗亲,皇室子弟,重臣家眷齐齐到场,虽然不及昨天仲秋祭赏月大宴的人多,但还是将原本就挺大的东宫庭院站了个满满当当。 陈琦抱着皇长孙走进东宫庭院时,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 高台上站着的陈伽罗在看到皇长孙就那么乖乖的让陈琦抱着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陈伽罗:凭什么?凭什么我抱的时候就哭的不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凭什么陈琦抱着的时候,他就乖乖的,那么听话啊!!!!! 陈伽罗身旁,颜皇后看到陈琦和皇长孙时,眼中虽也有诧异,但是更多的是惊喜和惊叹。 自己这个小孙子是什么脾气,颜皇后太清楚了,小犟种一个,他要是愿意被人抱,怎么着都行,他要是不愿意被人抱,怎么着都不行,都快把颜皇后给愁死了。 右相柳毅和柳夫人赵氏也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小外孙,快走两步上前,柳毅向陈琦行礼,柳夫人赵氏则是直接探头,看向了躺在陈琦怀里睡觉的小外孙。 陈琦见柳夫人赵氏满脸希冀的模样,笑着问道:“柳夫人要不要亲手抱一抱您的小外孙?” 柳夫人吞咽了一口口水,紧张的问道:“这,这可以吗?” 陈琦点点头,将皇长孙递给了柳夫人,柳夫人接过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柳夫人先后生了四个孩子,而且因为柳毅此人过于勤俭,所以府中可用的下人也不多,柳青几人基本上都是柳夫人一个人带大的。 抱孩子这个事儿,对于柳夫人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事儿。 可是此时的柳夫人,抱着皇太孙,脸上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和手足无措的表情。 不过很快,柳夫人就回过了神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怀中的奶娃娃,心里说不出的喜爱。 不知道是皇太孙睡着了的缘故,还是他确实喜欢柳夫人,皇太孙在柳夫人怀中不哭不闹的,很是乖巧,睡梦中吧唧嘴的样子,简直是快要将人的心给融化了。 众人向陈琦和陈琦身后的一众皇子皇女们行礼后,众人分宾主落坐。 这一次,陈伽罗破天荒的让柳相夫妇耳热与他和颜皇后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几名长辈看着躺在柳夫人赵氏怀里的奶娃娃,眼中满是柔和之意。 瞬间,众人就觉得,什么儿子女儿的,都不香了。 在礼部尚书的主持下,皇长孙的‘百日礼’正式展开了,经过一番繁杂的礼仪后,陈伽罗亲自为皇长孙赐名,陈鑫。 众人纷纷起身,向太子陈环和太子妃柳如兰道贺,嫡长子的嫡长子,皇嫡长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位也就将是未来的储君和未来的帝王了,不管陈鑫现在听不听得懂,该有的礼数也是必须要有的。 陈伽罗亲自宣布了对皇长孙陈鑫的封赏,封赏之豪横,就连颜皇后等人都惊讶不已。 实际上陈伽罗的封赏多多少少是有些逾制的,不过在这种场合之下,任何人都不会傻到在这么个大喜的日子里,出来说这个问题。 紧接着,就是宣读各方送给皇太孙的贺礼礼单了。 皇室宗亲,六部九卿,内宫嫔妃,皇子皇女们,各个都拿出了自己的珍藏作为礼物,送给了这位正得圣眷的皇长孙。 直到礼单念完,人们发现,好像宣读礼单的礼部官员,并没有读到新封昭阳王陈琦的名字和贺礼。 陈伽罗有些不解的看向了一旁的陈环,轻声的问道:“陈琦没有送贺礼吗?” 陈环微笑着摇头道:“送了。只是三弟来的太早了,礼部官员来的时候,三弟已经在内宅了,并没有去给礼部官员递送礼单。” 陈伽罗恍然:“那你上前说一下,告诉众人是个什么情况。免得陈琦落人口实。” “好。”陈环点头应是,迈步上前,走到礼部官员身边,微笑着朝众人道:“昭阳王来的早,礼部官员来东宫之前,他就已经在东宫内宅哄皇长孙玩儿了。” “所以也就没有功夫给礼部官员递送礼单了。” 众人恍然,这才知道为什么礼部官员宣读的礼单中,没有昭阳王陈琦的名字。 陈环轻咳一声,接着道:“刚才昭阳王已经说过了,他作为皇长孙的叔父,今后每个月会给皇长孙五万两白银作为零花钱,一直给到皇长孙及冠之日。” “哗!”众人惊叹于陈琦的大手笔,随随便便就能每年拿出来六十万两白银作为皇太孙的零花钱,这一给还是整整十八年。 有一些心算能力比较强的宾客,很快就算出来了,陈琦这一句承诺,价值可是最少一千零八十万两白银。这都快跟中元帝国去年一年的国库岁入总和齐平了。 人们无一不在心中赞叹,陈琦出手之阔绰,真不愧‘财神爷’的称号啊。 在众人的惊诧声中,制式的礼仪全部结束。 接下来就是君臣一起吃吃喝喝,然后众臣们一一上前,向陈伽罗和陈环敬酒表示祝贺。 两个时辰后,皇长孙陈鑫的‘百日宴’正式结束,太子陈环和太子妃柳如兰将宾客送走后,东宫之中就只剩下了颜皇后,大公主陈琳琅,陈琦几个人。 颜皇后怀里抱着皇长孙陈鑫,微笑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几个孩子,笑着道:“这东宫里又剩下咱们几个人了,好像回到了十年前的样子。” 大公主陈琳琅笑着道:“是啊。” “不过当时母后怀里抱着的是三弟,现在都抱上皇孙了。” 太子陈环点点头道:“是啊。” “那会母后抱着三弟,可是一阵儿都不愿意松手,就连我这个哥哥想要抱一下,母后都不同意。” 颜皇后轻哼一声:“你那个时候手里没轻没重的,万一把你琦儿伤到了怎么办。” 陈环撇撇嘴,在心里吐槽自己母后就是偏心三弟。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子,话题突然就转到了大公主陈琳琅和平南王世子熊英的婚事上。 “琳琅你和平南王世子的婚事,你父皇已经让钦天监定下时日了,就在明年的四月份。” “你是这一代第一位出嫁的公主,必要的牌面是少不了的。” “你父皇只是有些纠结,不知道是该让你婚后去渝州府呢?还是让平南王世子来京城呢。” “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陈琳琅脸颊绯红,有些羞怯的答道:“全凭父皇和母后安排,儿臣没有意见。” 陈琦看到了颜皇后眼中清晰的不舍之意,思考了片刻后开口道:“母后。儿臣觉得吧。这事儿没有必要纠结。” “平南王世子熊英不是纨绔子弟,他在南境是有差事在身的,贸然让他回京,做一个有名无实的驸马都尉,着实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倒不如就让他留在南境,为帝国镇守边疆,为帝国建功立业。” 陈琦见颜皇后眼中的不舍之意并没有消除,继续开口道:“母后所担心的,无外乎就是大姐去了南境之后,会不会受苦,会不会受罪呗。” “儿臣以为,母后大可不必为此忧虑。” “平南王在渝州府的王府,儿臣是去住过的。肯定是不如皇宫豪华的,但是也极为舒适。” “如果大姐不喜欢与人同住一个宅院的话,儿臣可以派人去渝州府,按照大姐的喜好,再建造一个公主府。以后大姐和大姐夫两个人就长住公主府呗。” “当然,母后也可以让陛下在中元城内给大姐和大姐夫准备一座公主府,留作大姐和大姐夫回京省亲,小住时居住。” “这样的话,等到大姐和大姐夫得了空,也可以回京居住一段时间,多陪一陪母后。” “母后您觉得呢?” 颜皇后叹息一声:“唉。母后只是舍不得你们离开我身边,只是想想,却也无可奈何。” “你们都长大了,是到了离开母后,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母后纵使有万般不舍,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耽误你们的前程。” 陈琦清晰的感受到了颜皇后话语中满满的孺慕之意,他们这些孩子虽然不是颜皇后亲生的,但是颜皇后对于他们的爱却是一点都不比亲生儿子少。 大公主陈琳琅走到颜皇后身边蹲下,将头靠在了颜皇后的腿上:“母后,雏鹰只有离开巢穴,远离父母才能真正成为猛禽;幼虎只有离开族群,远离父母才能真正成为百兽之王。” “我们这些孩子既然出身在了皇室,受了皇室的恩惠,就自然而然的背负上了我们应该背负的责任。” “我们只有离开了您和父皇的隐蔽,才能真正成长为猛禽,真正成长为兽王,真正能够为帝国,为皇室的发展做出我们应有的贡献。” “二弟、三弟和五弟他们在刚满十四周岁的时候就被父皇外放出去当差了,二弟前往了西境,三弟前往了南境,五弟前往了北境。他们在别家孩子绕膝玩耍的年纪,就背负上了重任。” “儿臣我过完年就二十岁了,现在才开始为皇室,为帝国做贡献,儿臣自己都嫌晚了。” “母后您就放心让儿臣去南境吧。” 颜皇后伸手,怜爱的在大公主陈琳琅的头上摸了摸:“唉。乖孩子,苦了你们了。” 陈琦思忖了片刻后,看向大公主陈琳琅道:“大姐,小弟给你个建议。” “你即便是嫁人了,也不要将自己活成一个只知道相夫教子的内宅贵妇。” “你的才能我是知道的,不管是文道还是武道,你的成就都不弱于我们兄弟几人。” “如果你是男儿身,恐怕这四境王爵,必然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不过,不能承袭王爵并不代表你不能行使等同于王爵的权力。” “渝州府作为中元帝国和南楚帝国陆路交通的门户,那里的治理和管辖是需要有大才能之人操作,才能万无一失的。” “平南王熊淼和平南王世子熊英二人虽然有才能,但是他们碍于自己是南楚帝国皇室血脉的身份,处境有些尴尬,做事往往无法竭尽全力。” “大姐你是皇室贵女,你的身份将会大大的缓解他们尴尬的处境,让他们行事再无后顾之忧。” “只不过,按照我对平南王熊淼和平南王世子熊英的了解,他们可能不会自作主张的去做一些冒险的事情,而是会尽可能的选择相对平稳,没有风险的方式。” “这个时候,就需要大姐你这个皇室贵女,在他们后面为他们站台,支持他们,甚至是推他们一把,让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一些有风险的事情。” “我有预感,南境的平和不会太久,安稳守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未雨绸缪,早做准备,才不会在事情发生之时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