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莎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刚才惊惶之下,脑袋运转不灵,片刻有些冷静后,看着周围的情况,加上对刚才争斗的回忆,明明是先从自己房间里开始的,怎会是鱼池之殃? 外面远处传来声音,西宫豹窗前一望,见好像是工捕行动,而清平子又追了出去,自家屋子仍不一定安全,就与回过神来的沙莎穿上衣服,到了外面去寻工捕庇护。 他们错过了清平子与南刺史的对话,却正好远远的听见了韩箐的解说,再一看那形势,顿时有些明白过来,所以出言。清平子出手救下他们,他们不可能保持沉默。 “阁下是?”南刺史看着说话的西宫豹,对那边的工捕挥了挥手,示意放他们过来。 西宫豹牵着沙莎走向清平子他们,道:“在下西宫豹,刚才有人来杀我们,是这位道长出手相救!”西宫豹说着,一指清平子。 “西宫豹?原来是被西宫家放逐的小辈!”南刺史嗤笑了一声。 “天泰律所定,别说是被放逐之人,就算是罪犯,也有为证的权利,南刺史这话可不像是一位执律者该说的!”西宫豹并不理会南刺史的讥讽,毫不退让道,“南刺史,你不信这位工捕之言,现在又似不屑于我这苦主,那我倒要问问南刺史,你们工捕办事到底依凭什么?” 清平子不觉多看了这西宫豹一眼,那日被追债上门时,他表现平平,看起来也就普普通通,没想到今夜对上这位刺史大人,不仅不惧,却也说道出这番针锋相对、有理有据的话来,看来他西宫家的出身应该没有问题,只不知他因何被家族放逐。 南刺史看着凛然无惧的西宫豹,知道他想讽刺工捕办事全凭想象,只不过不想撕破脸,所以没有说出来。这被西宫家放逐的废物,倒也不似传言中的那般一无是处。 但是,西宫豹虽被放逐,毕竟是西宫家之人,西宫家怎样对他是西宫家的事,若外人欺上门打了西宫家的脸,西宫家也不一定不闻不问,何况自己与西宫家也有交情,今夜暂且放过这小子。 何况,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忝为冀州工捕鳌首,两番证人出现,规矩自要遵循。 “既是如此,看来却是误会,老夫在这里先给这位小兄弟致歉!”南刺史对清平子抱拳示意,又看着西宫豹道,“西宫先生,你身边这位是?” “她是晚辈的女朋友,姓沙,名莎!”西宫豹回道。 “沙莎?”南刺史面色终于有一丝变化被清平子捕捉到。 韩箐看了清平子一眼,对沙莎道:“沙姑娘,请节哀!” “谢谢!”这位姑娘是工捕,知道自己父亲之事也不奇怪,沙莎想。 “沙姑娘,令尊可是人称沙驼子的沙先生?”却见南刺史走了过来,见沙莎点头,“沙姑娘,请节哀,你兄长一家今夜遇害,我们正是为你而来!” 西宫豹连忙扶住悲痛欲倒的沙莎,二人终于明白之前韩箐所谓的节哀是什么意思,原来不是在说沙驼子,而是在言她的兄长一家。 韩箐对望来的清平子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们赶到那边是一点,目前推测,沙姑娘兄长一家三口应该是在12点半左右遇害。邻居听到凄厉的惨叫声报的捕。” “沙姑娘、西宫先生,沙驼子父子一家先后遇害,我们要请你们到捕衙了解些情况,请随我们走吧。” 西宫豹点了点头,对清平子道了声谢后,扶着路也走不稳的沙莎跟上南刺史的步伐。 沙莎本来以为,沙驼子被害,缉拿凶徒暂且不说,以后兄长一家和自己可以过些安稳日子,没想到那凶徒竟又杀了兄长一家,还要来杀自己,这是为什么? 韩焉看了韩箐一眼,命副捕头苏伍带了几个人留下,到沙莎和西宫豹家里去瞧瞧有没有什么线索。韩箐也自告奋勇留了下来,韩焉不想管她,自应了。 韩箐远远的落后着苏伍他们,一把拉住清平子:“小子,你与那贼人对上了,知道他是谁吗?日后若遇上,能认出来吗?” “看那身段,是个男子,假借境的修真者!不过不好意思,贫道只会闻香识女人,对男人没有办法,请恕贫道无能为力!” 韩箐踢了清平子一脚:“整日里没个正经!你记得他的武学招式吗?还有,你个笨蛋有看到他的脸之类的吗?生做什么模样?” “喂,我说韩姑娘,你才是工捕,贫道是个闲人,你也不知,我怎会知?告诉你吧,他修为平平,在贫道面前有施展招式的机会吗?贫道正要捉了那小子来瞧瞧真面目,就被你们那头子持剑拦了下来,让那贼人跑了!贫道现在还在想,他们看起来像是一伙的,那时机真是恰到好处!” “别胡说八道,南部大人乃冀州刺史,怎会与杀人贼子一伙!” “那牛比哄哄的混蛋真是冀州刺史南部?我看他修为不差嘛!” “嘿嘿,当然不差,不过你小子吹牛的本领也不差!你说那贼人是假借境,我看你也强不了,还想拿人家!” “告诉你,贫道的修为一日一个台阶,那是你想象不到的!对了,贫道有一事觉得很奇怪,你说那京机阁的人看起来牛比哄哄的,贫道所见,加上今夜这南部的修为,怎么感觉京机阁不行啊!” “这就是你没见识了吧,告诉你,京机阁冀州的御武校尉震山河大人,他的修为就不在这南部之下,你知道震大人多大吗?三十出头,你知道这南大人多大吗? “你别看他一个小老头的模样,已经九十多岁,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头子和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修为差不多,你说谁厉害?说不定再过一年半载,那震大人就可以踩死这南大人,知道吗? “更别说京机阁在京里的那些将军们,随随便便一个偏将军派出来,就可以横扫整个工捕。就是咱们工捕的头子大行台令,也不是京机阁偏将的对手,更别说那些更上头的将军。 “你别看工捕下面的人好像比京机阁的厉害,工捕的那些官儿,熬了一辈子,头发都白了,混个一官半职出来。而京机阁派在各州郡历练的都是一些小年轻,工捕稍微厉害些,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人家京机阁之人的实绩与成长性之高,不是工捕能比的。 “告诉你吧,除了背靠三大世家的宗柱,可以源源不断的输入高手来,京机阁的整体实力,应该是天泰王朝最强的,六大门派也比不了,你小子别去招惹。”