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帝国,中元城,西市,清瑶坊,三层,胡姬阁 陈琦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胡姬阁门前,侍女轻轻的敲了敲门:“小娘子!奴婢奉命,将今日之魁首,王公子请来了。” 阁内,一声轻柔的女声传来:“请王公子进来吧。” “是!”侍女应声后,将阁门推开,冲着陈琦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公子请!” 陈琦从怀中掏出来一片金叶子,递给了那位领路的侍女,随即便在侍女那满眼的火热中,走进了胡姬阁内。 这胡姬阁是一个两间室的套间,面积并不大,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六十平米的大小罢了。 套间的外屋是会客区,墙边放着几张博古架,上面摆放着不少来自西域的精美器具。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圆桌和几条胡凳,桌面上摆放着一席精美的佳肴,还有两斛上等的葡萄酒,浓浓的酒香味,几乎飘满了整间屋子。 套件的里屋是花魁小娘子的闺房,北墙边摆放着一张罗汉床,看那罗汉床外露的木纹,应该是树龄在百年以上的岩柏木独有的木纹;也就是说,这张罗汉床,竟然是用百年以上的岩柏木打造而成的…… 岩柏,产于北域和西域苦寒之地的悬崖绝壁之上。因为其生长环境的特殊,导致它的生长周期极为缓慢,一年到头,都未必能够生长寸长。而且,岩柏的树型经常是奇形怪状的,很难找到枝干非常笔直的岩柏木料。 所以,想要用岩柏制作出一张罗汉床来,其难度是非常难以想象的,绝对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 既然用岩柏制作罗汉床如此困难,那么西域的那些王族子弟们,为什么又心心念念的想要得到一张岩柏床呢? 一方面,岩柏木本身就稀缺,材料难得,拥有一张岩柏木制作而成的罗汉床,其实也是那些王族子弟们身份的象征。 另一方面,岩柏木天然携带有一种异香,那种异香有养魂安神的功效,长期在那种异香的晕染下,主人家是不会做噩梦影响睡眠的。 尤其是女子,长期熏染在岩柏木的异香之下,有美容养颜的功效,简直就是爱美之人的理想床。 而娜依吉,这位楼兰国的亡国公主,花魁小娘子,已经到了国破家亡的时候了,竟然还随身携带着一张岩柏木做成的罗汉床,足以见得,这位亡国公主并不是什么孤家寡人,她的背后,一定还有一股不小的势力相伴。 罗汉床旁边,是一个精美的梳妆台,梳妆台正中间的背板上,挂着一块直径至少在两尺左右的椭圆形铜镜。那铜镜打磨的,锃光瓦亮的,那透亮度,丝毫不输给丰都驿现在研发的玻璃水银镜。 梳妆台上,胭脂水粉,珠钗宝器,应有尽有;其中,很多珠钗宝器都带有浓浓的西域特色,和中原本土的饰品大相径庭。 这胡姬阁,显然是被人精心布置过的,红色的丝绸和轻纱挂在悬梁之上,就连床帏都是喜庆的朱红色,搞得跟新婚夜的洞房似的…… 梳妆台前,花魁小娘子娜依吉换了一身朱红色的胡姬服饰,就跟陈琦前世看的电视剧《西游记》里的玉兔精似的,那圆润的双峰,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那丰挺的翘臀,完美符合lsp对美女的每一份遐想。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陈琦差点就被这位花魁小娘子的媚术给迷惑了,成为了一个只会发情的野兽。 好在,陈琦在天机门住的那几天,和丁智笙了解过破解媚术的一些办法,所以在心神动荡的第一瞬间,就咬破舌尖,用疼痛将这自己从媚术中强制脱离出来了。 娜依吉款款走到陈琦面前,飘身下拜:“奴家见过公子,恭喜公子今日喜获魁首。”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娜依吉下拜的角度正正好,将她那深不见底的沟对准了陈琦的眼睛,那两团雪白雪白的绵软,差点就让陈琦乱了心智。 陈琦飞快的在心中默念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后,这才将身体中的欲火熄灭。 陈琦伸手,将娜依吉扶起:“姑娘无需多礼,今日之魁首,实乃侥幸也。” 娜依吉顺着陈琦的力道直起了身子,冲着陈琦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公子这边来就坐,让奴家亲自斟酒,敬您几杯,表示感谢。” 陈琦没有拒绝,在娜依吉的带领下,走到外屋的圆桌边坐下。 娜依吉拿起酒斛,给陈琦斟了满满一爵葡萄酒,双手捧着递到了陈琦面前:“这第一爵酒,是奴家感谢公子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奴家的花魁比试,奴家荣幸之至。” 陈琦接过酒爵,将酒爵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娜依吉又拿起酒斛,给陈琦斟了满满一爵葡萄酒,再一次双手捧着递到了陈琦面前:“这第二爵酒,是奴家感激公子为奴家创作出两首旷世奇作。” “千百年后,奴家或许尸身已然不再,魂魄已然泯灭,但是只要后人说起这两首诗,都会说,这两首旷世奇作,是和奴家有关的,奴家也算是千古流芳了。” 陈琦接过酒爵,再一次将酒爵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娜依吉第三次拿起酒斛,给陈琦斟了满满一爵葡萄酒,依旧是双手捧着递到了陈琦面前:“这第三爵酒,是奴家感激公子能够听懂奴家曲中之意,并能为奴家赋诗和之。” “奴家故国破碎已有两载,其中的心酸利害,鲜少能与人交谈一二,只能是郁结于胸中,自己慢慢消化,慢慢舔舐伤口,慢慢等待山河重塑,万民归附的那一天。” “或许是长时间沉浸于国破家亡的悲戚中,加上身份上如天地悬溺般的转化,让奴家今日的曲子中满是愤懑和凄凉之意……” “奴家以为,能有人听出奴家曲子里的悲凉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未曾想,公子竟然只是用了两首诗,就将奴家的心思点破,助奴家排解了不少的郁结之气,奴家感激不尽。” 娜依吉说着,身子一躬,志智诚成的给陈琦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