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呼救的对象,本身也是司臣、冀中堂和清平子等人。之前已经求过伐无道他们,没有任何作用,蓑笠翁不是喊打就是喊杀,也不可能去求他,最多是求他“饶命”,而绝不可能是救命。 作为在白云山庄混饭吃的姑娘,如果说你不认识京机阁的将军,别说笑掉别人的大牙,直接叫你滚蛋,你不配在这里上班。 上次到白云山庄,清平子是跟着司臣他们去的,虽然没说,也知身份肯定不一般,现在又跟着司臣及宗柱众将来到,更证实了他的不凡。看看眼前的人,不是将军就是太尉,谁不是身份惊人,那清平子还用想吗? 当然,清平子敢站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现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蓑笠翁暂不清楚,其他人但凡没有去过白云山庄的,你给贫道站出来,站不出来吧?那就别笑。 “你叫清平子是吧?与你何干?”蓑笠翁扭头看了没有过问的司臣一眼,他知道清平子是景门长老,也不敢太过无礼。 毕竟现在京机阁至少保持中立,不偏不倚,对他也还客气,不像宗柱众将要吃人的模样。要是因为清平子而得罪了司臣,点燃了京机阁的怒火,那你休想天泰王朝在曹正纯之事上给你任何交代。 在天泰王朝若讨不到一个明确的交代,回去曹国,蓑笠翁与符奇真就无法交代,而且还要给一个交代。符奇真肯定艰难,蓑笠翁也不一定就能好过。虽然你责任不大,但架不住朝敌多,谁都想弄死你,太尉一职不香吗?有几个人不想坐一坐? “太尉大人,你这话就有问题。你身为曹国太尉,却想在天泰王朝的地盘上喊打喊杀,贫道身为天泰王朝黎民中的一员,有责任和义务维护王朝的尊严。先不说这几位姑娘有罪无罪,就算她们有罪,我天泰王朝自会处置,再怎样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干涉我朝刑罚之事,是不是这么个理?” “蓑太尉,清平子长老所言甚是,天泰王朝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甚至直接在我宗柱的天牢里动手,你以为你也是星门吗?” 伐无道虽也讨厌清平子,但现在的蓑笠翁更可恨,最后一句,也算是发泄之前天牢被星门攻破的怒火。 毕竟蓑笠翁现在的作为,不得不让人想起宗柱之前所受屈辱,加上他因曹正纯之事,一直找三大世家吵闹,本来对他也烦,何况有清平子当出头鸟,不给你脸就不给你脸。 “好了,伐将军你少说两句,曹国太子新丧,太尉心不能平,我们要理解。蓑太尉,走吧,正事要紧,几个风尘女子,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出来做和事佬的,自然是与蓑笠翁关系比较密切的王家王凌禄。 “哼!”蓑笠翁也知,吵闹下去,自己讨不了好,借坡下驴,也不再过问清平子与四女,自离开了。 “列先生,你救救我们吧!”知月三女也跪在清平子面前,说话的是知月。其余二女与清平子关系没有知秋、知月好,自低头垂泪不说话。 “你们先放宽心,我再想想法子吧,有空再来与你们说话。”还有正事要办,清平子三两句交代完,赶紧跟上众人脚步,进门时,瞟了门口守着的那些狱卒几眼。 “十五年了,也算解脱。”清平子进门时,刚好看到司臣过去一探脉息,随后收回手,叹息起来。 程子衣、冀中堂、蓑笠翁等人也先后一探,果然是死了。几位御医及大学士随后来到,完全确认古三公身亡。 “司将军、程将军。”伐无道看了流照君、王凌禄二人一眼,见他们微不可查的点头,走到司、程二人面前,“你们看……古三公的遗体,是否交由京机阁处置?” “呵,十五年来,古三公及他的案子一直是宗柱在负责,没有理由人死了,还要交接给京机阁的道理。伐将军,现在诸位大夫、大学士也在此,是解剖研究,还是一把火烧了扔掉,任凭君意,反正也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老人。京机阁事务繁忙,就不掺和了吧?”司臣含笑摇了摇头。 蓑笠翁不自觉轻嗤了一声。古三公活着似乎有用的时候,你们抓的死死的,睚眦必争,寸土不让,现在让京机阁为你们收尸,真是好算盘,好肚量。 “司将军说的对,有始有终,既然京机阁一直没有直接过问古三公之事,还是仍交由宗柱发落吧。我的建议,倒也可以查一查死因,毕竟古三公身份、地位不一般,不能草率了事。”程子衣道。 “其实也不必查,依老夫之见,直接烧了了事。本来老夫还以为,古三公在天泰王朝宗柱手里挺不过半日,诶,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家人死的干干净净,他还活着;半年过去了,仍然活着;五年过去了,还是好好的;终于十五年没有挺过去,已经大大超乎了世人的预料,谁不赞扬几声:‘古三公是条汉子!’”蓑笠翁又开始打脸。 “你……”伐无道抬手一指蓑笠翁,“蓑太尉,这两日就你怪话多,是吧?” “怪话算不上,不过就事论事。”蓑笠翁毫不退缩看着伐无道,“不是老夫看不起你,伐将军,换了你落到宗柱手里,你觉得自己能挺过一个小时吗?” “好了、好了,诸事烦心,诸位都忍一忍,少说两句吧。”眼看着就要打起来,王凌禄赶紧站出来。蓑笠翁因曹正纯有气,宗柱因古三公带火,谁也不大好过。 “若宗柱实在不好下决心,不如报去御首,八柱共议决断吧。”司臣离开前,又给了宗柱一个建议,让宗柱众人眼前一亮。 出来后,在知秋四女期盼又失落的目光中,目送着清平子等人远去。他刚才说有空再说话,终究是没空。 目送着司臣等人离开的伐无道,望了望四周,又看了流照君、王凌禄一眼,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时却又把握不住。 “将军,那我先去办事。”到了停车场,冀中堂看着站在汽车旁边的司臣。 司臣伸手打开后座车门,点了点头,道:“你去吧,我自己回去便是,道长跟你走一趟,万事小心。” “好。”清平子自司臣打开的车门上车,享受了一次御首般的待遇,“司将军,待会见,有事商量。” 司臣看着冀中堂驾驶的汽车远去,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 坐上自己的汽车时,电话响了起来,接起一听,是司百灵的声音:“爸爸,不好啦,南师姐好像傻啦,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